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直入虎穴
黄昏时分，三人回到了客栈，张致远带着其他人赶忙给三人准备酒食，三人刚坐下张致远就急切的问道
“东家，此行如何？”
夏侯宏随便吃了几口，开心的喝了一杯酒，拍着张致远肩膀说
“元鸣啊，非常顺利，这笔生意是做成了，我们还要帮忙送去龙城。”
因为当着盛影的面他也不好明说目的达成了，只能如此说
“是吗！如此成功，那就请东家和我说说细节。”
于是夏侯宏就细细的把经历说了下，张致远听了虽然高兴，但是并没有夏侯宏那么兴奋，低头若有所思。盛影此时也吃完了，看张致远如此表情，插嘴说道
“先生是不是也觉得有点不对，过于顺利。”
“老侠既然是也觉得，那自然也是觉得有些不对？”
“正是，可东家定了我也不便多说。”
夏侯宏听到二人如此说，赶忙放下酒杯
“老侠，元鸣，你们是何意？”
盛影拱手说
“东家，虽说做成这大生意是好事，可这初次见面就让东家带人送货去他府上，我总是有些担心，毕竟那里深入羊厥，我怕……”
“老侠是怕他们图财害命？”
“老夫确实有这个担心，毕竟这河湟城是羊厥官方允许的交易之所，谁也不敢在此行凶。可那绿洲嘛……老夫也不能说一定会如何，但总是觉得不妥，老夫从未见过不在河湟交易的生意。”
张致远听了也是频频点头，夏侯宏想了想，手按桌面说道
“也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做成此……此大生意，不冒险如何显得我等诚意！”
毕勒哥边吃边说
“哼，那厮若没有恶意就算了，若有恶意，我杀他满门！”
盛影见夏侯宏如此决绝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一切就凭东家做主吧。”
“老侠，如果您担心有什么意外，可不随我们前往，夏某尽可在此地雇些车马师傅……”
“哎！东家何出此言！盛某虽然不过一镖头，可也知道那人钱财忠人之事！我岂能如此行事！”
“老侠高义，只是按照约定，您把我们送到河湟，其实这镖已经结束了，我们又要前往绿洲，甚至可能要前往龙城。如果老侠担心，我也不好让老侠和众弟子涉险啊！”
“东家不必如此，盛某也是个轴性子，老夫决定了陪东家到底绝不失言。”
“既如此，那夏某就谢过老侠了，这生意做成了，以后这条线路次次押运我都只找老侠帮忙了。”
“哈哈哈，那就谢过东家了，以后我这镖局的生意岂不是好做的很。”
说罢几人就忘却了刚才担忧，一起推杯换盏好不开心。大概就这样喝了一个时辰，张致远看时间不早了，就提醒众人早点休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于是众人便散了各自回房休息。
当夜子时，张致远将毕勒哥和四名亲兵叫到房内
“毕勒哥，你与四名护卫，明日启程之前要想办法各藏好一个大匕首，以防有变。”
“元鸣，你还是担心？”
“嗯主上立功心切，所以敢冒风险。但是我觉得此事蹊跷，主公轻易答应了深入龙城，而那人竟然不吃惊，这我等不能不防，另外你也给我找一个匕首拿来防身。”
“好吧，很少见元鸣你如此紧张，既如此，毕勒哥从命！”
“好，时间不早了，你等好好休息，明日无事便好，如若有事，一定要保主上周全！”
毕勒哥和四名亲兵点了点头，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张致远看着窗外满天星斗，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强烈。心中默念，希望主上吉人自有天相，保佑主上能够安全的办成此事。
次日清晨，张致远来到店外，见盛影早就和弟子在检查货车是否绑好，见到张致远拱手
“先生醒了，可曾用过早饭，这大车走的慢，今日要行一天，恐怕晚上才能到达，途中没有饮食之地，可不能不吃早饭。”
