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被抓
记忆中还是那绿衣浮动的婀娜身姿,她冷静倔强的小脸上,沾着些许鲜红的血色。
她板着个小脸,严肃地盯着赫连槐,小嘴吧啦吧啦疯狂地输出。
赫连槐只觉得胸口突然一阵刺痛,一支利箭被她狠狠拔出。
她的脸渐渐模糊,清晰过来却变成了另一个女人,她未施妆容,脸色还是稍有些苍白,粉白的唇咧开一个笑容。
此时的巧儿一点也不像她。
汤药已经见底,宫人接走白玉碗。
赫连槐已经无心待在此处,他安抚巧儿躺下休息,“你先把身子养好,等你好了,孩子我们可以再要。朕先去处理公务。”
巧儿极为乖巧点头。
赫连槐回到寝宫,寝宫门口那一袭明艳的红衣在微风中摇曳身姿,她转身微微一笑,对他行礼。身旁是两名宫女,分别是绿荷与月季。
她眉眼带笑,不如他心中的紫鹫有着那般平静的眼神,脸上是无所谓的淡漠,经常会因为他的纠缠而黑着脸,而苦恼。
跟着赫连槐进入寝宫,紫鹫点燃了安神的熏香。
赫连槐坐在案台前故意翻开奏折,丝雾萦绕在他周身,他执笔的停顿了下,这熏香与以往似乎有所不同,此时闻起来,心情舒畅不少,郁结疏散,“你在熏香中加了什么?”
紫鹫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推到他面前,“这是臣妾回岐山县后,遇到诸多烦心事,大夫给臣妾配的药粉,加在熏香里可以舒心安神。臣妾听公公说皇上最近过于操心,有些头痛,心中烦闷,就放了点在熏香中,未得皇上允许,是臣妾肆意妄为了,还请皇上怪罪。”说着,她便早已跪下。
赫连槐合上了奏折,静静地看着她,“朕听夏侯清彪说玉华死了,在…路上劫囚车,被夏侯清彪一刀毙命,朕记得你回去岐山县也要走那条路,可否遇上了?”
今日的赫连槐与往日都不同,像是卸下了伪装,露出了一点真面目,紫鹫淡然一笑,“皇上,臣妾确实遇上了。”
“夏侯清彪说是玉华下的堕胎药,她还向你大肆炫耀。”
紫鹫不由皱眉,夏侯清彪到底说了多少她还不知道的事情,现在赫连槐这般问她,像是在审犯人一样,等他说出事实,不如自己说出来,这样会更有利于自己,“是,臣妾还动手杀了她。”
她眼中恨意燃起,宽大的袖摆下是紧握双拳的手。
赫连槐很认真地看着她问,“那你可怪朕?”
她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赫连槐,他眼中竟有一丝戏谑的笑意,她笑了一下,“臣妾为何要怪皇上,这都是玉华圈套,我只恨她。”
赫连槐笑而不语,紫鹫挪到他身后,芊芊玉手如新枝藤蔓由下而上伸展到他的脖颈,触碰他的喉结,似有似无地撩拨。
赫连槐喉结滚动,芊芊玉手停在了两肩轻轻地按揉着。
紫鹫凑到他耳际,轻声问道:“皇上今日怎么问臣妾这么多问题?”
