第五十三章 给老爹烧纸
足足五千怨气值!并且后续还在不断地增加,但都是黑山老妖麾下诡物们的怨气值。“修为越高,为我提供的怨气值就越多?”
白朴发现了这个规律。一个作死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要是他去惹铸魂境以上的诡物呢?“嘿嘿,会不会一下子好几万怨气值?”
白朴憨憨地想。但旋即,他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风险。基于他那天元境巅峰的实力,干这件事相当于拿一千块去撬几千万的杠杆,金融风险大到压死人。说不定正骂着呢,不知从哪里飞过来一口浓痰就把自己砸死了。白朴正想着呢,闫桑指着前方山间的光亮说道:“到家了!”
白朴回过神,抬眼望去。黑夜里的鹅城灯火点点,在漆黑的魑魅山脉里,如同一盏指路的明灯。周边山林并无诡物尖啸,只有夜莺和虫子的低声啼鸣,一切安静祥和。“鹅城真好……”闫桑喃喃。“是家啊。”
白朴笑道,“走吧,回家!”
闫桑直接去找他爹妈去了,白朴则回了巡夜局。自他亲爹死后,他便以巡夜局为家。话说便宜老爹的墓他还一次没有去看过。白朴想到自己要面对一场前途未知的生死考验,忽然想去犬父的墓地看一看。说干就干,白朴拿着些黄纸和水果就出了门。“这才刚回来,你干嘛去呀?”
聂倩倩还没有睡,披着轻薄的睡袍,从房间里探出脑袋,关切地问。“去看看我爹。”
白朴随口应道,“你待在巡夜局里,周围有大阵,诡物无法靠近。”
“嗯嗯。”
聂倩倩乖巧点头,目送白朴走向后山。后山墓地群。白朴凭借记忆找到了他爹的墓碑。墓碑不高,但好歹是青石制成,在一众无碑土墓中也算突出。毕竟怎么说也是个修士,巡夜局局长。“鹅城巡夜局局长白不灭之墓。”
“白不灭?”
白朴呢喃。这个名字倒是稀奇,印象里,老爹很少提自己的姓名。白朴盘坐在墓碑前,把贡品摆上,而后点燃黄纸。明黄的火光在林中摇曳。放在其他地方,这是吸引诡物的自杀式举动。“老爹啊,我来看你了,”白朴说着话,添着纸钱,“我都出生一年多了,也没来看过你,惭愧惭愧。”
顿了下,又说:“不过你可不能怨我啊,你那臭儿子也不惦记你,头七还没过就跑去听曲儿了!”
“这不是骂我自己哩,其实呀,你儿子早死了,死在诡物手里,魂飞魄散!”
“所以我才出生了,哈哈,咱俩其实没有父子关系!”
这一番话让偷听的那货先是困惑,接着惊疑,最后不寒而栗,浑身打颤,只觉得寒气嗖嗖地从脚底往上冒。我哩个乖乖,面前这货是人是诡?白朴的脸庞在火光的映照下明暗交错,他推了推贡品:“老爹,你吃,吃了可以今晚给我托个梦,告诉我咋应对如今的局势。”
“我是有办法,可很冒险!”
“您是不知道啊,我现在缺个引魂术,有了那东西,我就有把握突破至铸魂境!”
“可这东西不好找,要是真找不到,我就强行突破,后果是没有铸魂,以后的修为寸步难行,但总得先活着吧!”
白朴不断地吐槽,他发现这样很爽,憋在心里的话可以一股脑吐出来,反正没有活人听得到。“好了,说完了,老爹呀,虽然我常称呼你为犬父,但我认为你还是值得称赞的,毕竟把你儿子养大了!”
白朴拍拍屁股起身,盯着墓碑看,忽然注意到墓碑侧面有一行小字。“我,白不灭,天朝北海省人,料感自己会遭天雷轰杀,故留此真言告知吾儿。”
“那本书和信一定收好,我已以个人承担天道惩罚,你大可无忧使用!”
白朴盯着这行小字,一时愣住了。信息量有点大!人元境的老爹能预感天雷轰杀?什么个人承担天道惩罚?你什么修为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天道的要惩罚你?白朴揉揉眼,确认自己没看错了。结果再睁眼看时,那行字没了!没了!白朴打了自己一个巴掌。火辣辣的疼告诉他这不是在做梦。那行字就在他面前,凭空不见了,宛若等待着他发现一般,在他发现后立刻消失!“这……太诡异了!”
白朴知道白不灭所说的书和信是什么,书就是诡物图鉴,信他已看过,放在房间里。“有大秘密!”
白朴倒吸了一口冷气。就在此时,身后传来轻微的异响,是一个人的闷哼。白朴转过身,看向密林。那里,黑雾鬼缠着一个人缓缓地出现。“怎么这么急?”
白朴问黑雾鬼。“饿,饿……”黑雾鬼沙哑回应。白朴无奈地笑了笑,随即走到那人面前,注视着他惊恐的眼睛:“你是谁派来的?”
“你……你究竟是人还是诡物?”
那人恐惧地问。“我问你呢,你还反问我?”
白朴皱眉。“搜过身了,只有一个令牌!”
黑雾鬼说着,丢给白朴一块黑底白字的方形令牌。令牌上,写着“无量”二字。白朴摇摇头,并起食指和中指弹了弹那人惨白的脸:“真不专业,必死的任务,带什么身份令牌呀?”
话音落下,摆了摆手,对黑雾鬼道:“吃了吧。”
那人瞪大眼睛。他怎么知道是必死的任务,他还等着回去复命呢!“我是钱无量的人,他派我来搜集情报,伺机暗杀你的朋友……”求饶的哭喊声戛然而止。噗!“慢……”白朴嘴角抽了抽,看着已经把黑线插入那人脑袋的黑雾鬼,举起手就要打过去。黑雾鬼吓得一缩:“我错了!”
“你急什么?”
白朴翻翻白眼,吐口气,“算了,他八成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一块潜伏过来,你赶紧吃了吧。”
“呃……好。”
黑雾鬼吧唧吧唧地饱餐一顿。白朴回身,对白不灭的墓碑再行了个礼,而后转身离去。在他走后不久,他摆着的贡品突然迅速地干瘪,精华流逝殆尽。寒冷的夜风徐徐吹过,血月的光洒在冰冷墓碑上,山野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