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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四龙进京, 天子亲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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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北门三十里外,夏侯霸在迎君亭焦急的等待着,看着天上稀稀拉拉的下着小雨。心中甚为焦急和担心,左手扶佩剑剑柄,右手手握马鞭,以手遮额头拢目光远眺远方,面目之上甚是焦急。正在此时,韩昌率领鼓乐队、礼仪队到来。韩昌命礼仪队原地等待。自己跑到亭前,向夏侯霸拱手施礼。

    “世荣,快来,不要被雨淋到。”说着夏侯霸亲自走下台阶伸手揽腕。韩昌赶忙向前快走,生怕雨淋到夏侯霸。

    “主上,昌是武将,不惧小雨,主上身负天下,可不要淋雨万一生病可使不得。”边说边与夏侯霸一同走入亭子。

    “唉……这天气,不知道云儿能否吃得消。”

    韩昌边为夏侯霸擦去衣服上薄薄的雨珠边说道:“主上不要担心,三公子定然会照顾好大公子的。”

    言语未尽,只见远方来了一队骑兵,夏侯霸焦急的看着,只见骑兵由远至近。清晰的看到领兵在前的将领正是自己的三儿子夏侯拓,夏侯霸原以为自己能看到长子,心中难免失望。

    夏侯拓纵马狂奔到亭前勒住马匹,与四弟夏侯玄和身后数千骑兵下马参拜夏侯霸。

    夏侯拓和夏侯玄小跑至亭前,并未在意雨水以及地下的水坑,双膝跪倒磕头。

    “孩儿给父亲请安。”

    “哼,元武,为父写给你二哥的书信,你可曾看到?”

    夏侯拓慌忙抬头回答:“回父亲,拓儿看过。”

    “既如此,为何让你长兄率兵前来,你长兄身体不佳,又乃为父之智囊,若有闪失定要你的狗头!”

    夏侯拓赶忙磕头:“父亲,此确非儿子的意思,这是兄长执意如此……”

    夏侯玄也赶忙帮腔:“父亲,三哥所说确是实话,兄长执意如此,并在离开天水之前,吩咐二哥速速率军来长安,父亲说过,父亲不在,长兄如父,兄长的话便是命令,我们断断不可违逆。还请父亲息怒”

    “哦……当真如此,那倒要等云儿到了,为父问问是为什么了。不会是你又闯了什么祸,云儿才要亲自领兵前来吧?”夏侯霸死死的盯着夏侯拓,他太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的问题了,虽然能征惯战却骄横跋扈。

    夏侯拓听到此,心中有鬼的他也不敢说话只好默然不语,跪在亭前。韩昌见此,拱手言道

    “主上,有事等大公子来了再说,还是请三公子,四公子进亭来,不要淋坏了身子。”

    “无妨,如此小亭,能装下这三千骑兵吗?这二子是带兵之人,怎么会一点雨都淋不得。既如此,霸也与众将士一同淋雨等待云儿。”说完便要走出

    夏侯拓赶忙叩头言道:“父亲,请父亲驻足于亭内,拓与四弟理应在此跪接长兄,父亲不必如此,请父亲保重身体。”说罢 身后三千骑兵也集体下跪大声呼喊:“请主上保重身体,我等理应如此!”

    正在此时,崔睿率领百官也到达迎君亭,见到如此多军队跪地不起不知何事,心中不免迷惑。多人张伞而立

    “诸军士,你等都和我父子,在西凉出生入死,抵御羊厥饶骚扰边塞,沐雨栉风多年,可曾见本侯驻雨中张伞!如此小雨怎么能伤到我的身体。”说罢夏侯霸走入雨中,韩昌与卫兵身后紧紧跟随。

    “诸军士,请起,与本太傅,一同迎候大军!”