“谢老侠关心，致远已经吃过了。”
“那就好那就好。”
二人正说着，只见毕勒哥跟着夏侯宏也来了
“东家用过早饭了吗？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多谢老侠关心，我用过了，我看没问题就出发吧。”
“好好好，我与徒儿们牵马。”
说罢盛影带着几个徒儿去把马迁过来，而夏侯宏也围着马车逐个看了看。趁着这个时间，张致远走到毕勒哥附近
“准备妥当了吗？”
“放心，都已贴身放好，这个是你的。”
说着毕勒哥在四个护卫的遮挡下，从怀里将一把带着刀鞘的匕首交给张致远，张致远看了看很是锋利，然后将匕首放到衣服内侧。冲着毕勒哥点了点头。
“东家，马来了，我们出发吧！”
夏侯宏听到盛影呼喊，也走了过来，点了点头，随即众人上马，保护着车队就往河湟城外走去。
走到城门，守兵见他们带着货物便上前盘查，盛影将昨日拿到的令牌和羊皮书信交给守兵看，守兵看到羊皮有点吃惊，看了看众人，又打开羊皮仔细阅读，看完后，冲着众人右手捂胸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挥手叫来五十个骑兵。和盛影说
“老先生，我派五十个骑兵护送你等四十里，过了四十里就不是我管辖范围了，还请替我向羊皮的主人问好。”
说罢挥手放行，五十个骑兵跟着这几十人缓缓向绿洲放行走去。
一路上倒也顺利，离开河湟四十里后，五十个骑兵就离开了队伍，但是一路上都有不停的碰到羊厥骑兵，但凡骑兵看见了这羊皮卷和令牌，都会护送一段。由于马车行路慢，直到日落西山的时候，一行人才到达绿洲。绿洲的士兵查看了令牌和羊皮卷后，连一行人的兵器都没收，只是派了几个骑兵引路，很快来到了豪宅之前。
夏侯宏抬头看了一眼府门上的牌匾，想起昨天来的匆忙和急切，都没有看着宅子叫什么。于是现在仔细看了一眼牌匾，牌匾上以羊厥文为主要位置，而在羊厥文下面有一小行汉字，写的是，《绿苑》。
心中暗读，绿苑，绿苑。这是彰显自己的宅院内葱葱郁郁，这也过于直白了。正想着，只见府门大开，这次开的不是角门，府门的正门大开，只见本宅主人博尔温带着管家和手下人迎了出来。夏侯宏见状赶忙同其他人翻身下马，快走几步拱手笑着说
“这怎么担的起，让贵人亲自相应！”
博尔温也赶忙走到台阶下伸出双手握着夏侯宏的双手，不知道的人看来，还以为二人是多年不见的好友。
“哎呀，夏员外，您这一路辛苦了。员外果然是言出必行，太让我感动了。请，快请进来用饭。”
说罢转身对管家说
“你们带着员外的随行把货物从货门进入，先停到西园。明早我等在验货，另外也安排员外的随行人等就住在西园，保护货物。酒肉全都给大家备好，不可慢待！”
说罢拉起夏侯宏的手
“员外，请，诸位请！”
夏侯宏也转身对着毕勒哥和张致远以及四名亲卫挥手，几人便将武器交给府内下人，随着夏侯宏和博尔温进入府内。而盛影则带着众弟子前往西园保护货物了。
不多时府内待客厅内，博尔温正在给夏侯宏敬酒。
“员外，我相信这次生意一定很顺利，以后你我要多亲多近，共同发财！”
“是是，贵人您说的对，我们共同发财，夏某先干为敬。”
说罢将杯子里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哈哈哈，员外豪爽，我倒是还有个生意想和员外谈谈。”
夏侯宏听罢，放下手里的酒杯
“请讲。”
“嗯……像员外这种豪富之人，在贵朝应该也能结交不少官吏吧？”
张致远一听就有点紧张，难道是认出了自己。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毕勒哥和旁边桌的四名护卫，并且摸了摸胸口的匕首。毕勒哥看到了张致远的眼神，心中也有所准备，但是不便摸后腰内侧的匕首，只是紧紧的抓着瓷器做的巨大酒壶，心想，但凡有变，我先用酒壶开了这厮。