清新温热的气息扑在耳际,痒痒热热的,赫连槐呼吸都变得缓慢,他抓那只肩上按揉的手,一把将人扯入怀中,他眼中压制的情欲似乎在下一秒就会像沸腾的水一样爆发出来。
近在咫尺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安静的氛围,紫鹫都能听到自己那紧张的心跳。
沁心阁中,犹记得绿荷撩起她的袖子看到她的守宫砂时说的话,“你跟他还没发生关系,王爷吩咐我一定要监督你,赫连槐一直不碰你,你在他心中的位置就没有其他妃子重要,就像香兰的死一样,他会对你毫不留情,对你也毫无信任。”
她闭上眼,吻席卷而来。
一夜缠绵。
她睁开眼,满地的衣衫凌乱,证实着昨夜的腥风暴雨。
她动了动身子,像是闪电窜过,全身的骨架都要散掉。
门吱呀地一声开了,月季端着一盆水进来,她小脸羞怯,递过来帕子。
紫鹫无力地接过擦了擦脸。
“娘娘,皇上封你为妃了。”
只见月季一脸欣喜地看着她,紫鹫惊讶的是,不过一次宠幸,就封她为妃,这又未免有些离谱。
绿荷拿来一件绿色的衣衫,说是赫连槐吩咐的她拿的。
穿戴好,外面还有坐轿在等候她,月季说“这是皇上准备,皇上可真是贴心。”
紫鹫尴尬地笑笑,赫连槐确实‘挺贴心’。
回到沁心阁,紫鹫是一日未起。绿荷站在一旁环抱双臂,一整日板着个脸,也不说话。
紫鹫忍不住打破了这个气氛,打笑道,“你有话就说,都一整日了,你这么站着一动不动,看得我得心里慌。”
绿荷皱了皱眉,“你难道没发现赫连槐已经对你有所怀疑了吗?”
紫鹫脸上的笑已然挂不住,脸色突然凝重起来,“你也发现了,其实我在想他可能一早就对我有所疑心了,只是到现在他的疑心才逐渐增加,以至于有了今天的局面。”
绿荷并不惊讶,似乎早就猜到所有,她冷道,“你的药,没有下。”
紫鹫看着她没说话,眼神已经告诉她一切。
绿荷突然换上了夜行衣。
紫鹫心中一惊,一种不安升起,她叫住绿荷,“你要去干嘛!”
绿荷停顿了一下,并没有理会她,而是径直走向窗户。
紫鹫知道拦不住她,只能说道:“万事小心。”
还未说完,窗户就已经闭合了。
绿荷离开后,她坐立不安,生怕出了什么事。
果不其然,月季匆匆跑来,看她气喘吁吁,脸色焦急。
紫鹫已经坐不住了,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月季说道:”娘娘,是绿荷她……她毒害皇上!”
她能猜到大概,然而听到事实,还是尤为震惊。
“皇上说让娘娘过去。”
紫鹫没有耽搁,穿上外衣,也没有时间梳妆,便匆匆赶去。
赫连槐的寝宫中,绿荷被两名侍卫扣押着,她武功高强,本不该这般容易被捕,看赫连槐身上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想来是这两名伪装的侍卫是隐藏的武功高手。
看来赫连槐早就有所防备。
紫鹫并没有表现得大哭大闹,脸上是很不可置信,惊讶无比的表情,她说道:“皇上这是为何,绿荷怎么会在此,还穿成这般?”
赫连槐淡然一笑,“朕也很想知道她为何会出现在此想要给朕下毒。”
紫鹫故作惊讶,“什么?!绿荷给皇上下毒?怎么会?”她看向绿荷,眼神痛苦,“绿荷从小就跟在臣妾身边,一直都是善良的人。”
赫连槐一声轻笑,“哼,你说朕在诬陷她?”
紫鹫痛苦地闭了闭眼,“皇上怎能这般看待臣妾。皇上是臣妾的天,绿荷是臣妾的心腹,都是臣妾心上的人。”
“既然是你心腹,那她今日的作为是否与爱妃有关?”
紫鹫淡然地看着他,原来一个人不相信你,你的心里就会变得麻木,“皇上这么认为呀。”
绿荷讥笑几声,“我以为当朝的皇帝有多聪明,原来也不过是如此。我杀你不过是想为我死去的姐姐报仇罢了。”
赫连槐冷冷一瞥,“拖下去!”
绿荷疯狂笑道:“要不是你们,我姐姐也不会死,赫连槐王诗雅,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的姐姐竟是玉华,你为何不早说。”赫连槐明显还是有些猜疑。
紫鹫看着已经被拖走的绿荷,心里不是滋味,她回道:“臣妾也并不知情。”
赫连槐叹气,“好在没有出什么事,你也受惊了,先回去歇着。”
“皇上,绿荷她……”
赫连槐摆手,很不耐烦,“不要再提起此人,月季,带雅妃回宫。”
“是。”月季扶着紫鹫,为难地看着她唤道:“娘娘,走吧。”
心知赫连槐眼下是听不进话的,紫鹫也不再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