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第 274 章
琴酒觉得加西亚在驴他。但他没有拒绝这个任务的理由。
他几天在霓虹, 没什么任务。本来这没什么,甚至是好事。但这件事很不幸被安妮医生知道了,她委婉地建议他, 如果他有空、没有任务,记得帮自己接送孩子。
最要命的是, 这段对话不巧被加西亚听到了。他装模作样地提醒琴酒, 格里德有不少员工有孩子,还有不少夫妻档。还有玻利瓦尔觉得米利坚太危险了,上次fbi的人就盯上了琴酒的徒弟, 便把那个小孩子迁到了霓虹上学。
还有弘树,和暂时寄养在博士家的灰原哀。
说到灰原哀, 宫野志保来到格里德之后, 稍微花了一点功夫联系到了自己的姐姐。
在姐妹二人面对面的时候, 不用任何交流,仅仅是四目相对, 宫野明美就认出来了自己的妹妹。她和自己记忆之中一模一样。
姐妹两人短暂相聚之后,还没等双方如何互诉离愁, 不做人的玻利瓦尔就披了白兰地的马甲, 派库拉索, 打断了姐妹二人的温馨团聚。
宫野姐妹是惊恐绝望的,库拉索是尴尬无措的, 过程是半利诱半威胁的,结果是好的。
最后,宫野明美被迫向宫野志保坦白羽贺良一给她的建议,并试图说服宫野志保一起加入反抗那位先生的队伍。
相比宫野明美, 宫野志保考虑的更多。她考虑的是白兰地本人的态度。明明自己这个成功案例都站在他的面前了, 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将自己抓回去, 用姐姐威胁自己继续那些实验。
她又想到,当初合作暂停项目的人是白兰地和朗姆。姑且可以推断,当白兰地上位的时候,自己多半都不用继续研发那些药物。
但她还是不想交出来这些信息,一旦那位先生知道信息是自己泄露的,宫野明美就危险了。
但同样,自己变小逃回来的事情被白兰地派人抓了个现行。宫野明美目前也在后勤组讨生活,能够平安无事从贝尔摩德手里逃出来,多亏了后勤组的回护。所以宫野志保也不可能什么消息都不透露。
所以她选择交出一半情报,另外留了三个关键点没有透露,她还在观望。
玻利瓦尔收到这份答卷后也没有说什么,反而提出来了让奥尔加收养宫野志保的建议。毕竟那位先生还在大肆派人搜查宫野志保。
考虑到尴尬的局面,还有宫野志保本人的意愿,这似乎都是一个好的选择。但宫野明美知道奥尔加是库拉索,她退缩了。
最后费了些周折,还是无意间路过的阿笠博士听了一耳朵,看不过去,主动开口,说自己那里有空屋子。他上了年纪,一个人住,刚好想要个人作伴,便将宫野志保接了过去。
不过,阿笠博士只听了一小半云里雾里的话,他打量着宫野明美的目光,多半是将她当成了被渣男骗身骗心,最后碍于名声,不敢自己一个人养孩子、还要狠心将孩子寄养在外面的单身母亲。
综上所述,格里德最近多了不少小孩子,每日为了接送孩子上下学、照顾孩子,有不少员工迟到早退。
为了解决这个现象,加西亚打算组织专人统一接送,算作公司的员工福利。他便想到了无所事事的琴酒。玻利瓦尔又不扩张黑色势力,琴酒在霓虹实在没有什么要做的事情。
但琴酒自然是不愿意的,比起接孩子,他当然选择任务。哪怕这个任务可能被加西亚处理过,是设下了套的。
所以他带着一沓厚厚的调查资料走了,抱着微薄的,加西亚不会在组织的任务上做手脚的期待,然后收获了一批失望。
他的确凭借着出色的侦查技术追查到了阿夸维特的藏身地,然而带人围追堵截了好几次,一直到阿夸维特逃回自己的祖国,他都没有发现任何雪莉的踪迹。
他发现诸伏景光瞒着自己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上次简堤安的事情瞒着自己。去南极那次,加西亚那个家伙和景光两个人不知道鬼鬼祟祟做了什么,也没有告诉自己。这些事情景光都瞒着自己,无论如何追问都不愿意告诉自己。
诸伏景光最开始的确没打算瞒着安室透,但后来被简堤安的事情打岔,因为莫名的羞耻感错过了最佳坦白机会,之后又经历了来自组织那位先生的威胁,诸伏景光就更不可能告诉安室透了。
就算是现在,在诸伏景光看来,和玻利瓦尔合作干掉组织的boss都是一件危险、不正义、不被大多数人接受和理解的事情。哪怕它的结果可能是好,但终究不是正道。
他不想让安室透在公安和私情之间左右为难,不想让安室忍受质疑自己所作所为是否正义的煎熬。或者说,他一直抱着一股舍命陪君子的惨烈,在他眼里组织是那样大的一个庞然大物,他几乎看不到玻利瓦尔成功的可能性。
所以,他何必拉安室透下水,让对方安心做一个公安卧底不是更好么?
因为这件事情太过玄幻曲折离奇,安室透脑洞再大也猜不到事情的真相,只能将一切归结为简堤安的阴谋。
他在展览会结束之后,仔细调查了景光当时住院的地方,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疑似组织成员简堤安的人。大家看起来都像是普普通通的上班族。
找不到目标,他也没有气馁,打算和诸伏景光好好谈谈。他知道景光容易心软、可能一时间走了死胡同。
他想直白地点出来,让景光明白,无论简堤安拿了什么把柄威胁他,都不必担心,他们现在已经站在霓虹的土地上了。
所以安室透在下班路上堵住了行色匆匆的诸伏景光,将他抓出来,打算找个安全的地方,和他好好谈谈。
如此,他们二人在出门的时候,遇见了一个民工打扮的人,正往格里德大门里面走。那人戴着头盔,穿着蓝色的工作服,趿拉着鞋子,全身上下蹭着不少泥浆沙土,一看就是刚从建筑工地出来的样子。
那人左手夹着一沓子设计图,袖子高高地卷起来,露出线条流畅结实的小臂。安室透多看了一眼对方的胳膊,没往心里去,然后忽然觉出来不对劲,又看了一眼。
这肌肉,看起来倒像是个搏击的好手,而且上面竟然有不少搏斗留下来的伤疤。安室透顿时起了警惕心,他下意识抬眼打量对方的脸。
然而,那人竟然伸手将头盔别了过来,半掩着脸,就连步子都歪了一下,明显是躲着安室透走。
这动作几乎是在明示别人,我有问题。
这下让安室透更是疑惑大起,他脚步放缓,细细观察对方的姿态动作,越看越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为什么这人的身形看着有点熟悉。
安室透又猛盯了对方几眼,跟在他身后的诸伏景光也注意到了安室透的动作。他跟着对方的目光转头,细细打量着那个人。
那人似乎更不自在了,暴露出来的破绽也更多。
但还没等到那个人想到用什么方法脱身,迎面走来了第四个人。来人一头火红头发,看起来明艳动人,是瑞秋经理。
她快步从格里德大门走出来,对着安室透二人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转头,刚好看到那个民工打扮的人,眨了眨眼,瞬间变脸,露出一个心疼的表情。
“哎呀,松田,你的脸都破皮了。快去卫生间洗一洗吧,我那里有药膏。”她往前快走两步,直接拉扯住对方的袖子,“下工地的确很辛苦。”
诸伏景光愣住了。安室透愣住了。那个人也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