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航班遇险
“电话响了。”
简晨接通电话，声音沙哑道：“喂？”
“你嗓子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简晨掐了一下正在她身上胡作非为的乔子帆，乔子帆一副没被喂饱的样子，用嘴型说：“快一点。”
“被狗咬了，大半夜的什么事？”
说完，某只狗又咬了她一口，简晨轻呼出声。
陆双双听着她的喘息，脸红心跳地问：“你在哪呢？”
简晨破罐子破摔地说：“和乔子帆在床上。所以，你要不要赶紧说事？”
他俩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这会接她电话，乔子帆心里岂不是要把她骂的狗血淋头？！
“陆双双！”
“我和萧年接吻了。”
“什么？！”简晨推开乔子帆，“你和萧年接吻了？”
乔子帆闻言，慵懒地把手臂交叉放在脑后，似乎对这件事并不意外。
陆双双想赶紧挂了电话，奈何简晨那头不依不饶，“什么时候的事？”
“那个……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他就是在教我怎么拍吻戏。”
简晨翻了个白眼，这种鬼扯的话真的只有陆双双会信，因为说出口的那个人是萧年。面对萧年，陆双双的思考能力会下降，简晨又一次得到了证实。
简晨不悦地挂了电话，转头把气撒在乔子帆身上，“你们家大明星到底是怎么想的？什么叫接吻只是为了教陆双双演吻戏？”
乔子帆一听，哼笑出声，“果然是萧年会干出来的事。”
简晨踢了他一脚，“我不管，反正不能让他欺负陆双双。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也别玩暧昧，陆双双的真心可不是能被随意践踏的。”
“放心吧，他只是还没想好该怎么做，我跟他都这么熟了，很多事情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他对陆双双的关照已经超出老同学的范畴。萧年是个怕麻烦的人，为了陆双双，他其实破例很多次了，只是你们都不知道而已。”
简晨半信半疑，“真的？”
乔子帆重重地“嗯”了声，随后他一个翻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深情款款地说：“我们继续。”
夜很长，他们有足够的时间缠绵悱恻。
第二天，萧年要去外地拍杂志封面，看到乔子帆春风满面地和他打招呼，他决定选择性失明。
乔子帆心情好不跟他计较，他一脚蹬上保姆车，关好门，通知司机出发，“师傅，可以走了。”
“看不出来你撩妹的手段居然这么高，当初我追简晨的时候，你怎么不给我支支招呢？”乔子帆意有所指地说。
原本闭目养神的萧年听到他揶揄的话蓦地睁开眼，缓缓说：“不敢当。”
“亲都亲了，还有什么不敢当的？”乔子帆难得抓住萧年的小辫子，这会抓紧时间得瑟。
萧年皱眉，原来是这件事，消息传得够快的。他脑海中忽然浮现陆双双惊愕又不服气的神情，忍不住弯起一边的嘴角。
“不是你让我去亲的吗？”
乔子帆拍了拍大腿，急切地反问：“我什么时候让你去亲陆双双了？！”
萧年眼神瞟着窗外的景色，云淡风轻地说：“让我教她演戏可是你的安排，所以我亲力亲为，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
乔子帆握紧拳头，“如果你——”
“如果我不是靠脸吃饭，你早就想揍我了。”萧年笑着抢了他的话。
乔子帆有气发不出，只好闷闷地说：“知道就好。”
快要到机场的时候，萧年突然开口，“如果我和陆双双谈恋爱会怎么样？”
乔子帆一口水喷了一半，他翻了个白眼，“大哥，你就不能等我喝完水再问？”
“不能。”萧年的手机页面还停留在小鹿cp团上，他看了一眼，有不少他的唯粉去里面控评，都是在说陆双双攀高枝。
乔子帆看他神情认真，于是一秒变脸，严肃地说：“从工作的角度讲，不好。你们俩现在咖位悬殊，如果官宣恋爱，你肯定会掉粉，而陆双双就要承受更多；如果是地下恋情，只要你们俩觉得没问题就行，但是要保证不被狗仔拍到，想必有难度。从朋友的角度讲，说真的，陆双双性格不错，一直很努力上进，最重要的是她还喜欢你，你不会感觉不出来吧？”
萧年轻不可闻地叹了叹气，从他在家里无意中看见陆双双的手机屏保，他就隐约觉得，陆双双或许还喜欢他。
高中的时候，他不小心让她在众人面前丢脸，这一次，他不能再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子帆，无论如何，我不想让她受伤。”