    夏侯霸言落,士兵们如同机器一般刷的一声站起来,毫无迟疑的执行着夏侯霸的命令。邱武在远处看着,深有所感,这戍边狼军,有如此军容真是未曾想到,原以为他们与马匪一样,没想到如此纪律严明。

    百官见夏侯霸淋雨驻足,自己也不好意思张伞,于是全部收起伞,小雨中驻足等待。

    大概半个时辰后,见远处烟尘弥漫,这蒙蒙细雨都无法掩盖。又过了一炷香,只见前面一匹白马,在百余骑兵护送下,狂奔前来。由远至近夏侯霸渐渐看清楚了,正是自己最看重的嫡长子夏侯云。夏侯霸激动不已,担心不已,不自觉的向前踱着步,希望快点摸到长子的手。

    夏侯云骑马到夏侯霸附近,见父亲雨中驻足,三弟四弟跪在地上,百官也雨中等待自己,赶忙勒住马。可他毕竟不善骑马,骑术一般,马并未停稳,前蹄离地,险些将夏侯云摔下马来。夏侯霸见状慌忙亲自向前,帮夏侯云勒住缰绳,并亲手扶夏侯云下马,因为夏侯云体弱,夏侯霸单膝提起,让夏侯云踩着自己的大腿下马。百官见状顿感惊讶。这可是子待父礼,虽听说夏侯霸宠爱这个长子,没想到竟然到这个程度!

    夏侯云站稳后,慌忙给夏侯霸拱手施礼。夏侯霸从卫兵手中抢过雨伞,为夏侯云张伞

    “云儿,你身体多病,何必如此与军队急行军,又如此淋雨,身上连个蓑衣都不穿,要因此生病可如何是好!”说着他怒目看着身后卫兵

    “你们都是做什么的,如此照顾大公子!”

    “父亲息怒,是儿子执意不穿,刚才斥候回报,得知父亲与百官亲自出城迎接,儿子如何能穿蓑衣,如此太无礼了。”

    “云儿何必如此,你身染有病,我相信诸公都可以体谅!”

    “父亲此事稍后再说,三弟四弟为何跪在地上?”

    “哼,此二子是否闯了什么不得了之祸,才让云儿亲自率兵前来,他二人不说,但等云儿来说”

    夏侯拓此时心中甚为害怕,因为他知道父亲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忤逆,如果父亲知道自己说二哥竖子贱奴,必然要重罚自己。

    “哦……父亲真的是冤枉了三弟四弟,是云儿得知父亲已经为姑母解冤,后续恐有重要的事需我帮父亲出谋划策,天水和长安虽有快马传递,但毕竟还是需要几天时间往返,这岂不是误了大事,才不顾二弟,三弟之劝说执意前来。”说到此夏侯云走到夏侯拓身边搀扶二人。

    夏侯拓与夏侯玄不敢站起,以目视夏侯霸。

    “还不站起来,没听到长兄的话吗?”夏侯霸怒斥道

    二人慌忙站起,拱手向父亲和长兄称谢

    夏侯云又拱手向百官道:“诸公,云区区一闲人,让诸朝廷大员雨中相迎实属罪过,云在此向诸公赔罪”说完深深的向百官拱手鞠躬。

    丞相崔睿赶忙走了过来,深深一躬:“大公子,我等皆听说公子大才,是文人之敬仰之情,且公子带大兵前来保护朝廷,保护都城,保护百官,保护百姓,百官迎公子之才实乃理所应当!”

    夏侯云微微一躬:“在下观阁下之衣冠,想必是丞相崔孟修,晚辈夏侯云字文圣,见过丞相。”

    崔睿赶紧伸手搀扶:“文圣公子,下官不敢受礼,快起来快起来。”

    崔睿还想说什么,此时夏侯霸走了过来

    “孟修,诸位,今日天气不佳,云儿已淋雨多时,又千里急行军,身体羸弱,需要休息。诸公的好意,霸心领了。感谢诸公如此盛情。还请诸公回府休息,改日,霸设宴请诸公为云儿接风!”说罢向各位大臣拱手示意。

    此时,卫兵将一辆四匹棕色马,拉着的车赶到亭前。夏侯霸亲自为夏侯云拽住马缰绳,并用一只手扶夏侯云上车。夏侯云边用一只手捂住咳嗽的嘴,用另一只手扶着父亲的手腕费力的登上了车。站在车板上向百官拱手致意,随后进入车棚内,夏侯霸随后也进入车棚内,百官雨中拱手鞠躬看着夏侯拓带兵护送马车远去。

