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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给病弱大少爷冲喜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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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凖痴迷地亲吻着, 越吻越深,越来越重,也沉醉于此, 脑子无暇想更多的事。

    他的手很大, 手指修长节骨分明, 是和白夏纤细雪白的手是不一样的。

    软绵绵的纤细手指被他十指交叉紧紧握着, 暧昧的摩挲, 或轻或重的揉弄。

    贺凖完全动了情, 像是醉了般的控制不住自己。

    完全没有注意到白夏已经醒了。

    白夏唔唔两声, 甚至剧烈的挣扎起来,可他的力气太小了, 像只没有指甲的幼猫般的动了动手脚,那么轻,入了魔症的贺凖甚至已经搂着他抱着他, 将他贴得很紧。

    将他的动作完全忽略了。

    白夏已经很少有慌乱的情绪。

    此时此刻他已经被贺凖吓到了。

    看起来像忠实的狗一样的贺凖,突然间不受控制,甚至大胆的亲吻他, 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鼻腔里细声的“唔唔”声,浑身都动了力气,竟是一点也不能反抗。

    这可是白家,外面有巧儿等一众丫鬟,也有许许多多守着白夏的侍卫。

    白家大少爷在自己房间里,竟然被粗鄙的男妻搂着亲吻起来。

    白夏可不喜欢男人。

    也没有喜欢女人的念头。

    他甚至没有喜欢过任何人, 早亡的生母连面都没见过,乳娘换了好几个, 也是不亲的, 生父更别说了, 白夏特别厌恶他。

    他生性自私自利,又是早慧,自小就善于心计,极为擅长笼络人心。

    他生得又是漂亮,嘴甜起来特别乖,见过的无不喜爱于他。

    在他眼里贺凖真是好控制极了,不说话不争功,但做起事来极为稳妥。

    本应该是最不会出岔子的人,竟是突然不受控制。

    今日见那柳生烟在门口瞧着,故意与之亲热,没想到到了三更半夜,竟是遭到了反噬。

    亲吻的感觉很不好。

    好像呼吸都被对方控制了。

    白夏的控制欲极强,贺凖的一举一动全部都在他的控制之中,他用的是温水煮青蛙般训狗的方式,已经是花了许多心思在贺凖身上,本以为贺凖往后是对他言听计从的,没想到僭越至此!

    竟然敢吻他!

    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被吻得软成了一滩水,唇齿缠绵接触,陌生又亲密的感觉让他格外难堪。

    白夏的脸颊是浅淡的红,漂亮的眼眶像含了一汪水,湿漉漉的,心中怒意横生,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自小聪慧,自是知道贺凖要做什么。

    他看过的杂书极多,其中就有些倌楼的香艳话本。

    那些话本细节描绘得极为充足,甚至带着生动的图绘,白夏看了一遍便知道了其中的流程。

    像是一些杂烩的小知识,在他脑子里是个印象,看完就抛在了脑后。

    没想到今日竟是着了道。

    蠢笨的男妻怎么敢这么对他,他可是白家大少爷!

    话本里是得身份高的人掌握主动权,比如今日他可以耍心计的亲贺凖的脸。

    但是绝对不可以反过来,贺凖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个下等的狗,却是如此以下犯上!

    但是无法控制贺凖的感觉让他感觉到了挫败,体力上的差距像是无法跨越的鸿沟,甚至他感觉到了贺凖贴着自己,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碰到了自己,那玩意如牛马一般,隔着轻薄的布料已经让他胆寒。

    倌楼绘本里下流的描写这一刻充斥在脑海里,往日当做补充见识的书籍随意一看,没有丝毫代入感,但此情此景摆在了眼前,稍稍代入自己,白夏已经快哭了。

    高大粗鲁的男妻像是下等的马夫一般,光是握着他手的样子,如此暧昧又暗示十足的揉弄,已经是下流不已,他一点也不能反抗,贺凖还练了功夫,已经能想象自己待会要被怎么着了。

    一定会被弄坏。

    他身子那么不好,说不定半途就咽了气。

    白夏的脸红红的,又是被亲得过分,心中怒气与恐惧齐齐上来,他身子弱得很,眼睛猛然一眨,竟是流出了眼泪。

    透明的,宛如晶莹的珍宝一般,刹那间从美丽的眼睛里涌落,从微红的眼尾到柔软的两鬓,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整个人像是沾染是雾一般的露水,好似被泡软了般的香甜的气息沁了出来。

    好像更好亲了。

    贺凖搂着他深深地吻,紧紧的搂着他,抚摸他柔软的黑发,又轻轻碰到了他的脸颊,指尖猛然感觉到了冰凉,醒悟般的睁大眼睛一瞧。

    竟然见白夏已经哭了 。

    他连忙将人放开,手足无措慌乱的去瞧,“你、你是不是疼?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哪里疼,我给吹吹………”