光鲜亮丽的人生，背后也有许多无奈。乔子帆自然能够懂得萧年的苦心，他没再说话。
陆双双这头，跟贺鸣的雨中戏在ng了三次以后圆满落幕，终于又有一个角色杀青了。
她在剧组拍了一张自拍照发到微博，配文：遇到你，我很幸运，杀青快乐！
很快，这条微博的点赞量一路飙升，陆双双的人气肉眼可见的增长了。
很多书粉评论，陆双双的定妆照简直就是从原著里走出来的陶瑶，讨喜又纯情，获得了一波好评。
陆双双收拾完东西，跟导演告了别，导演说后期的宣传和访谈会提上日程，让她做好准备。
临走前，朱导还告诉了她一个秘密。
陆双双坐在车上，窗外的雨沿着玻璃蜿蜿蜒蜒地划过，她透过雨滴看着外面仿佛被水浸染过的世界，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茫然。
爱情，本来是一件很纯粹的事，也许简晨说的对，她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为爱冲动的人了。
开机前，萧年说再见面他们会好好聊聊，可是后来因为韩沫还有各种热搜，萧年没有再提要聊一聊的事。
陆双双原计划是按部就班地工作，努力提升知名度，然后能离萧年的位置近一点，那时候她就又有勇气表白了。
可是，他们接吻了。
即使在萧年看来这只是一个工具吻，但对陆双双而言，这个吻足以打乱她所有刻意伪装起来的淡定。再见到萧年，她恐怕没有办法继续装作陆同学跟他谈笑风生。
她对着窗户哈了哈气，一笔一画写下萧年的名字，就跟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在想起他的时候，会写下他的名字来传达自己的心意。
陆双双给萧年发了一条信息，她知道他暂时不会回复，粉丝团里有他的行程，这个点他应该登机了。
她依然害怕被拒绝，可是如果她不说出口，那么连被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萧年，这次回来，我们见个面。”
……
这次杂志拍摄的取景地在海边。
中场休息，萧年躺在沙滩椅上晒着太阳。拍摄组没有清场，偶尔还能看见来度假的小情侣牵着手在沙滩漫步。
乔子帆刚跟简晨通完电话，拿了两杯饮料过来。
“这次的进度有点慢。”他颇有微词。
萧年把墨镜往上一提，瞥了一眼乔子帆，打趣道：“才分开一天就度日如年了？”
两天的拍摄行程可是乔子帆自己和杂志社定下来的，现在他嫌人家拍得慢是不是有点晚了？
萧年摇摇头。
乔子帆看萧年满不在乎的样子，咂了咂嘴，“等你谈恋爱了，看你还会不会这么无所谓。”似是想到了什么，乔子帆又说：“最近聚仁似乎要重点推陆双双，买了不少通稿说她乐观敬业之类的，她的戏刚杀青，就帮她接了几个小访谈。”
“是金子总会发光。”萧年中肯道。
乔子帆耸耸肩，一口气吸完饮料。娱乐圈多少还是利益至上，陆双双能接连获得曝光，萧年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萧年主导的那条公益广告，他凭一己之力带上陆双双，不管是对聚仁娱乐还是对粉丝，都能起到醍醐灌顶的作用。公益广告不像其他商业广告，玉箫们对萧年的合作对象容忍度会高一点。
在外人眼里，他们的合作看似顺理成章，陆双双先是从黑热搜中赚取了一波眼球，紧接着就和顶流影帝合作互关，而事实上，这一切都是萧年在暗中推波助澜。
乔子帆只是没想到，萧年出手这么快，完全没有跟他商量。
萧年的所作所为，不仅仅是出于对陆双双的提携，还像是在为两人未来的合理同框埋下伏笔。
乔子帆在圈里为人圆滑世故，但论起谋算心机，萧年是更高一筹。
“明天我有事先撤。”乔子帆不是征求意见，而是习惯性地告诉萧年一声。“给你买了晚上的航班，落地了我派司机来接你。”
萧年刷着手机随口“哦”了声。他正在看这一周的明星话题度排行，往下翻了几页便看到陆双双的头像。
他想起陆双双说自己变重的戏言，心中忍不住附和：确实够沉的，还得加把劲捞一捞。
“你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比较火的综艺节目。”萧年的眼睛一刻没离开手机，但他知道乔子帆能理解他的意思。
“综艺首秀，你的粉丝可要过年了。”
萧年眉眼染上一层笑意，“偶尔也要宠粉，不能总让她们坚强。”
“我回去先看一下你的档期，综艺类型有什么要求吗？”
“要很火的。”
乔子帆托着后脑勺不假思索地说：“那就是明星谈恋爱，组cp的综艺了。”
萧年点点头，“我没意见。”
乔子帆：“……”
原来大招在这呢，乔子帆无语地想：说什么宠粉，他根本就是打算明目张胆拿着公款谈恋爱吧！24小时冲浪的人会不知道当下最火的综艺？