    车内,夏侯霸亲自将一个手炉递给夏侯云,并给夏侯云擦干身上的雨水,又将车上的棉被给夏侯云盖好。

    “父亲,云儿没事,父亲快坐下,父亲也淋雨这么久,赶快擦干,别染了风寒。”

    “为父没事,为父军旅之人,这点小雨算什么。云儿,你又何必亲自带兵前来,为父本想一切安稳之后,派人用车将云儿你接来。”

    “父亲,儿子刚才在众人面前确实是假话。三弟确实与二弟发生了冲突,但云儿此次前来并非只因如此。”

    夏侯霸听到此边将另一个手炉弄好,放进夏侯云的被里边说:“哦,拓儿与宏儿发生了什么事?”

    “父亲,这都是小事,二人不合也不是一天的事情了”

    夏侯霸自己也拿起一个手炉握紧,点点头说:“这两个孩子不和确实是真的,但宏儿雅量,为何搞到你都要亲自前来啊?”

    “……嗯,其实是三弟,对杨都尉出言不逊,二弟训斥了三弟,于是二人发生了一些冲突,但并不严重。”

    夏侯霸听到此微微一笑,心中已大概能想到事情发展到什么程度,捻髯侧目看看夏侯云:“云儿,你这是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父亲……云儿身为长兄,本要促成兄弟和睦,就算有些小冲突,我也应该弥合他们之间的裂缝。”

    “哈哈哈,好好好,既然云儿你不想父亲我追究此事,那为父便不过问了。”

    “谢父亲,二弟三弟各有其才,对父亲的大业,对天下承平都有大用,不可因小失大。”

    “好了好了,不说这件事了,既然不是因为这件事那云儿为何执意来此?”

    “父亲,您并未按照云儿的策略行事啊?陇上李氏的族长已被您所杀,这恐是要惹祸的。”

    夏侯霸听了面色私有不悦:“云儿,当日李大将军在朝堂之上不仅藐视于我,并且发出,天子百年一换,贵族万年不移的恫吓之言,为父要是没有行动,岂不被人笑话,如何震慑百官和贵族。”

    夏侯云发觉父亲不悦,赶忙挣扎的跪下:“父亲,孩儿并非指责父亲您,而是这清君侧为名,怀柔贵族以吞天下的既定方针被打破,孩儿需要亲自来和父亲说清成破厉害,和后续如何行动。万望父亲莫要生气。”说罢躬身磕头。

    夏侯霸冷目看了一眼跪着的夏侯云,脸上显出怒杀之色,转瞬即逝。赶忙伸手搀扶夏侯云

    “云儿不必如此,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父自要审时度势随机应变嘛。”说罢以手搀扶夏侯云,但是夏侯云跪着不起来继续说道

    “父亲言重了,父亲是君,儿子是辅弼之人,还请父亲莫要生气。”

    夏侯霸见夏侯云如此说,冷冷哼了一声在此扶夏侯云说

    “好啦好啦,你我父子二人何必如此,云儿将心中所想告知为父吧。”

    “诺。原本父亲与云儿所定的方略,是先以兵势压迫贵族合作,请天子禅位,与此同时二弟率步兵十万在汉中以外筑城,扼守要地。以威慑蜀王,让其无法轻易进入西凉和关中。朝廷最后的外援也就破灭了。继而逼迫贵族交出一定特权与利益,从虚弱贵族做起。逐渐分裂陇上李氏,以兖州弱支李氏,取代陇上李贵一脉,在联合崔氏和其他弱小贵族一同出兵,以大兵压境逼之势,迫使荆州陇上李氏投降。如若不降,继而以割让城池诱惑和联络闽越国王出兵荆州,一举统一中原。最后大兵不回,直向闽越荡平江南,在最后直奔蜀地,最终完成先易后难之战略部署。取东南养朝廷以图西顾北进之策。”

    夏侯霸听了频频点头,夏侯云继续说

    “而父亲,如今您已杀尽李贵一家,陇上李氏与荆州李氏对您定然恨之入骨,天下贵族噤若寒蝉。恐怕李太玄与崔孟修自己一脉也需二人亲自回乡抚慰方能不反啊,至于在要紧关头,是出兵助我,还是出兵助贼,且在两可之间啊,这优势已经不在我手了。”

    “那按照云儿之言,现在的形式对夏侯家岂不是十分凶险?”

