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后话,到死的那一刻
“不,你污蔑我!”王若凝气愤地瞪着锦茵。
锦茵摊了摊手:“我只是合理地提出疑问,现在请郡主继续狡辩,啊不,是辩解。”
王若凝看出锦茵故意为难自己,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心里愈发怀疑她可能发现自己想要对她下手,并且将计就计,把自己算计她的全都还在自己身上。
一想到自己今夜所遭受的一切皆来自这个女人的报复,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王若凝不敢再与她对视,立即低下头,小声反驳道:“我不知道,不是我写的。”
锦茵知道如此根本无法定她的罪,只不过是为了接下来龙卫呈上来的证物证人率先铺垫,让大家先入为主地认为一切都是王若凝的锅。
至于证物证词有多少水分,她是清楚的,哪怕证据不足,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加上王若凝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么皇帝就可以下判决。
皇帝不可能呆坐在这里等龙卫查明真相,于是他下令在场之人不得将今夜之事往外传之后就领着人先行回宴会,之后皇后也敲打了众人一番,她们也跟着皇后回到宴会。
回来后,皇后听闻慧心郡主也就是慕容茗的事情,只觉得脑壳疼,怎么这两个小姑子家的女儿屁事那么多?
皇后对慕容茗没多大印象,这个姑娘自从她娘去了之后,她就被亲爹送回老家,也就这段时间才回京,回京之后,她也没那个时间经常召见她,也就见过几面,没什么情分。
没情分,她可不想随意插手,毕竟事关一个姑娘家的终身大事。
她一旦插手,慕容茗必然要嫁给一个区区六品的小侍卫,此人家世不显,家里还有妻有子,不是良配。
如果是慕容茗的亲爹出手,名正言顺,送上厚礼感谢一下人家,虽然声誉有些影响,但不是什么大事,过几年风波平息之后,可以再选好人家。
所以,皇后只让人好生将慕容茗送回府,没有再干涉她的事情。
皇后没想到,她的好心竟然被慕容茗的渣爹理解为嫌弃她丢了皇家颜面,被皇家抛弃,否则皇后怎么什么都不说,也不惩罚那个占了自己闺女便宜的男人?
因此,他更加没有给女儿一个好脸色,并且让人把她关起来,美其名曰让她好好面壁思过,醒来后抄写女则女戒。
慕容茗的渣爹从来没想过,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儿家冰天雪地掉入湖水后又在地上躺了这么久会有什么后果,让他的现任妻子有机可乘,除掉这个碍事的嫡女。
她一直不满慕容茗压着自家的女儿一等,哪怕自家女儿出嫁,嫁妆规格也越不过她,如果她就这样死了,那些嫁妆统统都是自己女儿的!
假意请了大夫给她医治,在这个风寒都能要人命的时代,她撑不过去,怪不到她的身上,要怪就怪推她下水的人。
但龙卫怎么查都查不出推她的人,加上慕容茗病逝,其父并没有打算深究,这件事不了了之。
皇帝也不是好糊弄的,龙卫查不到推慕容茗落水的犯人,想要查明慕容茗的死因还是很简单。
慕容茗的爹和后娘一个间接,一个直接,害死郡主,渣爹被革职抄家流放,后娘直接被斩首示众。
再说另一位当事人——风华郡主王若凝,通过媚药出处的追查,查到内务府一个采买太监身上,他收了钱负责带进宫,之后交给黎贵妃宫里的宫女。
等找到那位宫女,人已经畏罪自杀,留下遗书说是王若凝相中振国侯,药原本是要给振国侯夫人的,她也不知道为何药会到风华郡主手上,郡主出事,她怕被郡主秋后算账,只能先行自我了段。
然而,遗书根本做不得证,因为这位宫女不识字!
明显有人栽赃陷害。
宫里的人都被查了一遍,最终还是查到了春花头上,春花将手里的证据连同遗书留在湖边,跳湖身亡。
事实上,春花被锦茵悄悄弄出了宫,换了个新身份,送到三皇子府上,完成约定了。
至于湖里的尸体,是一个女死囚。
这个案子查了差不多十天,才结案。
王若凝相中振国侯,想要拆散他们夫妻,因此给振国侯妻子下药,阴差阳错,酒水到了自己手上,她自食恶果。
王若凝的九族包括皇帝,所以,龙卫查明真相禀报皇帝后,皇帝也很为难,更是恨不得杀了她。
此时,众人眼中已经在回长清县路上的紫陌和锦茵悄悄回到皇宫。
夫妻两人假装才知道真相,并且大度地决定私下解决,如此便不会影响到皇室。
只是不能轻易饶过王若凝,要求撤了她的封号,让她嫁给曾大宝为妾,且长平长公主夫妇不得擅自探望。
妾有妾的规矩!
皇帝立即表示赞同,不仅收回她的封号,同样收回她的封地,长平长公主夫妇也被软禁起来,无召不得随意出公主府。
王若凝从未想到自己会有一天,一顶小轿直接送入后院,没有宾客,没有大红喜炮,她成了普普通通的妾室,不,她是一个连自由都没有的妾室。
被送入曾府的那天后,她到死也没能离开那一方小小的宅院。
曾府的人没有特别苛待她,也没有人去打扰她,她就像被隔离在外的人,曾大宝更不曾去看过她一眼。
王若凝试图收买过婢女,婢女钱收了,事没办,一开始还有逃离的心的王若凝渐渐麻木了。
她想过自杀,但到了最后那一刻,终究下不去手。
在曾府后院苟延残喘差不多十年,最后抑郁而终。
临死前,她无比后悔,后悔自己起了非分之想,做出那么不理智的事情,否则,她仍是高高在上的郡主,衣食无忧,富贵荣华,儿女成群。
伺候她的婢女嬷嬷被勒令,不许透露外界任何消息。
她到死的那一刻,都不知晓她妄图染指的男人已经成为圣阳国举足轻重的人物,她企图取代的女人,因为那个男人的呵护,过得多么滋润潇洒。
更不知道,她的爹娘早已死于一场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