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永宁侯府
“玲珑”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突然出现，这让许秋十分激动。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和景煜快逃吗？我和你爹大不了就是一个死”许秋突然放低声音。
玲珑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还是嘟着小嘴儿：“娘，您就没有想过，我们无依无靠的，如何能在这大晋朝活得下去。”
“是爹不好，别怪你娘。”陆文在旁边怯怯的说。
“如今再说还有什么用，爹和周伯伯要发配边疆了，我和娘也要发配为奴。”
“怎么会这样，玲珑你……哎呀，都是我的错”陆文懊悔的说。
“我可怜的女儿”许秋在旁哭泣。
“没事的娘，路上我已经让解差多多关照爹了，还有爹，你的信，一定等到关外的时候再交给解差，我和娘，您就不用操心了。”
“那怎么行，玲珑，你……”
许秋双手叉腰：“你什么你，玲珑即已经做好安排，受着就是了。”
另一边的周景煜，正跪在周谷修的牢笼前“爹，您就见孩儿一面吧。”
“我无颜见你，不如干脆让我去陪你娘好了，居然被人在考场算计，我真是蠢。”
“爹，你和陆叔叔明日一早就会被发配边疆。”
“怎会如此？”周谷修终于不再面壁思过，激动的抓住牢笼。
“是陆叔叔和玲珑一家，他们的大恩我们无以为报，陆叔叔他……”周景煜一五一十的，将周谷修在被杖责后的陆文的所作所为。
“陆兄，他，真的不必如此，只不过是小恩而已，就让他记了这么多年。”周谷修感叹道。
“那你陆叔叔现在如何，你会不会被爹连累。”
“陆叔叔虽然为您作证，考场上的卷子不是您写的，但也无法证实，您没有参与舞弊。皇帝下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玲珑和婶婶卖身为奴，而我将于明日充军。”
“玲珑也被我害成这样，我真是祸害，就该孤家寡人过一辈子，你娘还有我的爹娘，都被我克死了。”周谷修悔恨的说。
“爹，您别这样，终有一天，孩儿会让您回来的，不过是充军，我一定会在战场上立功，正大光明的为您平反。”
周谷修十分欣慰“爹爹和陆叔叔在关外等你。”
“这是玲珑让我带给您的，金疮药，涂在您被杖责的位置。”
不过一会，收了贿赂的衙役就转了回来“差不多了，该走了。”
“知道了，官爷，这就出来。”
“快点啊。”
“爹，孩儿这就走了，怕是今后很难相见了，孩儿在这给您嗑了个头。”
送行的这一日，周景煜没来，听说是连夜入伍，跟的是哪只部队，玲珑没打听到，拿了玲珑所做干粮，周谷修和陆文踏上流放之路。
“王牙人，知道您是咱们京城最靠谱的官牙，不欺负，不凌辱，也不会将姑娘卖到那腌臜的地方，是个顶顶的大好人。”玲珑奉承道。
“说吧，小姑娘，这是想让我把你送到哪里呀。”王牙人皮笑肉不笑，客气话谁不喜欢听，但是他虽然要积点德，但是也是要懂规矩的。
“这四十两是孝敬王牙人的，我们和永宁侯府颇有渊源，还望王牙人帮忙。”
王牙人眼珠一转，像是打量着什么，笑着说：“这四十两，我也不白拿你的，过两日，还有一批人，永宁侯府也会来选人，到时候就见姑娘自己的本事了。”
“多谢成全，一会儿官府将我娘带来，还请王牙人帮忙带来。”
王牙人对玲珑到是刮目相看了，一个七岁的孩子，没入奴籍，不急不躁，还有她的心思，已非常人能及。
尤其是母亲居然也要没入奴籍，还懂得打点，是个人才，以后若是有机缘，怕是可以一飞冲天，这样想着，王牙人不由得伏小做低起来。
“姑娘在这等着吧。”
果然和王牙人说的一样，不出三天，永宁侯府的人来了，与此同时也来了一批女婢，大多数都是被家里卖掉的。
本来是要将养一阵的，毕竟在路上，没什么好吃的，一个个的瘦骨嶙峋，怕是也卖不什么好价钱，但来人要得急，也就只能好好梳洗一番。
“许娘子，陆丫头这几个人你就带回好好洗洗涮涮，别误了大人物的事。”王牙人眯着眼睛扫了一遍几个小丫头，佯装恐吓。这是王牙人的一贯手段，敲打敲打，以免冲撞了大人物。
“是，王牙人。”“是，王牙人。”二人同时说道。
这段时间，王牙人虽然客气，却也教授一些做奴婢的规矩。
“你们都叫什么呀”玲珑好奇的问。
“我叫招娣”“我叫三丫”“我叫朱朱”“……”“我叫小月”这里面最大的九岁，最小的只有五岁，但无一不好看，怕是不标志的都在路上卖掉了，好看的留到京城，还能卖个好价钱，还好这王牙人还算厚道。
“你们别怕，有的人家，不打不骂，只要老实干活，说不定还能脱籍。”
“真的吗？”一众女孩生出希望，在这时代活着，总是要生出些希望才好。
“真的，今日就会有主家来挑人，你们要好好梳洗一番。”
永宁侯府，沈家唯一的一位孙少爷，总是府里最热闹的地方，却不是什么好热闹。永宁侯府又打死个丫鬟，就都以为永宁侯府，不是什么好去处。
“都出来吧，给永宁侯府的王妈妈看看”王牙人格外加重了永宁侯府这几个字。
一群衣服单一的丫头婆子走了出来，分别站好，“王妈妈好”“王妈妈好。”
“咦”王妈妈压下心中疑惑“你们两个出来，让我看看。”
“陆玲珑、许秋站出来，让王妈妈好好看看。”王牙人此时心中想的是，那小丫头果然没骗我，他们还真和永宁侯府有关。
“管……请王妈妈安”陆玲珑表现得十分惊喜的样子。
“这两个是怎么到这的？”王妈妈仔细询问道。
“回娘子，前些日子不是科举舞弊案闹得沸沸扬扬吗？这俩就是替人申冤的举子的娘子和女儿。”这话说的简洁，却又是十分清晰。
自家老爷就是礼部尚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要不是大罪，做这个人情倒也无妨。况且，上次在文昌帝君庙，夫人对着陆家丫头颇有好感，不过是碍于身份，如今买了这丫头倒也不失为一个方法。
“这两个我要了，再找些身家干净，不会乱嚼舌根的丫头，要三个。”
“妈妈稍等，这四个丫头，以为娘子，共一百两。”
“待会儿送到永宁侯府后门，到时候再给你银子。”
“那就不耽误妈妈时间了”王牙人谄媚道。
陆玲珑倒是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就进了永宁侯府，但不只是因为相熟的王妈妈在永宁侯府，这天香阁也是永宁侯府的铺子，并且，执掌科考的礼部尚书就是如今永宁侯府大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