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花蝴蝶会撩人
陆双双缓缓坐下，眼神不停对着萧年较劲，你们什么情况？
萧年似有若无地把目光飘向别处，并不接招。
嗯，陆双双有被这位大明星冒犯到。
“双双，你的眼睛不舒服吗？”乔落示意赵小雅过去看看。
“额……不用了，眼里进沙子了。”
“沙子？”
陆双双干笑两声，只见萧年高冷的神情稍稍松动，他微微勾起唇角，下一秒又开始面无表情。
“萧年，想必不用我介绍了吧，旁边这位帅哥是他的经纪人，乔子帆。”乔落颇有耐心地向陆双双介绍。
“乔总，我就一小助理，你可别抬举我。”
“谁不知道你是业内知名经纪人，看人快狠准，资源拿到手软。”乔落语气高昂，“说起来，咱俩还是本家呢，不过我们聚仁的业务能力跟你们星途比起来显然大打折扣。”
陆双双多少了解乔落的套路，但凡有机会能套近乎，她都会想尽办法使出浑身解数，不过这么贬低自家倒是让她始料未及的。
乔子帆挑眉，与萧年互看了一眼，调笑道，“我们也别扯这些虚头巴脑的名头了，关上门来都是朋友。今天我们过来呢，也是有个公益广告想要跟你旗下的艺人合作。”
说完，萧年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陆双双，她还在努力消化乔子帆的话。
乔落脸上一喜，很快她就低头把眼中的喜悦隐去。
“你们是打算跟我们双双合作？”乔落几乎肯定，从他们进来就点名要见陆双双，可见他们的合作意向早已明确。
陆双双依然有点懵，她错愕地指了指自己，“我？”
萧年的办事效率也太快了吧，她才开口跟他提过带带她的话，转眼资源就送上门来了？
乔落椅子往后一推，走过来揽上她的肩膀，双手无意间往下按了按，“公益广告，没有谁比你更合适的了，对吧？”
“对对对。”赵小雅接收到乔落的信号，一个劲地点头。
陆双双意识到眼前有这两个人撑腰，瞬间挺直了腰板，“还是得听听萧老师的意见。”她特意强调了萧老师三个字，表面是谦卑，其实是希望他一定要给她留点面子，万一他们属意的艺人不是她，那也别当下拆穿。
“我看了最近网络上关于陆小姐的一些帖子，网友给你贴的标签都很正能量，所以我们的确有意向跟陆小姐合作这条公益广告。”萧年的声音十分沉稳，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
乔子帆拍拍手，“你们要是没有意见的话，晚些时候我就派人送合同过来。”
“能跟萧年合作，我们哪敢有意见！”陆双双默默在一旁看乔落表演，这会她心里恐怕乐开花了，毕竟萧年就代表了热度，谁跟他出镜，多少都会蹭到热度。
他们要走的时候，陆双双起身送他们出去。
经过办公室，和陆双双同为艺人的梅子带头拦住萧年的去路。
“可以请萧大神帮我们签名吗？”梅子初出茅庐，气质明艳，行事作风比较豪爽。以前也常听她说起，她是因为崇拜萧年才想进娱乐圈的。
有她带头，办公室里的其他姐妹也围拥过来，嘴里都在窃窃私语，“今天运气也太好了，见到活的萧年了。”
“当然可以，一个一个来好吗？”萧年挂起他的招牌式笑容，清清浅浅的，温暖如春。
陆双双和乔子帆自觉往后一步，站在他身后，两人互觑一眼，相视而笑。
“你看他现在像不像一只花蝴蝶？”乔子帆小声说。
陆双双略有所思地点点头，“很像……在采花。”
乔子帆噗嗤笑出声，忍不住对她竖起大拇指，“还是你想象力丰富。”
“嘿嘿，对了，这个公益广告是怎么回事？好突然。”
乔子帆扬起下巴，指着萧年，“他一张照片把我从海南诈回来，为的就是这事。我们接的这支公益广告他其实已经完成了拍摄，不过他现场和导演提议，可以再从女性视角去诠释和呼吁，然后他推荐了你。他一句话，我就得加班。”
临时调整拍摄内容，乔子帆确实要对接不少工作，此事又关乎陆双双，她略感不好意思，想了想，她真诚道：“子帆，谢谢你，不光是这件事。”
乔子帆心领神会地摆摆手，“除去和萧年工作的关系，我们更是朋友，我也希望有个能真心对他好的人在他身边。”
陆双双脸一红，他们八字还没一撇呢，况且，萧年高中的时候不喜欢她，现在也未必会喜欢。
他们说得正投入，萧年忽然转身，“陆小姐，需要签名吗？”
“啊？”她诧异地抬头，只见梅子她们齐刷刷望向她，似乎她只要说不需要，她们就会用眼神把她生吞活剥了。她咽了咽口水，“要，呵呵，当然要。”
虽然她粉萧年很久了，但她一直属于粉丝团里比较佛系的女友粉，不做数据不控评，只是远远观望他的生活。签名照嘛，更是不在她的需求范围内，然而送上门来，那也是不要白不要。
萧年摊开手，“明信片拿来吧。”
明信片？她这会上哪去给他搞个明信片啊？梅子她们继续眼神进攻，陆双双看着她们手里的海报，明信片啥的，心想，她可能是个假粉。
“不然……就签手上吧。”陆双双把手掌伸到萧年面前。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还是双双姐会啊！”
陆双双：“……”
她发誓，她是突发奇想。