    白夏细声的呜咽一声,总算得以说话,漂亮的眼睛水汪汪的,凌厉的盯着贺凖,试图用大少爷的气势把人训服。

    “你竟、敢!”说着就是咬牙切齿。

    洁白的小牙齿漂漂亮亮的,从鲜红的唇间露出那么一点,好像是气急了的样子,但是他长得乖生得雪白,白嫩嫩的,还流着眼泪,声音沙沙的,这个样子没有一点气势。

    跟撒娇似的,咬牙切齿的撒娇,可爱得要命。

    贺凖被他可爱得心都化了。

    平日里的白夏总是一副运筹在握的样子,高高在上不可接近,今日突然亲了他一下,终于是像夫妻了。

    现在更像。

    剥去了温文尔雅伪装的外壳,露出真实的情绪,恼怒、瞪人也可爱至极。

    贺凖完全没有体会到白夏的怒意、也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在他眼里两个人已经是夫妻了,做什么都行,今日白夏还起了个头,就代表白夏已经在暗示什么了。

    他可以主动了。

    他现在最大的错误就是把白夏吵醒,他以为白夏是恼怒这个,连忙好好哄他,“是我错了,我不该吵醒你,夏夏乖,我哄着你睡。”

    说着还搂着人轻轻拍了拍肩,像是要把人哄睡似的 。

    白夏见他丝毫没有惧怕,更是胆大包天的搂着他,心里气得要命,扯着嗓子喊:“你起来!”

    这一嗓子很大声了,贺凖已经感觉到他的生气,那嗓音里还有些未能收住的哭腔,他那么一喊,贺凖连忙起来了。

    白夏也从床上爬了起来。

    泪眼婆娑,又是冷冰冰的盯着贺凖,紧接着打了贺凖一个巴掌。

    那巴掌并不响亮,也不疼,但贺凖宛如被在冰天雪地里,被一盆冰水泼了满头,刹那间连血液都冻僵了。

    贺凖怔怔的愣住了,瞧见白夏的脸红红的,眼睛很是湿润,因为从被窝里爬起来,有些发着抖,长长的黑发软软的铺在肩头。

    眼睛里既是满怀怒意,又有些惧怕。

    好可爱。

    好可怜。

    能混淆男人的意识。

    贺凖连忙拿柔软的狐裘将他包裹起来,让他不那么冷。

    但是刚刚是将白夏抱在狐裘里,又是挨了一个巴掌。

    白夏缩在狐裘里,气势稍微足了些,又说恼怒的说了一句话,“滚下去,谁叫你碰我的!?”

    贺凖迟钝了般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看着白夏的眼睛说,“我喜欢你,便忍不住碰了,是不是我吵醒了你让你难受了?”

    白夏心中的怒意并未平息,贺凖越是这样好欺负,他越是难以平息怒火,“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不知道吗?”

    “我是什么身份…………我们不是夫妻吗?”

    白夏冷冰冰的盯着他,终于露出了真实的面目。

    “一个可笑的冲喜,竟真的当真了?你竟敢亲我!没有我的允许竟敢擅自碰我!?什么夫妻?门当户对才是夫妻,贺家是什么门第?白家是什么门第,你不过是柳氏特意挑出来的恶心的的存在!你怎会以为我喜欢你!?”

    贺凖浑身冷透了,像是完好的皮子被生生扯开了,露出血淋淋的皮肉。

    他紧紧握着拳,“门当户对?你是要柳生烟吗?你既是如此厌恶我、恶心我,又为何要对我这么好?这么多日子同床共枕、这么久温温柔柔的在意细节和我的感受,难道一切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吗?”

    贺凖猛然想起那日柳生烟找白夏,让他回避。

    他自小耳力极好,远远的跟着也是听到了。

    柳生烟说白夏没必要对他这么好,说是他已经娶了男妻,没人会为难他。

    有人在为难白夏吗?

    白夏就是为了这个做戏吗?

    他演技可真好,贺凖全是信了,心甘情愿的,什么都愿意做。

    白夏不答他的话,已经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巧儿!”

    ………

    那天晚上贺凖被白夏赶出了门。

    大年初二的晚上,刚刚回门。

    本是恩恩爱爱的归来,大半夜的就闹了起来。

    还闹得特别僵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柳氏真是好奇极了,派下人旁敲侧击方方面面的打听是怎么吵架的。

    他的侄儿柳生烟这几天跟过年似的,本是想天天去找白夏,但是这些日子白夏已经不见人了。

    如此只能去贺凖那边耀武扬威。

    贺凖见着柳生烟恨得要命,有一回柳生烟来了,竟是和人打了起来,他练过武功,两拳就将人打得鼻青脸肿,但是柳生烟有侍卫。

    几个人扭打起来,打得不可开交。

    白夏连一眼都没来瞧,直到柳氏来劝了,才平息了这件事。

    “打什么打?传出去多让人笑话,别打了,是不是为了夏夏?小贺你和姨娘说,你现在是我们白家人,要是夏夏欺负你,姨娘为你做主。”

    柳生烟在一边冷嘲热讽,“明摆着夏夏厌弃了他,他这狗样,怎么可能得夏夏喜欢?一定是做了什么错事,惹得夏夏不高兴了。”

    柳氏特别想知道两个人到底怎么了,但是她的侄儿像个打岔高手,每每要问到些苗头,柳生烟一阵冷嘲热讽,又是没了后文。

    柳氏气得要命,觉得柳生烟一点也不会看事,偏偏和他作对般的,力使不着一块。

    她可知道极了,柳生烟一开口她就知道他脑子里装了什么,这厮欢欢喜喜的,就等着贺凖和白夏闹变扭,自己好有机会了。

    这像什么话?