    夏侯云点头言道:“确实如此,但万事不破不立,既然不能徐徐图之,父亲便要准备以雷霆之势荡平天下,如若不成……便引帝归凉,挟天子以令诸侯,以圣谕与利益令诸侯互相厮杀,继而徐图天下。”

    “哈哈哈哈,云儿此言正合吾意,但老夫定然不让天下沸腾,定要雷霆之势统一天下还天下承平。云儿,我等父子怎么能做乱世之贼呢?!”

    夏侯云含笑点头:“诺,父亲,云儿一定为父亲妥善谋划。正因如此云儿已命二弟率大军星夜前来”

    “此事为父却是不懂,适才玄儿也曾说起此事,宏儿留守之策本已谋划妥当,云儿为何要修改呢?何况此时更应防范蜀王啊!”

    “父亲,正因事已有变,荆州、豫州陇上李氏定然作乱,父亲需要这八万老兵与三万新兵来分而图之。至于蜀王父亲无需担心,儿已让二弟依计行事,先由杨都尉引疑兵两万,诈称十万,在预定地点筑城,蜀王心惊必然分兵守汉中。与此同时派人入蜀散布流言说蜀王为了皇位要征税并征兵,然在贿赂一些贪腐官员假意行之,资助激起不满贵族造反,并让二弟对大量给谋反之兵输送予金箔钱粮。蜀王因此分兵导致兵力不足,数月内四处灭火自顾不暇,断无东顾之可能!”

    “哈哈哈……云儿好手段,……可……”

    “父亲还有何疑虑?”

    “……罢了,不说也罢”

    “父亲不说……云儿要说。”

    夏侯霸脸上露出不悦之色,似乎自己的一切想法都被夏侯云看透“……”

    “父亲可是想说,为何不让二弟率兵筑城?”

    “……为父确实是这么想的。”

    夏侯云听到此,从坐垫上起来,拱手跪于夏侯霸面前,夏侯霸见状赶忙来扶

    “云儿,这是做什么?快坐下,盖好被子。”

    “不,父亲,请父亲正坐,云儿接下来所说之话恐让父亲不悦,但云儿必须要说。”

    夏侯霸听到此,面色凝重的坐下,靠着小桌。

    “云儿,你又要旧事重提嘛?”

    “父亲”夏侯云说完双手拱手放平于地上,以额头碰手背,叩了一个头。继续说

    “云儿知道父亲不喜欢二弟,可二弟为人干练,处事精明。是父亲取天下路上不可或缺之人,虽二弟不像三弟能征战于两阵之间指挥数万兵马,也不能如四弟有万夫不当之勇保护父亲左右,更不像五弟从容貌到性情酷似父亲,可二弟有用人之能,识人之明,处事之道,这都是父亲所需要的啊。父亲能马上平天下,不可马上治天下,这天下承平之后,父亲您还需二弟来选拔人才,安抚贵族,创立新法……继而……”

    夏侯霸满脸怒容:“继而什么!”

    “父亲……继而……继而……父亲万年之后……可托天下!父亲您万不可因,二弟之母是陇上李氏之后便如此不公……”

    夏侯霸听到此,一把掀翻了靠桌。夏侯霸一世英雄最让他无法接受的就是当年,养父为了保住夏侯霸的性命,无奈之下,强行让夏侯霸纳妾,娶了一位陇上李氏不洁之女,虽然此女温婉柔顺,夏侯霸却仍然视为耻辱,对其冷若冰霜。即使产子之后也未改变,并因其母最不喜欢夏侯宏,而且夏侯宏长相和他的目前一模一样,丝毫不像夏侯霸,所以无论夏侯宏如何讨好夏侯霸,夏侯霸极少夸奖他。也很对其少露出笑容。李氏死后,夏侯霸连灵堂都没有进过,并且未让其进入祖坟。可见其多不待见这个妾,这件事夏侯家上上下下谁都不能提起,如若提起便会受到重责,轻则打一顿赶出府邸,重则人间消失。

    “你越来越放肆了!”

