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哭了？
清晨，方离起来将小院中物品都收到气海，这里，他将不再回来。
他先到功法阁与师父乔长老汇合，一起前往内务阁。
内务阁的管事老者还记得方离，半年多时间，这个傻子玩物竟然拜了长老为师父，还要参加外门弟子考核，心中暗想自己还真是走了眼！
老管事对乔长老躬身行礼，请他到一旁的坐席上观看，正席上坐着三名内务阁的长老主持考核。
今年参加晋级考核的只有七十八名丹奴，都进场各自寻了一个蒲团坐下。
考核内容便是炼制灵气丹，每个人身前都摆放着三份灵气丹的材料，时间是三个时辰。
一根白色长香点燃，考核开始！
方离尽量放慢速度，药液炼化至七成，融合至六成，最终成丹五颗，每颗都是三品，时间过去了一个半时辰。
这是师父乔长老的意思，这次的考核只是看晋升资格，并无排名和奖励，也不是外门弟子的炼丹比试，中规中矩不出风头最好。
方离将丹药放进玉瓶，打量四周，如他一样完成了炼制的还有三人，其余的人不是满头大汗地苦苦支撑，就是已经只剩一份材料，手抖得如同筛糠，显见的是灵气和神识跟不上了。。。。。。
三个时辰过去，长香吐出最后一缕青烟，考核结束！
凡是没有成功炼制出灵丹的，都哭丧着脸被赶出场去。
场地里只余下十一人。
内务阁的几名管事都走上前来，为新晋的外门弟子们换玉牌，分配洞府。
一名长老起身，对这些弟子进行了一通常规的训诫和鼓励，要他们明日一早再来此处，进入丹火殿选择丹火。
从内务阁离开，师徒沿着山路向上，外门弟子的住所已经是在山腰之上，也不再是院落，而是沿着山壁开辟出的洞府。
乔长老看着分配给方离的洞府，很是满意。
这些年长青宗人才凋零，外门弟子不足五百人，倒是空出了这处不错的居所给方离。
洞府内很是宽敞明亮，不但有从湖里引进来的灵水池供人日常所用，炼丹室里还有一处地火通道，火灵气也很充足，无论是炼丹还是修炼，。
师父离开后，方离取出一枚储物戒指，这里是外门弟子的供给。
他将其中物品都取出来，两套外门弟子的衣袍，都是灵材制作，水火不沾，算是二阶的灵器了。
还有一本玉册，里面记录了外门弟子的职责。
丹峰的外门弟子不再配发灵气丹，而是每月一百个贡献点。
宗门按月提供一百份灵气丹的材料，无论弟子能炼制多少，都需要上交三百颗灵气丹。
炼不出那么多？那就用贡献点或是灵石来补。连续三年欠着灵气丹的，会被剥夺外门弟子身份，重新变回丹奴，还要偿还债务。
方离从中看出些意思来。
长青宗共有三峰，武峰为主，起着保护宗门安全和与其他宗门比试的责任，因此武峰的弟子才是宗门里的香饽饽。
丹峰和器峰，则是培养炼丹师和炼器师，炼出的丹药和灵器，供武峰弟子使用，多余的则会送到各处的丹器阁售卖，维持长青宗运转。
玉简里所说外门弟子的职责是上交灵气丹，颇有些将众弟子当做工具使用的意思。
刚才的考核当中，方离见到其他几人，都是第三份材料才成丹，三四颗一品灵丹而已。
这样的炼丹师只怕是要从早到晚炼丹才能勉强完成要求，哪来的时间兼顾自己的修炼？
这不就是炼丹工具人吗？
方离取出一份材料，催动火灵气，一个时辰后九颗七品灵气丹出现在他掌心里。
拜了师父之后的一个月，他已经从五品丹提升到了七品丹。
方离将丹药送入气海，自己也神识进入，看见青儿正伏在碧玉树下昏昏欲睡。
“青儿，你怎么了？”方离走到青儿身旁坐下。
青儿闭着眼眸，将头枕在方离腿上，语气恹恹：
“好困，还饿，不想动。。。。。。”
方离挥手将气海内的灵气丹都招到二人面前，他捻起一颗，喂到青儿嘴边，青儿小巧的鼻翼嗅了嗅，樱口微张，把灵气丹吞了下去。
方离又喂了青儿一颗，青儿照样吃了。
以往青儿吃下一颗灵气丹，总要一些时间才能消化，这次怎么如此快？
真是饿坏了？
灵气丹如流水般送入青儿口中，气海内的源气急剧增加。。。。。
猛然间气海震动，全部的源气围绕碧玉树形成了一个巨大旋涡，青儿被源气环绕，身体漂浮起来，站在漩涡的中心，碧玉树的树顶之上。
青儿眼眸微合，神情无悲无喜，两手在胸前结出古怪的指印，小指勾连，其余手指点向八方，正如同她脚下的碧玉树的形状。
方离两手抓空，眼前源气急骤转动，遮住了他看向青儿的视线，他真怕青儿被源气吞噬就此消失。
方离想冲到青儿身边去，都被源气推开，丝丝源气化作利刃，将强行闯入的方离切得支离破碎，再聚集起来的神识弱了一大半！
方离将识海内的全部神识都调动过来，与源气旋涡对抗。
“青儿！”
方离的泣血嘶吼，被旋涡撕扯成碎片，不知青儿能够听见。。。。。。
忽然一切都停了下来，源气旋涡的道道波纹、他神识发出的震颤在波纹中穿过的痕迹、青儿舞动的青丝、碧玉树上晃动的光团，全都凝滞在这一瞬！
唯有方离能动！
他冲过去将青儿紧紧搂在怀中，他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不能放手，不能让青儿在他眼前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消失！
“呼！”
停滞的气海恢复了转动，旋涡渐渐消散，青儿飞扬的长发垂落下来，温柔地将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覆盖。。。。。。
“方离，你怎么了？”
青儿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方离的悲痛。
没事了？青儿还在？
方离惊喜地看向怀中的青儿，青儿努力抽出两只手，也环绕着他的腰身，好奇地看着从方离眼中飘向空中的两道光痕。
“方离，你哭了？”
方离有些羞赧，这神识身体流出的“眼泪”，在空中留下的痕迹久久不散，抹都抹不去。
“青儿，刚才你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我再不抓住你，你就会随着旋涡离开了，我太害怕了！”
方离坦诚，怀里的是青儿啊，怎么哭也不为过！
“嘻嘻，你看看周围！”
青儿松开双臂，拉着方离浮在碧玉树上，一起看向气海：
“方离，你进炼气四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