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
陆鹿这次的运气不错。
解决完便利店门口的丧尸，她穿过拐角，找到了一家五金店。玻璃门上挂着一把沉甸甸的大锁。
陆鹿掂了掂手里铁棍的分量，估摸着这几击下去它可能得光荣报废。但五金店里会有比它更趁手的武器。
她毫不迟疑地用铁棍砸坏门锁。
五金店里一排排货架上整齐地放着门锁、水龙头、螺丝刀等在末世派不上大用场的东西。显然，这家店还没有被人们注意到。末世初期，人们光顾着搜罗食物，还没顾得上这些不起眼的东西。
陆鹿走过一排排货架，顺手把货架上的东西全都收进了空间里。
店铺最里面，最后一个货架上，终于出现了看起来能当武器的工具。
“扳手、夹扭钳、圆头锤……”陆鹿心里默默盘算着这些工具的用途。目光下移至下一格，陆鹿的眼睛微微一亮。
“找到了。”说着她弯下腰，伸手取出一把砍刀。
砍刀约莫比小臂略长，刀背呈月牙形略厚，漆黑刀身倒映着陆鹿姣好的面容。
许是材质特殊，砍刀入手后的重量远比想象中的要轻得多。
陆鹿握着砍刀，直接一股脑把剩下的大部分工具都收进空间。原本满满当当的货架，现在只剩下两把电锯、几把扳手。
算是留给走投无路闯进来的人们最后一点希望吧。
临出门前，她重新在玻璃门上挂了一把锁。
一把没有锁上的锁，丧尸没办法打开、但活人可以。
武器已经有了，剩下的就是要去找食物。
陆鹿往外走时，天雾蒙蒙的，看不出现在到底什么时候了。城市里已经停水停电了，幸而五金店里的挂钟是耗电池的那种旧款，陆鹿偏头透过玻璃窗往里面看，时针和分针恰好重叠，也就是日中12点。
距离天黑还剩下6个多小时，而这6个小时还要包括她回程花费的时间。
留给她寻找物资的时间不多了。
陆鹿贴着墙根沿着街角往外探索。
走了没多远，前面再次出现一家24小时便利店，门口没有丧尸。
陆鹿贴到玻璃窗边上观察里面的情况，货架上的商品完好地摆放在原处，室内环境整洁有序，跟末世前没有任何区别。
陆鹿砍断门锁，迫不得已弄出的声响很快吸引了附近丧尸的注意力。眼见着街口出现几只丧尸的身影，陆鹿不慌不忙进入便利店，重新把门关好。
便利店里弥漫着细微的恶臭。闻到熟悉的味道，陆鹿鼻子微动，捏紧手里的砍刀。
她慢慢走近门口右侧的收银台。
收银台摇晃几下，砰！
一只穿着工服的丧尸撞开收银台的隔板，闻着人味，冲陆鹿这边扑来。
陆鹿早有预料，举起砍刀挡下第一次扑咬，丧尸被震得往后退了几步懵了一瞬，而后再次龇牙咧嘴地冲过来。
陆鹿这回没再留情，直接干脆利落砍下了丧尸的脑袋。
丧尸倒下。
看这幅模样，应该是异变之后被人堵在了收银台里，那人匆匆离开只来得及锁上便利店的大门，忽略了收银台隔板的坚固程度。丧尸闻到人味后就会发狂，这才撞开隔板冲出来想咬人，被陆鹿解决。
事毕，陆鹿不忘用砍刀在丧尸脑袋里搅和几下，不一会儿一颗黑色的晶体从白色脑浆里滚出来吸引了陆鹿的注意力。
她眼神欣喜，顾不上晶体的脏污，直接伸手将晶体捡了起来。
这是晶核。不同颜色的晶核对应不同的异能，吸收晶核能够帮助异能升级。
而黑色晶核正好对应的是她的雷系异能。
意料之外的收获。
陆鹿将晶核收进空间里，转头开始打量这家便利店的情况。
便利店约普通房间大小，两边靠墙分别有一个货架，中间还立着两个货架，主要以零食饮料为主，只有底下几格放了些泡面、小蛋糕和法式小面包之类饱腹的食物。
陆鹿只略略扫了一眼，便移开视线，一抬手，顷刻间整间便利店全都空掉了，连货架也没放过。
便利店的钟表是wifi同步电子钟，得要有电才能亮的那款，在停电的那一瞬间，它就熄灭了，也许再也没有机会亮起计时。
陆鹿调出系统面板，右上角清楚地记录着【末世第二天15时37分】。
距离天黑还剩下3小时不到。
陆鹿出了门，顺手把在便利店附近游荡的两只丧尸解决了。
快要走出街口，陆鹿眼见地瞥见不远处正有人在和丧尸搏斗。丧尸生前是名男性，露出的手臂和腿部都有着明显的肌肉线条。
那人背对着陆鹿，一把斧头抵在胸前勉强阻拦丧尸。那丧尸的嘴咧得那么大，挂在嘴角的口水拉丝垂下来，几乎贴上那人的脸。
这场面莫名恶心，陆鹿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拎着砍刀绕到丧尸背后，冲着丧尸脖子来了一刀。这一刀下去，丧尸脖子被砍断了一半，还有一半藕断丝连着，场面血腥又残忍。陆鹿第二刀丝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将丧尸脖子彻底砍断，脑袋咕噜咕噜地滚落地面。
