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动身

    姜肆看见李晓禾离去的时候还是心存侥幸的，想着李晓禾这么厉害，她说自己还有办法那就一定有办法。

    说不定一会儿李晓禾就走回来笑着说：

    “轻松解决，姜肆，怎么还在这愣着，快回去训练，挥剑五千次。”

    现在姜肆才明白，李晓禾离开是不想队友亲眼看着她奔赴死亡。

    执笔人到达，没有立刻收拾现场，而是肃穆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

    小剑剑突然躁动起来。

    “姜肆、姜肆，你到时能不能先尝试契约我，你尝试契约我好不好，我求你了。

    我的契约消失了，我要回去了，你到时契约我好不——”。

    小剑剑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消失在众人眼前。

    “好。”

    姜肆的回答随风消散。

    ……

    夜晚的事务所，没有往常嬉戏打闹的声音，只有蝉在树上鸣叫。

    “霍队，您醒了。”

    姜肆立马把手里的粥放下，把霍军扶起来靠在床头。

    霍军因为连着两次强行运转体内的灵本来就很虚弱，又因为李晓禾的死气血郁结，一下子晕了过去。

    “晓禾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吧。”

    霍军嗓音沙哑，低着头缓缓开口。

    姜肆点头，李晓禾的后事交由执笔人打理，就像她之前说的那样，血肉回家，灵体被抽出封入武器。

    霍军抬头看着姜肆，眼中的血丝清晰可见，这个健壮的中年人腰背弓着，一觉醒来苍老了许多。

    “姜肆，你去训练吧，选拔两星期后就要开始。

    晓禾她经常跟我们说你是睡醒的，天赋很好，未来一定是大夏的顶梁柱。

    她说能成为你的半个老师是一件很骄傲的事情，她——”。

    霍军哽咽住，挥挥手让姜肆出去。

    姜肆沉默地转身离开。

    “晓禾姐，能成为你的学生，我也很骄傲。”

    姜肆来到李晓禾的灵位前，给她上了一炷香，沈念等人也在。

    起身抬头的瞬间，姜肆收拾好自己内心的悲伤。

    眼泪是没有用的，唯有变得更强才能杀诡，才有能力践行保护一词。

    脑海中闪现出李晓禾死亡时的笑容，心头狂跳，姜肆感觉脸上又热又烫，似乎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脑袋上面。

    姜肆十指向掌心蜷缩，奋力攥紧拳头，指关节捏得咯吱作响。

    “我找到自己的路了。”

    “我确认自己想成为握剑人。”

    姜肆对着李晓禾的灵位鞠躬，然后径直走向练武室。

    正如斐成之前告诉姜肆的那样，只是一种感觉，一种感觉驱使着斐成加入护华司。

    而现在，姜肆才切身地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只是这种感觉在姜肆成为实习生的两个多月后才迟迟到来。

    ……

    木怀国静静地看着疯狂训练的姜肆。

    良久，木怀国在心里想道，“他说得没错，这是第一步……”。

    而后又陷入沉睡。

    从第二日起，事务所的一切都仿佛像往常一样。

    霍军每天早早地起来训练姜肆与斐成，身板依然挺拔，不似那日的颓废。

    沈念依旧整日缠在邹绵绵身边，不着调地说着各式各样的土味情话。

    “晓禾姐，厨房的灯坏——”。

    邹绵绵突然反应过来，嘴角的弧度瞬间凝结，眼神慌乱地转身。

    “我、我去拿个新的来。”

    沈念将手机装进兜里，在事务所外搬了把梯子到厨房。

    众人渐渐开始习惯少一个人的生活。

    只是经常吃饭的时候会多拿一双碗筷，偶尔执行任务面对诡的袭击时会忘记躲避，下意识地以为会出现一道剑芒将诡击退。

    ……

    护华司的培训一直都在上京举办，交由总局负责。

    姜肆与斐成动身参加护华司选拔的这一天，沈念开的车是当时送姜肆去高考的那一辆。

    不过这次车窗上没有贴那些标语。

    姜肆很意外，他以为沈念又会搞一些令人社死的东西，没想到这次倒正经了一回。

    但姜肆忘记了，他经常被沈念打脸。

    就在路上的时候，跟在姜肆等人后面的一辆车按了下喇叭。

    然后只见沈念嘴角一歪，来了个他在网络上学的霸总专属邪魅一笑，手轻轻地一拍。

    “大小姐驾到，统统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