这种紧张的气氛让博尔温也有所察觉，他先是将杯中酒喝尽。然后亲自站起来给夏侯宏满了一杯。接着说
“我想员外您这一路应该也能感觉到，我的令牌和书信能带来的力量。”
夏侯宏听博尔温这么问是否认识官员，也是有点紧张，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也只能随机应变。
“夏某感受过了，所有的士兵都会给我们保护和开路，驻扎在绿洲外的士兵也连我们的兵器都不收走了。”
“嗯嗯，员外勿惊，请听我慢慢说。不瞒员外您说，这个绿洲叫做白鸟绿洲，只因为这里长期居住着一群白色的大鸟，这白鸟汉语应该怎么说我是真的不知道。这白鸟对我族来说寓意着生命之水和富足。”
夏侯宏听到此点了点头，也明白了为什么之前看到过很多飞的很低的大型白鸟，自己在中原从来没见过。
“而我就是这个绿洲的最大的商人，用你们汉语说，同时也是这里最高的军政长官。”
夏侯宏听了倒是有些吃惊
“贵国，军政长官可以经商？”
“哈哈，是的，我国与贵国不同，贵国重农抑商，而我国没有什么可种植的土地，正好相反十分重商，鼓励全族经商，只是我们这些官员经商只能做大商人，不能开店，只能做集中运输，将货物分销给小商人。且只能走龙城这条线。其他小城市的商业线路，当官的和家属都是不能触及的。”
夏侯宏点了点头
“贵国这种做法倒是能杜绝官员垄断经商，导致肆意定价。”
博尔温摸了摸胡子点了点头继续说
“正是，所以我在经商的同时还有些其他生意，不知道员外是否有兴趣？这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夏某不懂，请名言。”
“员外，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那我就直说了。”
说着端起酒杯伸向夏侯宏，意思是要碰杯，夏侯宏也端起酒杯，不知道博尔温要说什么
“员外，能否帮我从朝廷官员手里刺探些情报？比如军事设防如何？朝内可有什么方略，以及皇帝每天做了什么决定？”
夏侯宏听到此，愣住了一下。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是博尔温的试探，如果自己轻易就答应了，那自己一定不是商人，接近他一定是另有目的。于是他直接将酒杯重重的摔在桌上，豁然站起。
“你当我是何等人！你以为我是个商人就是见利忘义的人嘛？为你国刺探军情、朝政！我身为炎黄子孙绝不做此悖逆祖宗的事情！何况我为尔等刺探军情一旦事发，我阖家上下几百口还有命吗？”
“哎呀，员外不要发怒嘛……”
“哼，既然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和我做生意的。那这生意不做也罢！告辞！”
说罢夏侯宏冲着张致远和毕勒哥使了个眼色，二人赶忙带着四个亲卫站起准备离开。
几人刚走到门口，只听博尔温在后面一声怒吼
“站住！你们当我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嘛！”
说罢博尔温用力往地上扔下酒杯，一瞬间酒杯被摔的稀碎。随着酒杯摔碎的声音，从厅堂外暗影处，窜出一百多羊厥士兵，提着月牙刀逼到几人面前。
毕勒哥几人一看，赶忙都从身后抽出匕首。围住了夏侯宏和张致远，张致远也从怀中抽出匕首递给了夏侯宏。
夏侯宏先是一惊随即镇静的结果匕首，转身对博尔温冷冷一笑。
“看来今天博尔温庄主，是给夏某准备了一场鸿门宴了！我只是一个商人，有必要如此吗？不如我双手将货物奉上，庄主放我等离去如何？”
“哈哈哈哈，将货物双手奉上？我杀了你们，货物不也是我的吗？还需要你奉上吗？”
“你……”
夏侯宏推开身前的毕勒哥向前走了几步
“庄主，你当真要我们所有人的性命吗？”
