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老人的过往
老人语气颇为感慨：“实验之前，负责人和我说，他要将从降临者身上提取的特殊物质，植入我的体内。”
“预期结果是——我能获得降临者那般强大的体魄，且仍旧保持人形，不仅患上的癌症会痊愈，就连生命力也更加顽强。”
张琦问：“更顽强？不是说不老不死？”
老人摇摇头：“那时对降临者的研究还不完善，我实在没几日可活，才会选择冒险成为实验体。”
他望着手腕上已经流不出的伤口，叹了一声：“唉，那会儿真是鬼迷心窍，我怎么会知道副作用竟然如此可怕……”
在张琦的注视下，老人的伤口肉眼可见的快速痊愈。
这令张琦感到惊讶，毕竟，降临者的伤是不会愈合的，显然，强大如降临者也只是一个半成品而已。
张琦询问下去：“副作用是什么，后续呢？”
老人呆坐半晌，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见他久久没了下文，张琦以为他还想吸烟，便又递了根烟过去。
老人却是摆摆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语气沉重的道：“实验后，我体内的癌细胞消失了，我明显感到身体更加强壮，就像回到了年轻时候。”
“我着实高兴了一段时间，但很快，副作用来袭，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我小孙女十六岁的生日宴……”
老人声音不疾不徐，他缓缓讲述出一段过去的事情。
癌症消失，孙女生日，老人神清气爽，邀请了许多亲朋好友参加孙女的生日宴会。
当晚，他忽然觉得一阵阵头晕，起初，还以为是太过兴奋，喝了红的白的啤的许多酒导致。
后来，他开始流鼻血，蓝色的鼻血。
老人对着镜子，当场就惊呆了。
就算对医术半点不懂，他也知道常人的血液不该是这个颜色的，当即给实验室负责人打去电话询问。
负责人解释说这是正常现象，毕竟，老人的身体融合了降临者的特殊物质，有一点异变算不得异常。
负责人向老人再三保证，除了血液发蓝以外，不会有其它的副作用。
老人是见过降临者的，对其印象除了庞大恐怖以外，还有麻木以及毫无人性。
他始终觉得，降临者就像一块死肉，又像被设定好的程序，见人就杀，没有任何情绪可言。
老人有些担心降临者会不会对他造成旁的恶劣影响，但听到负责人信誓旦旦的保证，外面的老伙伴们又拉着他喝酒，他很快就将此事抛之脑后。
后来……
凌晨时分，宴会散去，大多数人都离开了他家的别墅，但也有小部分人打算留宿。
这其中，有老人的挚友，儿女，孙子孙女，女婿儿媳，还有几个孙女的同学，再加上家里的保姆，起码二十多人。
大家多少都喝了酒，天蒙蒙亮时，所有人都在沉睡。
老人亦是醉的不轻，他躺在自己的床上，睡的正熟时，忽然感到自己站了起来。
那种感觉很惊悚，他的思维是清醒的，但身体却不受控制，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到孙女房间，用一股怪力将孙女的脑袋一拳捶碎……
他想喊想叫，但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想重新掌控身体的控制权，却无能为力。
老人像被锁在身体里的灵魂，亲眼看着自己杀了一个个熟悉的亲人，朋友……到最后，他恍惚觉得这是一个梦。
不是梦的话，也太可怕了吧？
当太阳升起，偌大的别墅内满是血迹，除了老人以外，住在这里的人再也醒不过来了。
新生会为掩盖事实，将老人秘密带走，只留下满屋尸体，这件事，还在网络上短暂的出现过。
张琦有些印象，那应是病毒爆发前几个月的事情，大致内容是，某富豪全家被神秘人所杀，富豪下落不明疑似遭到绑架。
但这炸裂的消息也仅仅挂在网上一小时不到，就被撤了下去，再想搜，就什么都搜不到了。
他当时还在内心吐槽，以为是某个小媒体为博眼球写出来的假新闻，遭到平台制裁了。
没想到事实竟是如此。
老人讲到这里，眼里没有一滴眼泪，但看的出非常的悲伤，他又是重重叹了一声：“我的身体里多了一个‘人’，当我喝醉或者昏迷时，这个‘人’就会跑出来，你可以将其理解为降临者的复制版本。”
“没有情绪，没有喜怒，只知道见人就杀，不不，是杀掉一切活物。”
“后来，为了清除掉副作用，新生会对我开展了多次实验，随着实验次数增多，我对身体内的它也越来越熟悉，我意识到，它根本就不可能从我体内消失。”
“从这时起，我对新人类计划产生怀疑，我想中止这个实验，但无奈的是，实验室已经有了新的投资者，我只好收集证据，想将实验内容公之于众。”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老人说，张琦也能猜的八九不离十。
新生会肯定不会坐等被老人曝光，定是对老人采取了强制措施。
这也是老人被囚禁在地下室的原因，他运气好，没被当成食材喂给丧尸。
老人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张琦的猜测。
只是，不将他喂给丧尸不是因为运气好，而是他经过实验改造后，丧尸对他根本没有一丢丢的食欲。
张琦看了一眼时间，与老人聊聊天，竟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他完美的错过了家里的午饭。
不由得催促道：“你的故事讲完了？现在可以说说如何一击必杀降临者了吧？”
老人呵呵一笑：“我可不是闲话家常，我的经历，恰恰就是击杀降临者的关键！”
他手一伸：“再来一根烟！”
张琦干脆把烟盒放在桌上，看的出来，老人憋了太久没抽烟，馋坏了。
狠吸了一大口后，老人道：“我曾经偷听过新生会高层的谈话，在经过数次实验后，我体内生成了一种特殊物质，可用此来击溃降临者！”
“小伙子，我能感觉到，我的时间不多了，你要是有想法，我这条老命你随便折腾，只要能给予新生会重重一击，呵呵，那就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