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报应来了
“怎么什么东西都舔，不怕坏了肚子？”
月色悠悠。
空旷的路上，一个人影不见，却留下两排脚印。
一串是小孩的脚印，一串像是狗的梅花脚印，一直朝老张家去。
“你不吃那鸭子，你究竟是吃什么把自己养的毛皮这么顺滑的？”
路上无人，却突兀的响起声音来。
若是此刻路过个人，必定要被吓得心脏骤停，看到太奶来接自己。
二黄呜嗷叫了一声，别过脸去舔了舔嘴。
那种好吃的，我才不告诉你。
嗯，可以给大黄分点，但是大黄不吃，那就没办法了。
张不凡看着二黄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眯起两眼来。
“你要是不告诉我，日后就没有开灵丹了……”
“嗷~嗷！”
二黄立马不干了，绕到张不凡面前拦住她去路，梗着脖子对着她就嗷嗷直叫。
“没得商量。”
“嗷嗷！”
“犟嘴没用。”
“嗷嗷嗷！”
虽然二黄不会说话，但是那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张不凡都能猜到它想说什么。
凭什么不给狐？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地方在哪儿！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一人一狐就这么吵着，完全没有意识到已经到了院门前。
月色茫茫。
顾云川起夜，迷迷糊糊的站在角畔上撒尿，尿了一半，听到有人在说话。
回头看去，原本空无一人的路上，张不凡跟二黄的身形由虚到实，凭空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他愣住了。
尿还在继续。
张不凡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隐身丹到了时效，看着顾云川出来撒尿，皱了皱眉，旋即一手搓着下巴，朝顾云川小丁丁望去，满是疑惑探究。
突然凭空出现一人一狐，顾云川被吓傻了，两眼发直，双手机械的提上裤子，旋即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小子，大半夜的敢出来尿尿，结果这么不禁吓？”
张不凡看了眼自己恢复正常的身体，上前走到吓昏过去的顾云川身边蹲下。
“喂，醒醒。”
轻拍了两下他脸，这小子却全然没反应。
二黄上前在顾云川脸上也舔了两下，还是没反应。
“算我倒霉。”
张不凡掏出颗隐身丹叹了口气，张口吃下。
否则大半夜扶着顾云川出现在他家被他娘发现了，不好解释。
手镯灵气已然不多，可用的丹药也越来越少，没想到在这儿还要浪费一颗。
才将他扶起，谁曾想他裤腰带没系，张不凡这一动，裤子哧溜一声自己掉了下来。
“二黄，他这挂个壶儿。”
张不凡上辈子身陨也才九岁，宗门内也就她一个女子。
师傅师尊虽疼爱她，教她功法修为，但独独忽略了男女之别一事，导致这一块，张不凡还是白纸一片。
二黄见状，看看顾云川，然后再坐在地上，朝自己那儿看了一眼。
“你俩好像一样，”张不凡哦的拉长语调，“我知道了，这就是男娃的小丁丁。”
顾云川眼下还是晕死状态，幸而没有醒过来，否则知道自己被一人一狐这么盯着研究，只怕恨不得直接饮恨西北。
看够了，张不凡又给他穿好裤子，绑好裤腰带，才将他悄无声息的送回房里。
翌日。
天气晴朗。
庄稼人天蒙蒙亮就出门下地耕作。
本该安安静静各家做各家的活计，今天却热闹起来。
“哎，昨晚张老二家的动静都听到了没？”
村里人，房子都挨得近，隔壁有点动静，基本都能听个差不离，如此，也就为茶余饭后增添了点谈资。
“什么动静啊？”
“昨儿夜里，我听见牛氏嗷嗷叫喊，说是碰上了狐仙，狐仙说她不记张老大家的恩德，要遭报应。”
“我也听见了，我还探出脑袋看了一眼，牛氏一个人在叫喊，但是说话的声音却还有一个，搞不好啊……真的冲撞了狐仙。”
“太玄乎了吧？搞不好是有人故意装神弄鬼，吓唬那牛氏的。”
“听说牛氏被吓病了，今天没来。”
有人探头看了一眼张老二家的田地方向，还真不见牛氏身影。
不光牛氏不在，张老二家其余人也都不在。
“张老大家的，昨儿跟牛氏吵嚷完，这下牛氏碰上了狐仙，你怎么看？”
几个人站在田埂上说着，神情都颇为凝重，有人朝正在地里拔草的牛氏看来。
刘氏头也不抬，哼了一声，“我怎么看？我站着看坐着看，躺着看趴着看，我们老张家跟她二房已经没有关系了，她要是碰上狐仙，那是罪有应得，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跟我们没有一点干系！”
几个人还想试探一下是不是刘氏装神弄鬼扮狐仙吓人，结果得了这么个答案，自讨没趣，各自又忙活去了。
才提起锄头，就见不远处路上张兴旺领着一个道士装扮的人往二房家赶。
“道士都请来了？看来牛氏吓得不轻啊。”
“不知道这道士能不能抓到那个狐仙啊。”
刘氏低头拔着草，两耳朵却高高竖起，听到牛氏被吓得不轻，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拔草的速度明显变快了，好似一瞬间有了使不完的劲儿。
平日里要晌午才干完的活儿，今日竟然提前了一个时辰就干完了。
她红光满面，丝毫不觉得累，叫上一家子，“走，回去吃饭去！”
才走到众人看不到她的地方，刘氏直接就蹦了起来。
“该！活该！遭瘟的东西，山里的狐仙都看不下去，找上门去了！哎呦，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哟！”
张不凡在屋里守着张小花，还未见刘氏进门，就听到她喜色难盖的声音。
“奶，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张不凡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连忙迎上前去。
今儿个奶心情好，定能要点好吃的。
“哎呦，我的乖乖孙女儿哟，”刘氏亲热的上前捏了捏她脸蛋，“没什么，遭瘟的东西昨儿就得报应了，大快人心呐！”
“奶，我饿了，昨儿那个鸡蛋的味道真好啊。”
牛氏哪儿能看不出来她的心思，捏了捏她脸颊，“小捣蛋鬼，鸡蛋是吗？奶给煮俩，今天咱们都多吃点。”
张不凡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虎牙。
得逞！
“奶，你们去做饭，我去旁边找顾云川玩玩。”
“好，去吧。”
张不凡望着高墙，眼底流过一丝深意，脚步轻快的走了进去。
一缕日光从窗口倾泻进来，落在顾云川眼上，将他晃醒，颤着眼睫徐徐睁开眼。
“梁大娘，我来找顾云川玩，他人呢？”
“是不凡啊，阿川在屋子里看书呢，你去找他吧。”
“好的梁大娘。”
张不凡直接上前推门走了进去，屋内空无一人，但桌案上还摆着纸笔，只不过眼下看着有些凌乱，那字的最后一笔更是直接拐了个十八弯，可见写字的人是如何慌乱。
她用手指沾了一下墨迹，还是湿的，顾云川应当还在屋子里。
眼一斜，就看到阖开一条缝的柜子，正在悄悄地闭合。
张不凡勾唇一笑，露出尖尖虎牙，黑白分明的眸子更是闪烁起坏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