    他们柳家人就这么下贱,偏偏要和白家的薄情郎配上?

    柳生烟说:“贺凖那蠢样子,不知道做了什么坏事,就等着被夏夏休了!”

    柳氏呵呵:“我瞧小贺好得很,没准明天两人就和好了,等着吧。”

    夫妻哪有不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日子总是磕磕碰碰的。

    但是没想到,没几天就等到了一纸休书。

    …………

    贺凖拿着休书的时候几乎浑身麻了。

    是巧儿递来的休书,他连白夏的面都没见着。

    这些日子再也没有得到白夏的召见,就像白夏真的丢弃了他一般。

    “我要见他!”

    贺凖把休书撕得粉碎,直往白夏的院子里冲。

    巧儿拿着剑对着他,让他赶紧滚。

    几名丫鬟侍卫都在门口挡着,不让他进来。

    贺凖是铁了心要进去,他虽是练过武,但也不敌这么多人。

    巧儿是个高手,几名侍卫也是武功不差,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贺凖真是硬生生的闯了进去。

    巧儿终究不敢杀了他,贺凖身上挨了好几剑,终于是闯了进去。

    好些日子没见白夏了,他心里想念极了,本以为白夏气消了就好了。

    即便是像柳生烟说的,是为了不被什么人注意,是为了其他的事,总是要见的。

    利用也好。

    做戏也罢。

    总是需要他的。

    没想到等来了一纸休书。

    白夏又是坐在榻上。

    就像那日招他来的那个午后般坐着。

    只是今日是个阴雨天。

    天气阴沉沉的,恐怕是要下暴雨了。

    白夏的脸色比之前苍白了些,好像又瘦了。

    贺凖冲上前去,什么也没有解释,真心诚意,急切的认错。

    “我错了夏夏!是我错了,我当时没忍住,我不该碰你,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你不要不要我!”

    白夏漂漂亮亮冷冰冰的盯着他,那么平静,就像完全不能体会他是怎样急切又悲凉的心情一般。

    贺凖想冲上去碰白夏的手。

    但他又不敢碰,手僵在半空中,连衣角边都不敢触碰,怕又触了白夏的逆鳞。

    “我往后再也不敢了,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知道的夏夏,我是不是对你还有用,是不是有人要害你?你让我在这儿,你想让我说什么我都说。”他见白夏不为所动,见白夏脸色苍白冷冰冰的样子,又是说,“我………我的身体暖和,可以帮你暖床,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也不做。”

    白夏轻轻的说:“是个人都可以,只是这样,你有什么用?”

    贺凖怔愣了一下,情绪激动的,还想说什么,但白夏已经是抢了先。

    白夏淡淡的笑了起来,“我们白家很富贵吧?”

    贺凖仿佛有什么预兆般,心脏提前揪了起来。

    白夏轻飘飘的说:“你这么死皮赖脸的待在白家,不就是图白家的钱吗?你这种人我见多了。”

    这一刻贺凖彻底跌落了深渊里。

    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

    图你白家的钱财?

    可笑。

    这么多日子的假意恩爱将他哄骗,到头来竟是说图他去钱财?

    原来,你的心是这么的冷。

    和身体是一样的,难以捂热。

    那么漂亮那么脆弱,美丽得如画中人般,仙人一般的不食烟火。

    有着和石头一样冰冷的心脏。

    …………

    贺凖什么也没带,休书也撕掉了,当天晚上就回了贺家。

    赤条条的过去,空无一物的归来。

    把那富贵堆里的金银和冷冰冰的美人全部抛在了身后。

    当天晚上下了一场暴雨。

    白家到贺家十几里路,他就这么沉默的走了回去。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他姐姐贺氏都没有察觉他回来了。

    湿漉漉的在屋檐下站了一会儿,拧干身上的衣服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换上了粗衣麻布,蒙头大睡。

    这天晚上发起了高烧,二十年来头一回如此大病。

    没请大夫也没吃药,就这么睡死了过去,捂着被子闷出了一身热汗,一天一夜终于是睡醒了。

    醒来时病也好了。

    是蒙蒙亮的黎明。

    贺凖坐在床边,从木格子窗边仰头看着天光。

    在白家的日日夜夜,和白夏相处的点点滴滴。

    宛如是大梦一场。

    ……………

    他姐姐见着他的时候很是惊讶。

    “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要拿什么东西?今夜是在家里吗?什么时候回白家?”

    “不回了。”

    贺氏有些担心,“你和夏夏是不是吵架了?”

    贺凖嗤笑一声,有些自嘲般的笑着,“吵不了的,他的心很冷,吵架太热乎了。”

    贺氏左右劝了几句,得知白家已经写了休书了,便是不再劝说。

    她猛然想起。

    “如今开了春了,扬州这边正在征兵,你自小就想去,要不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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