她以为萧年会就此作罢，谁知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背往前一拉，陆双双下意识脚步向前，两人脚尖抵着脚尖，这么近的距离，还是在大庭广众下，陆双双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
萧年的笔尖在她手心一笔一画勾勒出他的名字，陆双双觉得好痒，想抽回手，可是萧年抓得很紧，他似乎有点生气，所以力道带了点惩罚。
陆双双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刚刚还笑得如沐春风，难不成就因为乔子帆说他是花蝴蝶？
萧年签完满意地笑笑，他想了想，低下头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这样才像是在采花。”
陆双双呆愕在原地，他……他刚刚是在撩她吗？等她回过神来，萧年和乔子帆已经走出大门。
“双双姐，你也太幸福了吧！”梅子靠近她，想要摸一摸她的手，陆双双快速环抱，让她扑了个空。
“没想到咱们公司这么多玉箫，大家都隐藏的很好嘛！”陆双双转移话题，玉箫就是萧年的粉丝名。
“要说娱乐圈现在最当红，实力又强的，萧年得算一个。而且，他低调没有绯闻，一看人品就很出众，粉的人自然多啊。”梅子一脸花痴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是啊，是啊！”
“我们聚仁也算开明，乔姐不会管我们粉的是不是自家艺人。”
“今天能见到萧年，是不是沾了双双姐的光？”
陆双双立刻收起笑容，认真说：“当然不是，怎么能是我呢，肯定是乔姐呀！”
没错，她的吹嘘拍马是乔落亲传的。
乔落这时从办公室出来，赵小雅跟在她旁边，两人心花怒放，有说有笑。
“这话不对，我也不居功，你们哪，就是沾了双双的光！”
……
赵小雅去萧年家里把陆双双的东西都拖走了，他们的同居生活暂时告一段落。
用简晨的话说，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顺。陆双双本来也是玩笑话，现在黑热搜的事解决了，两人又要首次合作，在此期间还是不要有太多私人的牵扯。
陆双双倒是无所谓，反正糊的时间也久了，不过她不希望萧年因为她被别人抓到把柄。
她盘腿坐在瑜伽垫上，计划把这几天长的肉用信念甩掉。
她还没坐满十分钟，就听见有人敲门。
小雅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悠悠起身，随手开了门。
“怎么这么……快，怎么是你？”
萧年全副武装站在门外，她的衣服都被塞进了一个大行李箱。
赵小雅从他修长的身后探出头，“双双姐，我的任务完成，先撤了。”走了两步又转身补充了一句，“你的东西都是萧老师收拾的。”
等等，那她的内衣内裤岂不是也……
“你不请我进去吗？楼道里都是摄像头。”萧年不动声色。
陆双双也顾不得刚才那个问题，把门开直了让萧年进来，顺道把行李箱也拖进门。
萧年抬眼看了一圈四周，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陆双双手忙脚乱地把东西拖进卧室，然后换了一身行头出来。
“你这突然造访，我的小屋蓬荜生辉啊。”陆双双客套道。
“你不应该谢谢我吗？”萧年理所应当地反问。
陆双双没想明白他这到底是哪一出？如果是谢他提供资源，那她大可以发个信息或者拍摄现场再说不迟，回头找机会喊大家一起吃个饭都没问题。
不过既然萧年开口了，那陆双双就满怀热忱地说：“当然，谢谢萧老师这次牵线搭桥，我一定好好表现，不给你丢脸。”
萧年沉思了一会，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嗯，那就做饭吧，我饿了。”
“啊？”陆双双有点愣神，敢情萧年这是来蹭饭的？
陆双双从厨房里时不时回头偷瞄一眼，萧年气定神闲地在看书，完全没有任何不自在。
倒是陆双双，反而有一种还在萧年家做客的错觉。她心下疑惑，他过来总不会就为吃顿饭吧？
事实研究证明，萧年就是为了吃陆双双做的饭。一碗米饭见底，他眉开眼笑地说：“你把我的胃养精贵了，杰米送来的饭菜一点都不香。”
陆双双多年来苦练厨艺，没想到这么快就见成效了。她放下碗筷，半开玩笑地说：“既如此，我会对你的胃负责的。”
萧年头往前一凑，与她四目相对，想从她眼中寻找一点欢喜。陆双双连着眨眼，萧年弯起嘴角，突然说了一句，“你现在挺有趣的。”
陆双双小声嘀咕：“我一直很有趣，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你说什么？”萧年问。
“没什么。”陆双双猛地摇头。
“待会乔子帆会把广告脚本发给你，你好好看看。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陆双双原本以为签完合同以后，瑞秋会直接去对接工作。只是，这样的时效没有那么快。