“除非你答应做我朝的暗线！”
“哼，既然庄主如此相逼……那夏某只能宁死不从了，我绝不连累我的家小，我等杀一个够本！来吧！”
说罢将匕首倒提在手中准备和羊厥士兵作战。
正在双方即将火拼的时候，博尔温又是哈哈哈狂笑不止，随即冲着士兵摆了摆手。示意士兵收起弯刀，士兵们见主人授意，便都收起了弯刀。
“哼，庄主你这又唱的哪出戏？”
只见博尔温边笑边走到夏侯宏身边，一把握紧夏侯宏的手说
“员外，员外千万别恼怒。我这也是被迫如此，您突然跑到我庄上找我做这么大生意，我让您帮忙押运到龙城，您又不害怕，想都不想就同意了。我身为一地的军事长官，怎么能不怀疑呢，我刚才这是诈你！”
夏侯宏听到此额头渗出了汗。但是很快便反应过来了，赶忙假意嗔怒的说
“这么说，庄主你并不是想让我做暗线？只是怕我是我朝的探子？”
“嗯嗯是的，如果你刚才答应我做暗线，现在就被我剁成肉泥了，哪有生意人敢染手这个的？除非是我们派过去的商人。”
夏侯宏听到此，假装吓得虚脱，一下腿就软了，被博尔温直接扶住
“哎呀员外，不要害怕。我失礼了，你等还不给我退下！”
说罢冲着士兵挥手，士兵们都右手捂胸鞠躬后退出了厅堂。
毕勒哥等人见原来是虚惊一场，也收起了匕首上前假意扶着夏侯宏回到座位上。
博尔温赶紧换了个酒杯，给夏侯宏又斟满了一杯酒。然后双手送到夏侯宏面前
“员外，我给你赔罪了。请满饮此杯如何？”
夏侯宏假装吓得有些呆，在张致远的提醒下结果酒杯一饮而尽。
“员外，何必如此害怕，刚才义正严词的骂我，可勇武的很啊！”
说罢竖起了大拇指。
“唉，庄主啊，你真是吓死我了。刚才假装勇武是希望激怒你，不要折磨我，只受一刀之苦，这既然知道您是吓我，我才漏出真形，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我呢！”
“哈哈哈哈，罢了罢了，我错了。嗯……这样，咱们此次交易，全按市价来，不做折扣，就算我给员外你补偿了如何？”
夏侯宏假意眼前一亮
“如此，那这惊吓值得，太值得了！”
说罢举起酒杯给博尔温敬酒。二人就此又开始推杯换盏谈天说地。就好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毕勒哥和四名亲卫就不在饮食喝酒了，一直看着外面，生怕有意外。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时辰。夏侯宏在次举杯
“兄长，请，小弟敬你！”
“哎呀贤弟，应该为兄敬你。”
二人一饮而尽。
“兄长，那明日一早便清点货物吗？何时启程？”
“这个嘛……其实我已经派人去看了，应该老镖头正在接待。请恕愚兄没有和你商量，也是想尽快完成这件事。”
“……哦，甚好甚好，那我们就等验货结果？”
“正是，只要验货没有问题，为兄明早就给你一半银两。如何？”
“自然是好，那剩下的兄长是想……？”
“哈哈哈贤弟果然是个好商人，那一半为兄这么想的，你带过多的银两回东君，要缴纳的税可是不少啊！”
“自然是，每次入境都要根据账单缴纳十分之一的贸易税。”
“是啊，这就是你朝的问题，重农抑商嘛，为兄有个办法！”
“请兄长指点！”
“等你从龙城回来，那一半的钱，我用良马来抵，到时候账单我也可以做假后盖上印章，你回东君只说，赚的钱都买了马，你朝虽然重农抑商，但是却鼓励贩马，你将这好马在贩卖给朝廷，朝廷可是高价收购，你这不是又赚了钱！又不交税！”
“……兄长真是高明啊！难怪商人们都愿意跑羊厥这条商线，果然是有利可图啊！”
“哈哈哈，也不是谁都可以的，但是你我亲如兄弟有什么不行的，做点假我也能和我朝交代。”
“那就谢过兄长了！我们……”
正当夏侯宏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只听见厅外有一个女子的声音，是说了一句羊厥话
