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云亭的奶水
苏彤记得张婶子是牛头村少有的几个对她还算比较友好的村民。不大一会儿院门被打开。开门的恰好是张婶子。“婶子好……”苏彤笑着打招呼,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给对方露出温柔灿烂的笑容终归是对的。“哎呀,驰哥儿家的……”张婶子笑的很热情,“快进来,别站在门口。”
“什么赵驰家的,娘,她过门了吗,你就这样乱叫,人家赵二哥可不稀罕他,更没说要娶她。”
说话的是张婶子的儿媳妇张刘氏。张刘氏眉梢吊起,轻视的看着苏彤。“你闭嘴……”张婶子回头瞪了张刘氏一眼,“都是两个苦命人,在一起搭伙过日子就可以了,有什么娶不娶的?”
张刘氏不屑的哼了一声。“赵驰家的,你别理她,她没经历过七灾八难,眼窝子浅,不知道这人生无常。你找婶子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张婶子转头看向苏彤,笑着询问。苏彤笑了笑,轻轻地晃了晃怀中的小云亭。小云亭显然是饿了,但也没有大哭,只是在她怀里哼唧。“我怎么会在意刘妹妹的话,我找婶子来,是想问问婶子谁家有奶羊,云亭饿了,今天还没吃到奶水呐……”“哎呀,小云亭还没吃奶水呢,可怜见的。奶羊咱家就有……”张婶子看了一眼小云亭,然后对苏彤接着说,“你跟婶子来后院,婶子给你挤一碗羊奶,回去给小云亭煮着喝。”
“那太谢谢婶子了。”
“谢什么,都是邻里街坊的。”
张婶子迈着利落的步伐向后院走去。苏彤也没有耽搁,紧跟在其身后。“娘,你要干什么?咱家那奶山羊可是奶着两个羊羔呢,给她家云婷挤奶,咱家羊羔吃什么?”
张刘氏根本没有走,而是站在一旁看苏彤来她家想做什么。此时听说苏彤要向张婶子要羊奶,她马上跳出来反对。“山羊奶水充足,不差云亭这一碗。”
张婶子没有理会张刘氏继续向后院走。“苏寡妇……”张刘氏知道自己阻挡不住张婶子,于是她直接挡在了苏彤面前,“你不能看着我婆婆好说话,总是这样,你这叫欺软怕硬……”“要说奶山羊,赵家大哥家也不是没有,这孩子是他侄子,你去要一碗羊奶他还能不给你们咋的。”
“我买。”
苏彤没有与张刘氏解释赵家老大的事情。何况,张刘氏这些话本来就是故意说的,无非是为了嘲笑她,赵家人不仅不认她,连自己的亲侄子都不认。“你买……”张刘氏挑高了嗓音,眉梢扬起,本来的三角眼更难看了。“你哪里来的银子。”
苏彤将银子放在手掌心,“这是二两银子,我跟婶子买羊奶。”
张刘氏震惊的看着苏彤手中的碎银子,有点不敢相信。苏彤没有再与张刘氏说话,绕过她向后院走去。张婶子已经在熟练的挤羊奶。很快,乳白粘稠的羊奶挤满了一碗。碗面上还漂浮着很多圆圆的泡泡。张婶子端着羊奶出来,“端回去给云亭喝,看孩子饿成什么样子了。”
“谢谢婶子,这是银子……”苏彤给了张婶子一两银子。“羊奶是婶子给孩子的,不要银子,何况,一两银子都能买半只羊了,你这傻孩子。”
张婶子笑着推开苏彤的手。“婶子拿着,云亭还不知道要喝到什么时候,恐怕还要麻烦婶子。”
苏彤将银子塞进张婶子手里,“还有,您家这兔子能不能卖我一只,云霄和云诺太瘦了,我想给他们补一补,还有……我赵驰的身体也需要营养。”
张婶子看着苏彤叹了一口气,“好……银子婶子收下,云亭长到一岁之前的羊奶婶子都包了。”
“谢谢婶子。”
苏彤一只端着羊奶,另外一只胳膊搂着小云亭,胳肢窝里夹了一只兔子离开了张家。回到家,苏彤将羊奶煮了一部分,然后吹凉给小云亭喂下。其实羊奶很膻,小孩子有的时候不喜欢这种味道,可小云亭似乎并不在意,吃的很欢实。小云亭吃饱了就在摇篮里呼呼大睡起来。苏彤则开始收拾兔子。她杀了兔子,连兔子血也不能浪费都接到碗里去。然后剥掉兔皮,清理内脏。她从灵山里拿了一些温补的草药,因为云霄和云诺会吃兔肉,药性不能太强。她用草药将兔肉煨起来,让草药的药性慢慢的进入兔肉之中。炖肉的时候如果加入草药很容易被赵驰吃出来,这样煨起来更保险一点,既可以得到草药的功效,又不容易被发现。处理完这些,苏彤将兔子的内脏也清理干净,明天早上可以做一锅兔杂汤,味道应该也不错。忙完这些苏彤终于有时间躺一会儿了。苏彤差不多躺了两刻钟的时间,其实也没有睡着,不过觉得身上的疲惫已经少了许多。她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虽然她对于容貌没有极致的追求,可这副容貌让她很不满意。她的皮肤太黑了,脸颊上的肉也有点多。还有身材也是……水桶腰,大腿和胳膊上的肉都过剩。苏彤看看时间还早,烧了一锅热水沐浴了半个时辰,顺带也给小云亭洗了一个澡。收拾完自己,苏彤开始做晚饭。她将兔肉里的药草收拾干净之后开始红烧,等兔肉炖烂,又加了一些土豆,胡萝卜……兔肉的香味从厨房里飘出来,云霄和云诺趴在厨房门口看。“饿了吗?”
苏彤看见了两颗圆脑袋问道。赵云诺抿了抿唇,似乎想要走进厨房,却被赵云霄一把拉住,然后拽着离开,跑去了正屋。真的是小反派,不是那么容易被诱惑的。“爹爹,是肉味……”赵云霄站在赵驰身边抿着嘴唇。他担心自己不抿着嘴唇口水可能要流出来。“是肉,爹爹,可香了。”
赵云诺吸溜了一下口水。“她哪里来的肉……你去将她叫过来,就说爹爹叫她。”
赵驰眉头紧锁,他怎么感觉自从河边捕鱼回来,苏彤与之前不一样了。赵云霄答应一声转身就跑出了正屋。赵云诺是哥哥的小跟班也跟着跑了。“怎么又回来了,这个给你们吃……”苏彤将碗里的一块兔血给赵云霄。兔血不耐煮,热水一煮就熟了,煮的时间太长反而会老。这块兔血是她提前从锅里捞出来的。“苏姨,爹爹找你过去,说有话与你说。”
赵云霄没有接苏彤递过来的兔血。“他找我说什么?”
苏彤将兔血递给赵云诺。赵云诺毕竟还小,她接住了苏彤递给她的碗。“吃吧,好吃……”苏彤顺带给了赵云诺一把勺子。“爹爹没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赵云霄说道。小机灵鬼,苏彤在心里想,怕告诉了我赵驰的想法,她会拒绝。苏彤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道,“你告诉他,我是他什么人,凭什么让他呼来唤去的,不去,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