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绝对不是垃圾
点开《调音师》的视频，王辉态度悠闲，神情蔑视，反正是垃圾，他随便看看就行了。画面一开始的内容，似乎是一个机械内部的构造，然后是一段画外音：“我很少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
“除非是为特殊的场合和观众。”
“就像今晚这种……”一个看不清真容的男人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接着，一个自称盲人的男人，光着上半身，坐在一架钢琴前弹奏。琴音有种淡淡的哀伤感，是以前从没听过的。在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分不清男女，也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随着“啪嗒”一声，画面陷入黑暗，“调音师”三个大字出现在了屏幕里。看到这里，王辉多少有些意外，把片名放在正片之中的做法很特殊，但也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只是故弄玄虚而已。接下来，就会暴露烂片的事实了。王辉这么想着，继续看了下去。画面切换到了舞台上，一个身着礼服的男人走上舞台，王辉注意到，对方就是影片一开头那个光着上半身在弹奏钢琴的男人。垃圾。王辉内心里冷嘲，连剧情都无法衔接，这样的垃圾作品也配收入库中？前一个画面这个男人还光着上半身在弹奏钢琴，下一个画面就变成来到了舞台上，这种垃圾作品，到底是怎么审核通过的？给钱了吗？王辉继续看了下去，他想看看，这个短片到底有多烂，是不是他所看过的最烂的一个短片。“去年，我还被视作一个天才。”
“我也自认为前途无量。”
“十五年，我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实现一个目标。”
随着画外音响起，王辉也看明白了，这个男人是在参加一场重要的钢琴比赛。“我失败了。”
“从那天起，我的世界崩塌了。”
“孤形单影，被失败所纠缠。”
“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我撑了下来，成为一名钢琴调音师。”
男人钢琴比赛失败了，他自暴自弃，女朋友也走了，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他才重新振作起来，成为了一名盲人钢琴调音师。而影片一开头的机械内部，其实就是钢琴的内部。但男人并不是真正的盲人，他是伪装的，戴了特别的隐形眼镜，由此得到了更多的同情和工作机会。因为“盲人”的关系，他帮别人的钢琴调音时，可以窥视到别人的生活与隐私，甚至一个练舞蹈的女孩，在他面前脱得只剩下内衣在跳舞。真是猥琐啊。王辉心里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地暗骂了一句，渐渐地忘了自己刚刚那鄙夷不屑的态度，被短片里的故事吸引了。某天，男人来到一户人家，进入家门之后，发现了一起凶杀案。一个男人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头部一侧流淌着血，王辉一下子认了出来，这一幕就是影片的开头，那个看不清真容的男人，原来是在这里出现的？而且，为什么他不会动，因为他已经死了。地上是一滩血迹，男人被绊倒了，房子的女主人扶他起来，解释说这是打翻的油漆，但男人其实什么都清楚，他眼睛看得到，知道是女主人杀了男主人。男人假装看不到，而女主人为了试探他，特意查看了他的眼睛，并让他脱了衣服需要清洗。原来光着上半身在弹奏钢琴，是因为这个原因？王辉又一次恍然大悟，这一幕又跟开头的画面对上了，接着，男人为了活命，坐在钢琴前弹奏，而女主人就站在他身后，手里端着一把钉枪，对准他的后脑勺。男人内心里惊恐不已，但却坚信一个事情：“我在弹琴的时候她就不会伤害我”“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一起写，我们的结局。”
配合着琴音，画外音响起的歌声，也让王辉惊艳不已，这是什么歌？以前怎么没听过？“啪嗒！”
画面一黑，影片到此结束了。王辉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刚刚太紧张了，以至于他都忘了呼吸。但接着，问题就来了，影片中的男人，到底有没有死？那个女主人，最后扣动了扳机吗？“啪嗒”一声，是不是就是钉枪响起的声音？王辉不得而知，但很肯定一件事，这部短片，绝对不是垃圾，原来影片用的是倒叙的方式，一开头的画面，其实就是结尾，中间穿插的剧情，不过是讲述了男主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地步的过程。这无疑是一部好短片！王辉耸然一惊，他忽然意识到，这部短片，很有可能对潘剑学姐的《明日之花》造成威胁，《明日之花》虽然让他看得大为感动，但这部《调音师》，却给了他另一种不一样的感受，虽然没有感动，但内心的冲击是一样的。没想到大宣艺术学院，今年居然冒出了一个能跟潘剑学姐一较高下的新人。说新人，那是因为此前从没听说过对方的名字，不像潘剑学姐，早在去年就声名鹊起了。张昭！王辉记下了这个名字，顺手也给《调音师》投了一票，这无关两所学校的恩怨，只是看到好作品，他无法违背良心而已。投完票之后，王辉把网页拉到下面的评论区，此时已经有几个留言了。“好看，这部短片真的惊讶到我了。”
“一开始以为是部烂片，结果好得出乎意料。”
“好看，必须投一票。”
“里面的钢琴曲和歌也好听，以前没听过。”
“淘到宝了，短片里居然还藏着这样的精品。”
留言才几个，比潘剑学姐的留言少了上百倍，但无一不是夸赞的，王辉想了想，也留了一条评论：“好的短片就应该大家一起欣赏，我会推荐给朋友看的。”
虽然是敌对学校，但王辉很清楚，《调音师》这样的作品，早晚会发光的，早推和晚推并没有区别，而且早推的话，还能落得一个有眼光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