她托起下巴，两眼放光，直勾勾盯着萧年。
“把你口水擦一擦。”
陆双双侧头白眼一翻，嘴角还是扬着笑，“我是觉得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感觉还不赖。”
“你倒是直言不讳。”
萧年离开的时候，把他拍的那条样片推给了陆双双，说是让她熟悉一下导演的拍摄手法。
陆双双心里美滋滋的，她知道样片不能随意流出，萧年能给她看说明对她足够信任。
几天后，赵小雅带人开着保姆车来接她去摄影棚。
“乔姐说了，跟萧年合作，必须得给你排场。”赵小雅兴高采烈地说，她终于不用开着小宝马，和双双姐四处奔波了。
想不到，萧年这两个字这么好用。
现场的场景都搭好了，跟萧年样片里的场景一样。
整个拍摄还算顺利，导演跟她沟通起来都很轻松。拍摄快结束的时候，萧年来了。
他一来，摄影棚里引起不小的骚动。不像陆双双，除了跟导演礼貌地打招呼之外，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工作人员也显得格外冷漠。
“cut！”
陆双双松了口气，她对就近的工作人员说：“辛苦了。”
大家兴趣平平地“嗯”了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陆双双习以为常，并没放在心上，本来她的内容就是突然安插的，很多人因为她额外加班，她并不能要求大家都跟乔子帆一样。
“来啦！”导演跟萧年像是老熟人了，两人击掌表示问好。
“拍摄还顺利吗？”
“不错，你推荐的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这姑娘长相舒服，跟公益的环保自然主题很相配。”
“那还剩最后一段我俩同框的口播，整个拍摄就结束了。”
“是的。让陆双双稍微休息下，你正好去化个妆。”
萧年点头，他先去找了陆双双。化妆师正在给她补妆。
“萧老师，喝水。”一个工作人员小跑过来，给他拿了一瓶水。
“谢谢。”他转手拧开瓶盖就递给了陆双双，“导演刚跟我夸你了。”
一个给的自然，一个接的勇敢。
陆双双喝了两口，好奇地问他，“怎么夸的？”
四周的工作人员有的在小声议论他们，尤其刚刚送水的那位，尴尬地又去拿了一瓶水过来。
萧年努力寻思了一会，“他说你长得接地气。”
陆双双：“……”
化妆师在一旁憋笑，旁边的工作人员也跟着笑起来。
“萧年居然会开玩笑耶！”
“第一次私下看到他笑，比上镜还要暖。”
“这个陆双双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不知道，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她。”
大家的窃窃私语有的飘进了陆双双的耳朵里，她隐约体会到乔落的激动心情，果然谁和萧年沾上边，谁就会有话题度。
这就是传说中的蹭热度，不过陆双双并不想以这样的方式被大家知道，然而娱乐圈里实在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有时候一个浪头打过来，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已经在风口浪尖上了。
“萧老师的魅力不减当年啊！”陆双双小声且快速说。
“当年我有魅力吗？我怎么不知道。”萧年说完就跟现场人员去了化妆间。
陆双双有时候觉得萧年的脸皮真的比她厚多了。他似乎很喜欢调侃她，当年她可不就是因为他魅力无边才被迷得七荤八素的，结果有了当众告白这一出。
“切～”
多年以后的今天，陆双双依然被萧年吃的死死的。
说实话，第一次跟萧年拍广告，陆双双还真有点紧张，哪怕只是一段口播，但她想的却是镜头前怎么样让他俩看起来般配一点？
陆双双来来回回做深呼吸，灯光和音效设备在做最后的调试。
“很紧张？”萧年感受到陆双双的不安。
“有一点。”
“你走过来一些。”
陆双双闻言，靠近了一点萧年。
他忽然握住了陆双双的手，她心里一惊，外面还站着这么多人，她想要抽回手。
“别动，有桌子挡着机位，他们看不见。”
萧年的声音沉稳有力量，就像他的手一样，从他手心传来的温度真的有安抚心神的作用。陆双双咬唇，回握住他的手，满足了一点她的私心。
她转头对萧年笑笑，“果然好多了。”
萧年突然萌生了想逗逗她的想法，他的大拇指在陆双双的手背上来回轻轻地摩挲。
这个小动作让陆双双的脸刷地就泛红了，她小声问：“你干嘛？”
“我想看看，现在的魅力跟当年比，如何？”
陆双双气结，嗔怪道：“无聊！”
“双双姐，你的脸怎么那么红？”赵小雅在镜头里发现异样，她指了指自己的脸。
萧年闻声瞥过头，他笑着说：“嗯，我知道答案了。”
陆双双无奈地垂下眼帘，赵小雅可真是她的猪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