    夏侯云不为所动,依旧保持拱手低头言道

    “父亲息怒,父亲息怒。云儿一片忠心,都是为父亲着想,请父亲勿要生气!咳咳咳咳咳咳咳”话未说完便不停的咳嗽起来。在车外保护的夏侯拓和夏侯玄,前面的话并未听清,只听到了夏侯霸掀桌子的怒吼。彼此互相看了一眼,捂着嘴偷笑。

    车内夏侯霸看到此,由怒转惊,赶忙抱起夏侯云,平躺放于车上,将被子给其盖好,用手拼命的揉打前胸。

    “云儿……不要害怕,为父失态,为父不生气!”

    这样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夏侯云调整好了气息,脸上早已咳的通红,一时说不出话。夏侯霸深感后悔不该如此暴怒。可每每有人提起此事 夏侯霸便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唉……云儿,你的用心,为父明白。但为父万年之后自然是由云儿你继承为父的志向。至于宏儿嘛……为父知道,这些年为父对他不公平,但有难办之事都由他出头,确为夏侯家立下汗马功劳。为父保证,正大位之后,绝不亏待他,其爵只会仅次于云儿你。”

    “咳咳……父亲,您看云儿的身体……”说罢摇摇头

    “父亲……恐云儿难撑到父亲万年之后……如父亲高寿,立谁为帝都由父亲,但必要一个文治之人。若父亲……不足花甲,还请不立幼主啊。”

    夏侯霸明白夏侯云是反对他立五儿子为太子,知道他说的都对,也只好点点头

    “云儿不用担心,为父明白。”

    “至于二弟,恐其更渴望父亲的认可,父亲的关爱,他母亲早丧,六岁便没了母亲,云儿伏请父亲对二弟多些父爱。”

    “嗯嗯,云儿勿虑。为父听进去了。”

    说到此,夏侯霸故意岔开话题

    “但其实云儿你还是过于谨慎,为父虽然只带十五万兵马进京,但你二叔也有五万大军进驻洛阳,算上此兵马,为父也不怕天下陇上李氏!”

    夏侯霸口中所说的二叔,便是夏侯霸养父的亲子,夏侯贵。

    “咳咳……父亲,二叔虽表面上忠于父亲,可早年你兄弟多有嫌隙,如今又让他手握重兵,云儿恐怕他有不忠之心,父亲也知道,二叔对于父亲的身份一直不满,不愿留于父亲之手下,虽说父亲让出了祖父的安北侯爵位,靠自己争取到了柱国侯之位,但儿子常听说叔父对此不屑与不满。”

    “云儿多虑,你二叔,虽早年与为父多有嫌隙,也情有可原嘛,毕竟他才是你祖父嫡子,为父不过养子,可你祖父对为父多有青睐,他自然不满,也情有可原。何况为父当年在他被羊厥围困之际,连你祖父都放弃救援之下,舍身忘死带着数百骑兵将他救下,为父因此箭伤三十余处,险些丧命,自此你二叔便和我尽弃前嫌了。”

    “咳咳……父亲所言甚是,但父亲仍要留心,当年父亲对姑母也是如此言语,可姑母却背叛了父亲。”

    夏侯霸听到此哑口无言似有所想。正在此时只听得车外夏侯拓高声呼喊

    “父亲,兄长,请快出来!”这声高喊打断了夏侯霸的沉思。不满的问道

    “何事如此高声喊叫,不晓得为父正与你兄长讨论军国大事嘛?”

