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人渣原形毕露
数年过去，当张琦回忆过往，脑海里浮现出的是白蕊欣坐在角落里安静看书的样子。
恬静的模样与出尘的气质让人忽略了她不合身的旧衣服，洗到发白的牛仔裤。
那时，她说节俭是美德，乱花钱是恶习，张琦信以为真，分手几年后，才知白蕊欣家庭极度困难，她不是想节俭，是不得不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白蕊欣的父亲酗酒懒惰，游手好闲。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改嫁他人，这么多年，从未回来见过她一面。
她自小跟着爷爷奶奶生活，靠家里几亩薄田艰难度日，高中时，她寄宿在学校内，学费花销令这个风雨飘摇的家雪上加霜。
她看着爷爷奶奶辛苦种地的身影，发誓要努力学习，出人头地，日后好好报答爷爷奶奶。
在掏空家底，又欠下外债后，白蕊欣如愿进入一所不错的大学。
为了生活费，她在快餐店做兼职，还给有钱人家的孩子做家教。
除去日常花销的费用，白蕊欣每个月还能往家里寄一点钱，原本日子在一天天好起来，可在家务农的奶奶身体却垮掉了。
张琦算了一下日期，白蕊欣奶奶突发疾病需要一笔巨额手术费用的时间，正好与他们分手时间相重合。
那一刻，他才猛然醒悟，分手的原因不是因为他穷，而是白蕊欣自己穷。
她也终于理解了白蕊欣哭着说出来的那些话。
“琦哥，穷就像一只大手扼着我的脖子，令我呼吸困难，这不会让我死，却令我备受煎熬，我……我只是想畅快的呼吸一次！”
也是后来，张琦才知道，白蕊欣劈腿的男人是她做家教的孩子家长。
那个男人追了她两年，期间各种贵重礼物，金银珠宝，她一概拒收，不为所动。
她不拜金，她只是太想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了。
白蕊欣离婚后，立刻就找到了张琦。
那时在咖啡厅里，她忐忑的说：“琦哥，和他离婚我分到了几千万，我还是想做老师，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做你妻子。”
张琦看着她，内心有同情有感慨，五味杂陈，却独独没有心动和遗憾。
就像两个陌生人，拥有各自的人生，平行永不交织。
他坦然的笑笑，回应：“说完了吗？快到下班时间了，我老婆孩子还等着我回家呢。”
有些事情，过去了就回不去，有些人，错过了就找不回来。
听张琦讲完，楚心柔有些吃味，酸溜溜的：“这么说来，要是白蕊欣的奶奶不生病，你和她就喜结连理佳偶天成了？”
张琦：“……”
他无语：“你让我说的，我说完你又吃醋，女人呀，唉！”
不过，张琦还是耐心解释：“也未必，她当初拿到足够的钱后没有离开那个男人，听说是绞尽脑汁踢走了原配才上位成功，她太渴求金钱自由了，奶奶生病只是催化剂而已。”
讲完了过去的事情，二人的注意力再次回到直播间。
此时，一条条飘过的弹幕都是辱骂张琦的内容。
毕竟，抛弃怀孕女友，婚内出轨这种事情过于炸裂，张琦的眼睛都快跟不上评论刷新的速度了。
楚心柔看不下去：“这主播怎么能说瞎话呢，不行，我要拆穿他的谎言！”
她拿起平板，刚要打字，就见一条评论飘了过去。
奥特曼之父：“大家好，我是主播口中的女老师，主播所说的话句句是假，前段时间，他追求我被拒，因此怀恨在心到处造谣，大家千万不要被他骗了。”
白蕊欣用学生的账号发言之后，才瞥见账号昵称，她顿时哭笑不得。
众人看见这个昵称，顿感质疑，但很快，又有几条评论弹了出来，提升了奥特曼之父的可信度。
我曜峡谷五杀：“主播是我们的体育老师，他造黄谣的事情学校里人人皆知，要不是病毒爆发，他已经被学校给开除了。”
快喂公子吃饼：“主播，我是张晓涛，你一定记得我，毕竟是你将我推进丧尸群里以谋求逃生机会，要不是白老师，我早就死掉了！”
阳光开朗杨玉环：“这些天食物短缺，主播还在学校群里提议吃个学生呢！还好我没和他困在一处，不然早被他给啃了！”
……
锅炉房里，孩子们纷纷拿起手机，将他们所知道的事情写在了直播间里。
主播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变得极为难看，他手速极快的将这些账号禁言，可那些内容，早就被观众们看见了。
一时间，风向骤变。
各种辱骂主播的话层出不穷，造黄谣，为活命害学生，提议吃孩子这种事情，每一件都踩在正常人的雷点上。
主播被骂的甚至不敢看评论，他慌忙转移话题。
“都骂我干什么？现在的问题难道不是煞笔女不愿意接受救援吗？十几个孩子呀，白蕊欣，你也忍心让他们留在这种鬼地方！”
白蕊欣望着操场的方向，内心摇摆不定，她尝试着给张琦发了几条消息，但都没有回应。
主播还在冷嘲热讽：“那个叫张琦的是你爹吗？咋，他说的话是圣旨？让你缩着你就真不动，有你后悔的时候！”
“还说这场救援会以失败告终，张琦，几个菜喝成这逼样啊？”
“我是在群里说过吃小孩，可那是在开玩笑活跃气氛，还有张晓涛，我啥时候推过你，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可一直都是根正苗红，要是有人在我面前遇到危险，我肯定舍己救人，怎么可能会害人呢！”
主播表情有些得意，与他唱反调的账号都被他禁言了，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就在此时，排在他身后的男人忽然浑身抽搐了两下。
主播正举起手机对准自己的大脸直播，他通过摄像头拍到的画面，第一时间发现身后男人的异样。
“变……变异啦？”
主播脸色一白，吓的将手机掉在了地上。
就在此时，变异完全的丧尸猛地抓住了他的肩膀，张开大口向着他的脖子啃去！
“啊！啊啊啊！”
他吓得惨叫出声，用力挣脱开身后的丧尸，见丧尸还要扑来，他竟将排在前面的女人一把推向丧尸！
女子惊恐到极致的尖叫声立刻响起。
——咔！
是利斧劈开丧尸脑袋的声音。
全副武装的救援人员厉喝：“危机已经解决，都别乱跑，保持安静！”
他说完以后，检查了一下受惊女子的身体，好在，他出手及时，女人并未被丧尸咬伤。
主播被吓得不轻，他不爽的责怪道：“这咋还有突然变异的人，你们就不能检查的快一点吗？”
闻言，救援人员狠狠瞪了他一眼，脸上满是鄙夷厌恶之色。
“闭嘴，我可看的清清楚楚，是你将这位女士推到丧尸身上的，再敢多言，一斧子劈了你！”
救援人员神色冷厉，他目光扫过操场角落堆成小山的尸体，那里面有他的战友，一想到战友为营救这种货色失去生命，他就像吃了屎一样恶心。
接触到救援人员的目光，主播浑身一个哆嗦，再不敢说什么，他讪讪捡起手机，嘟囔：“分明是他们检查的问题，这怎么还怪我头上了？”
怎料，手机摄像头将刚才的一切都拍了下来。
就算刚才还有站他的人，此刻也全部加入了喷他的队伍。
主播看了一会儿，脸色难看的要命，他不再说什么，但也没有关掉直播。
眼看着所有人都要检查完毕，白蕊欣很是煎熬，终于，她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