博尔温听到了，脸上有些不高兴，大声说道
“进来，没看见有东君贵客，说汉语！”
这一身红色纱裙的女子低着头进来，捂胸鞠躬说
“是，主人。属下刚刚在西园查看了货物，我用性命保证全是上等货，这种货很多年在羊厥没看到过了！”
博尔温一听哈哈大笑，指着夏侯宏说
“贤弟，果然是诚信的人啊。能带来这么多好的货物，我看贤弟算是南朝第一商人啊！”
“兄长谬赞，这位是？”
“哦，这姑娘是我得力干将，专门帮我做生意的，名叫茶伦。”
说罢他转头对着弯腰的女子说
“茶伦 还不见过员外。”
只见这叫茶伦 的女子抬头，漏出黝黑又光滑的皮肤，高挺的鼻梁上方有着一双双眼皮，黄色眼珠的大眼睛，这幅异域倾城的美貌瞬间让夏侯宏和毕勒哥、张致远一看同时漏出了惊讶的表情。
夏侯宏张着大嘴
“是你！你会说汉语！”
只见女子哈哈一笑
“公子没想到我们能在这里见面，我会说汉语啊，我只是不喜欢和那些人说而已。”
博尔温看二人对话，一脸惊讶
“你们……认识？”
“回主上，茶伦上次和您说，在天水城被贵族调戏，有位公子带着一个羊厥大汉救了我，就是这位公子了！”
“哦……原来是员外！哎呀真的是没想到啊，要知道如此何必试探，我待茶伦如亲生妹妹一样，那我得敬一杯给贤弟。”
说罢再次给夏侯宏满了一杯酒，刚要敬酒，被茶伦一把抢过了博尔温的酒杯
“这该我敬！”
说罢走到夏侯宏面前，伸出酒杯
“恩公，请吧。”
“岂敢称恩公。姑娘请！”
二人满饮此杯。
“恩公，明日就是我带您等前往龙城，这一路还要恩公关照了。如果这次买卖顺利，以后我与恩公应该时常见面了！”
说罢微笑看着夏侯宏，夏侯宏站起来拱手施礼
“哪里哪里，这一路还要烦请姑娘带路了。要是能时长见到姑娘，那我和兄长可是赚的盆满钵满了！”
说罢一房间的人哈哈大笑。
不多时宴会结束，博尔温让管家亲自送几人去客房住下，几人走后。博尔温赶忙转身捂胸弯腰施礼。
“主上，您真的是在天水认识的这夏杰吗？”
姑娘也收起了谦卑，背着手看着门外的星空说道
“不错，但是我让你试探他，也是因为我对他的身份非常怀疑。”
“却是为何？”
“那日我被侍卫队长借故拉走，并未听到他自我介绍，可我走的时候远远看到有人跪他。”
“这……博尔温不明白，区区一商人怎么会有人跪他。”
“不错，所以我相信他和你说的身份一定是假的。”
“可这试探下，我并未察觉出他有什么问题。”
“不好说，这一路我在好好考察，等我查出他的身份再说。如果真的是南蛮的探子，我便直接收拾了他。”
“是，那要不要我多派些人？我怕路上有什么意外。”
“不必，他们如果是处心积虑前往龙城，那到龙城之前，他们怎么敢对我下手。到了龙城我还怕几个蛮子吗？”
“主上说的是，那就一切听主上安排！”
“好了，我先去休息，明日启程之前，你切勿漏出破绽！”
“遵命！”
说罢女子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客厅
与此同时，客房内张致远看了看外面确定没人监视，低声和夏侯宏说
“主上，这姑娘当时在天水，会不会已经知道了您的身份？”
夏侯宏摇了摇头
“不会，我料想他是在我漏出身份之前便离开了，否则今日何必画蛇添足的试本王。”
“会不会是有所图谋，想要赚您到龙城再行动手？毕竟我们曾怀疑那李德一家被灭门是她干的。”
“无妨，只要到了龙城，即使我漏出身份也不怕，此番北行，想要在龙城内不漏出身份也是不可能的。至于那灭门是不是她干的，也不好说，我们路上慢慢窥探吧。”
“如此，那明日启程之时，我让毕勒哥紧随主上，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可离开。”
“好，谨慎点总是好的。好了你也去休息吧，明日就要启程去龙城了。”
“致远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