没了丧尸的阻挡，陆鹿得以看清那人的脸。
“恩人！你还记得我吗？我、我是那个……”徐贺又一次被陆鹿救下，他手忙脚乱，激动之余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陆鹿记性没那么差，她微微点头，言简意赅，“我记得。”
恩人竟然记得我！
徐贺这下子更加激动了，“恩人，我叫徐贺，如果你以后有事的话可以到益加超市找我，我和我的同学们都在那里。”
他把胸脯拍得啪啪响。
陆鹿怪异地看他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才反问他一句：“你老师没教过你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吗？”
徐贺挠挠后脑勺，“这个道理我知道。”
“不过，恩人不一样。”
陆鹿瞧他没什么事了，便不打算在这里继续逗留。
转身走了一两步，忽然折返回去。
徐贺眼神不解。
“你知道，距离这里最近的书店怎么走吗？”
……
别说，徐贺还真知道。
他领着救命恩人往书店的方向走。一路上遇到几个分散游荡的丧尸，为了节省时间，陆鹿全都直接自己上手解决，给了徐贺莫大的安全感。
原本开车两三分钟就能到达的地方，如今两人步行花了将近十多分钟。
最后安全抵达书店门口。
“恩人，就是这里了。”
陆鹿提醒他，“我叫陆鹿。”
徐贺立刻从善如流改口喊：“陆姐。”
陆鹿微微颔首，走到书店门口，正准备砍断门锁时，徐贺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拦下她，“陆姐别急，我先敲下门。”
陆鹿：？
她只好给他腾出位置来。
徐贺跑上前，手指曲起轻轻敲了两下，门内一片寂静。
其实徐贺自己心里也没谱。
他用余光偷偷瞥一眼身侧的陆鹿，见她并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心下总算安定些。
既然敲门没人应，那他自报家门总可以了吧。
“方叔方叔，你在店里吗？我是小徐。”
听到这句话，陆鹿挑了挑眉，怪不得不给破坏门，原来是有熟人在。
书店里面很快传来回应，隔着一道卷帘门，里面的人声音听起来断断续续的：“是小徐呀，等一下，我就来给你开门。”
徐贺和陆鹿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
突然卷帘门“刷”地被拉到半人高，底下探出脑袋，招呼他们：“赶紧进来，别在外面耽搁了。”
徐贺率先弯腰钻了进去，陆鹿紧随其后。
卷帘门立马被守在门边的方叔拉下。
书店狭小，没有窗户，外面的自然光透不进来，店内漆黑一片。很快，窸窸窣窣一阵响，方叔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轻轻一声“啪”，暖黄的灯亮起来。
方叔手捧着一盏鸭子小夜灯，和两个年轻人面面相觑。
几息之后方叔挠挠头，解释道：“这是我前几年进的货，当时这玩意儿还挺火，卖出去挺多，就剩下几盏，我给收到了柜台底下。”
“没想到今天倒是派上了用场。”
方叔以为两人是逃到他这里避难的，连忙从柜台下抱出一个铁盒子，给他俩一人塞了一包苏打饼，“饿了吧，来，先吃点。”
听着铁盒子里面的声响，陆鹿心里有了猜测。她把饼干放回方叔手里，“不用了，谢谢。”
食物珍贵。
既然小姑娘不要，方叔也不好勉强。
徐贺倒是饿惨了，压根没同方叔客气，撕开包装一顿狂啃。
陆鹿环顾四周后，提出自己此行的目的：“您这里有卖这座城市的地图吗？”
“要地图？”方叔愣了一下，都末世了，怎么还会有人要找地图呀？
他忍不住打量面前提出这问题的小姑娘，她眼睛黑白分明，面容一派沉静，显然是在认真询问。
“有，我这里还挺多的，不止咱们a市，还有好多其他城市的呢。”说着，方叔从架子上抱来一大叠地图摆在陆鹿面前，“给，你挑挑，要啥拿啥。”
陆鹿没动手。
方叔和徐贺疑惑地看着她。
只听见面前看起来娇小可爱的女生声线清冷对他们说：“作为交换，你想要什么？”
一物换一物。
陆鹿从来不亏欠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