萧年无视乔子帆的臭脸，“怎么，有难度？”
“你一个人要上节目能有什么难度。”乔子帆单手一挥，表示不在话下。
“屏幕前我只接受小鹿cp。”
乔子帆告诉自己要忍，虽然早就料到萧年的用意，但这会他还是想摔椅子，“萧年，我真是欠你的，不过……我不欠陆双双吧？”
“嗯，你欠简晨。”
乔子帆：“……”
你大爷！他的软肋还有人不知道吗？！
乔子帆第二天中午就买了机票赶回来，简晨过生日他这个男朋友无论如何也要在场。这是他们在一起后的头一个生日，所以简晨没有喊朋友庆祝，就连陆双双都被她强行推迟了一天请吃饭。
虽然平常两人聚少离多，简晨时不时会打电话来吐槽一通，但乔子帆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她这个人一旦认准了什么事，就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对友情如此，对爱情更是如此。
这也是乔子帆最喜欢她的一个地方。
陆双双本来准备了礼物要冲到简晨家给她一个惊喜的，刚要出门就接到她的电话。
“生日快乐！”陆双双抢先一步开口。
“谢谢！那个什么……”简晨难得忸怩作态，“回头请你吃饭，今天佳人有约。”
陆双双语气心酸，“哎，想不到我也有被你抛弃的一天。”
“下次吃饭我把萧年出席活动背的lv同款限量包送你。”
“成交！”陆双双喜笑颜开。
她一直想买那款包，男女通用，可惜专柜抢不过萧年的粉丝。
陆双双切了一盘水果放到茶几上，随后把客厅的窗帘一拉，手机投屏了一部电影。是陆也的悬疑片，之前和萧年他们在电影院没看成，这会已经能在视频平台看了。她特意让瑞秋没给她安排今天的通告，谁知道简晨有人陪，她成了落单的那个。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致青春的一封信》杀青后她还没好好放松一下呢，之后也没时间放松，瑞秋后面给她排了一堆通告。
电影正放到案情的紧要关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着实把陆双双吓了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倏地涌上心头。
陆双双抱着抱枕去开门，见来人是简晨，她方才安下心神。
“不是陪乔子帆的吗？怎么来我这了？”陆双双没看她，开了门就往屋里走，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又扭头问：“你俩吵架了？”
“双双！”简晨叫住她。
简晨眼神闪躲，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陆双双看她神色凝重，刚才不好的预感又重新弥漫开来。
“发生什么事了？”
简晨走上前，紧握住她的一只手，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你一定要冷静。”
看来事情跟她有关，陆双双屏住呼吸，等着她的下一句。
“萧年的航班出事了。”
陆双双感觉自己耳鸣了，周围的声音像急流的潮水全部冲进她的耳朵里，电影里的案情还在推进，简晨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只觉天旋地转。
“双双，你别吓我，振作一点。”简晨握着她的手，她的手瞬间冰冷。
陆双双回过神，快步拿起桌上的手机。
“萧年的航班遇险。”
“航班xx1503风挡玻璃爆裂。”
“航班xx1503紧急迫降。”
陆双双的微博首页都被这件事刷屏了，她退出微博随即给萧年打了一个电话。
“对方不在服务区，从知道出事，乔子帆就打了好几通电话，根本联系不上萧年。”简晨说。
“乔子帆人呢？”
“他去找人脉了解航班的实时情况。目前航班已经在附近的机场成功降落，就是不知道飞机上有没有人员受伤。”简晨的声音越说越小，她看陆双双的眼睛泛红，便闭嘴了。
陆双双想了想，兀自戴上口罩和帽子，“去找乔子帆。”
简晨默默问乔子帆要了定位。一路上，陆双双都没有说话，嘴唇涂的口红让她整张脸看上去更加苍白。简晨握了握她抱拳的双手。
赵小雅给陆双双打了几通电话，她眼神涣散地盯着屏幕，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双双姐，你还好吗？”赵小雅紧张地问。
这一刻，陆双双居然笑了。她在笑自己之前太矫情，喜欢就应该不加掩饰，为什么要有那么多无聊的试探呢？
片刻，她说：“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