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突然觉得他好像没那么狗了
纪言看着上一秒还生她气的小野兔,下一秒就变得温顺,宽容大度的小白兔,实在是忍不住的噗嗤笑了两声。
温晚有点不理解:“你笑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把人一小姑娘抛弃在外面,是多么的不讨喜行为?”
“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温晚懒得跟他说话,她坐回高脚凳上。
纪言瞥了一眼她手中空荡荡的奶茶杯,问道:“这奶茶好喝吗?”
温晚敷衍道:“还行。”
闻言,纪言一把拿过她手中的奶茶杯,低头看了眼标签,标签上写着几串字:草莓奶昔,15元,喜喜奶茶
纪言看到喜喜奶茶这四个字的时候,笑了一下,下意识就脱口而出:“还喜喜奶茶,什么破名,那么土。”
温晚:“……”
奶茶店员工:“……”
周围的空气一下子沉静下来,纪言不明所以地抬头,只见三个正在做奶茶的小姐姐,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纪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解释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连忙走近柜台,随便在写满各种各样的奶茶果茶上的牌子上,看了一圈,然后随便挑了一个:“来杯杨枝甘露。”
奶茶店员工:“好,请稍等。”
温晚转头看向纪言的瞬间,清晰地看到纪言后背的衣服上,有三条湿湿的长方形状的线,心想:他当时要是直接放我进去,也就不会淋成狗了,活该。
拿到杨枝甘露后,纪言和温晚并排坐在高脚凳上。
温晚看了看桌上的黑伞,又看了看正在喝杨枝甘露的纪言,问道:“你不回家吗?”
“雨下那么大,我至于再遭那个罪吗?”
温晚沉思片刻,心想:好像也是哦。
不过一会儿,喜喜奶茶店又走进来两个人,看样子是对情侣,那对情侣怎么看也是来避雨的,他们一人点了杯奶茶,便坐在对面的桌椅上,吃起了炸鸡。
炸鸡的香味,一下子飘荡在整个空间内,温晚鼻翼微微耸起,突然觉得有点饿,她默默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12:02
她忽然想到今天从早上到中午,好像就喝了一杯奶茶,便什么也没吃了。关键是有人还在奶茶店光明正大的放毒,温晚是越发觉得饿了起来,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人情侣手上的炸鸡看,心想:看一看,就不饿了。
纪言似乎也是闻到了炸鸡味,他蓦地转了转头,转头之际,无意间瞥到温晚那两只大大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人情侣手上的炸鸡看,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强烈的渴望,他抬手捂了捂脖颈,懒恹恹道:“等雨停了,请你吃个饭。”
温晚眼睛一亮,蓦地转头看向纪言,当看到纪言那张脸时,眼睛又沉了下去:“你会那么好心?”
闻言,纪言大惊失色:“老子我在你心目中,就这副德行?”
温晚凑近他一看,两只眼睛瞪的又大又圆,声音轻轻地:“不是吗?”
纪言:“……”
他实在是受不了温晚无意间的卖萌,别过头:“你今天不也送了我们家一箱酒和水果吗?就当做是回礼,而且我也确实不该那么没礼貌的把你挡在门外,于情于理,都该请你吃顿饭。”
温晚,“哦,”了一声,又轻轻地说:“可那准确来说,是我爸送的,我就一跑腿的。”
纪言嘴抽了抽,转头看向温晚:“不是,你不是你爸女儿?这请你吃饭和请他吃饭,有毛区别?”
温晚又“哦,”了声,她笑了笑:“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吧。”
“……”纪言又问,“你想吃什么?”
温晚沉思片刻,她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她咬了咬唇:“不知道。”
“……”纪言无奈地撩了撩头发,“不知道?”
温晚还乖巧地回应了一下:“我真不知道。”
“那没办法了。”
温晚:“?”
“就吃自助餐吧。”
温晚又沉思片刻,心想:自助餐是什么?没吃过啊?
还没等温晚思考完,纪言又道了声:“管饱。”
雨不过一会便停了,纪言拿起伞便带着温晚出去找有自助餐的店。
温晚一出奶茶店门的那刻,便异常觉得热和躁,她问道:“纪言,吃饭的地方距离远吗?”
纪言直往前走:“不远,三分钟就到了。”
温晚点了点头,之后俩人便不说话了。
温晚和纪言并肩走着,脑子里却胡思乱想起来,而且想的全是温南杰对她说的话——老爸要是记得不错,你纪叔叔儿子应该是和你同龄,小孩子之间嘛,也好讲话,而且今天好像对于他们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送点礼,慰问一下。
重要的日子?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温晚偷偷瞥了一眼纪言。
现在什么话都不说,好像是有点尴尬,温晚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随口问道:“纪言,我爸说今天好像对于你们家来说,是个大日子——”
还没等温晚说完,纪言抢先道:“今天是我妈忌日。”
温晚一下子懵了,下意识道:“抱歉。”
“你道什么歉啊,”纪言笑了声,“怎么,我妈是你杀的?”
温晚连忙摇了摇头,随后她又抬起头看了一眼比她高出整整一个头的纪言,倒是心生佩服。
余光下,纪言清楚的瞥到女孩一直,直勾勾盯着他,莫名觉得不自在起来,他转头看向她:“老子我最讨厌,别人同情我,懂?”
温晚有点不理解,她连忙解释道:“我没同情你啊。”
“那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我那是佩服你。”
纪言被整不明白了的,“啊?”了一声。
温晚笑了笑:“你母亲去世了,你还能一直保持着乐观开朗的心态,不是挺好的,要是换做正常人,肯定做不到像你这样的吧?”
纪言闻言又噗嗤笑了两声。
温晚听到他在笑,还以为他是不信她的话,于是又强调了一下:“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纪言点了点头:“我知道。”
他扭了扭脖子,眼睛很亮:“这人啊,笑也是一天,哭也是一天,干嘛非得摆着张死鱼脸,再说了,我妈在我七岁的时候去世了,这么一算已经过去蛮多年的,人总该学会释然吧?”
天边的黑云渐渐的散开,阳光透过黑云,洒向大地,少年爽朗青涩的笑容好像被镀上了光般,熠熠生辉。
温晚突然觉得这个纪言好像也没那么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