    “拓儿知道,可父亲,拓儿看到,皇帝正在城门外驻足迎接。”

    夏侯霸和夏侯云听到此,很是吃惊,虽然皇帝已经有名无实,可毕竟现在他是天子,亲自出城迎接大臣的儿子这种礼遇还是太高了。二人慌忙走出车来,远眺城门,果然,皇帝正立于城门前等待二人。

    不多时马车便行进到城门附近,夏侯霸的想法是,直接在马车上与天子交谈几句便回府邸,毕竟夏侯云身子弱,这雨渐大。而夏侯云执意要下车给天子参拜,毕竟城门附近聚集了很多百姓和官吏,为了夏侯霸的名声,断不可有丝毫不敬。夏侯霸也只得听儿子的意见。

    距离城门尚有一定距离,马车停稳,夏侯云在夏侯霸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夏侯拓和夏侯玄与其他骑兵全部下马跪倒在地给天子请安。随后而来的接夏侯云的百官也跪在夏侯霸身后。

    夏侯云见状赶忙踉跄脚步走到皇帝面前俯身跪倒,夏侯霸亦跪倒在地口称万岁圣安。

    皇帝赶忙走到二人面前,左手搀扶夏侯霸,右手搀扶夏侯云

    “东君公请起,朕早有旨在先,卿不必跪拜。大公子也请起。”说完冲着身后的太监挥手,太监将天子伞盖置于夏侯父子身后。夏侯云赶忙叩首

    “陛下,此乃天子伞盖,夏侯云怎敢,请陛下收回。”

    皇帝赶忙又扶起跪下的夏侯云

    “大公子不必如此,你父是国之栋梁,若无夏侯公,天下倾颓已。你是夏侯公的长子,也是夏侯公的擎天一柱,朕敬你父子为国尽忠,为天下解危,区区一伞盖何足挂齿。快快请起,地上都是水不要伤了身体。”

    夏侯云只得拱手而起,夏侯霸见状向前一步言道

    “陛下,臣父子感念陛下圣恩,请陛下回宫,天凉如水不要伤了龙体。”说罢夏侯霸拱手向前低声说道

    “陛下,你意欲何为?”眼中漏出寒光的盯着皇帝

    “东君公何必如此,朕不过想看看,大公子的身体是不是如卿所说,还是卿不愿嫡长子娶朕的女儿。”

    “哼,如今陛下亲眼所见,可信否?”

    “卿果无虚言,朕观大公子面色,摸大公子的手如此之凉,确实是久病之人。”

    “既如此,请陛下回宫。”

    “爱卿,今日朕既已到城门,何不在此地第三次劝进爱卿?”

    “陛下……请勿挑战臣的耐心,臣已名言,十日后在行此事。方才七日,请陛下回宫。”

    皇帝听到此苦笑,心中暗想,自己连脱掉这身龙袍的时间也要受制于人真是可笑至极,可为了自己和家眷的安全,也就不得不如此了。想到此,向夏侯父子二人拱手,大拇指压平于手掌之上,意在平等之人。随即高声道

    “既如此,朕便先行回宫”说罢皇帝上龙辇回宫,夏侯霸父子以及军队和百官皆跪拜送行。待皇帝走远,夏侯霸扶夏侯云上车,并转身对夏侯拓说

    “拓儿,亲自选五百骑兵精锐,让玄儿先行率领来东君公府,记住进城之时,下马步行绝不可纵马惊扰百姓,其余人马,你先带去城东兵营驻扎,令杂号将军胡子玉管束军队,一切安顿好,亲自进城,将兵符交给为父。”

    “诺”夏侯拓听了父亲交代后赶忙与夏侯玄去安排。韩昌率领卫队护卫车架进城向府邸驶去。

    回到府邸,夏侯霸气哼哼的叫来韩昌

    “世荣,你去查下,谁值守皇宫,值守的人夺爵去军营做个军士吧,如此不懂办事,陛下出宫,霸竟然不知。从即日起,未有老夫手谕陛下不可出宫,陛下每日行为全部记录,每日清晨送来我看。”

    “诺”韩昌领命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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