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妈。”夏辞喊了一声,上车后将保温盒递了过去。
夏妈妈愣了一下,伸手接过保温盒:“这是什么?”
“炒面。”
听闻炒面二字,夏妈妈突然发出了与她气场并不相符的语调:“小辞啊!你去上大学以后都没人给我做饭了!!你是不知道我们公司的饭有多难吃!”
“难吃就去餐厅吃。”
“没空嘛!走不开!破事多!”夏妈妈将保温盒收好,正发动车,一个电话打进了她的手机。
夏妈妈看了一眼,边开车边打开了耳朵上的蓝牙通话,气场一瞬又变得沉稳起来:“喂?嗯,我知道,我送下我儿子,等等就过去,行了,知道了。”
挂完电话,夏妈妈同夏辞道:“小辞,等等去医院复查,我不能陪你去了。”
“没事的,你忙。”夏辞乖乖地应道。
夏妈妈又询问了些关于夏辞的大学生活的事情,转眼车便开到了医院。
第24章 没什么,没关系,没事的
总是充斥着煎熬膏药气味的医院骨科部门里,一名温温和和的中年医生看着夏辞道:“你身体恢复得挺好的,既然已经术后一年多了,可以考虑这几天二次手术,把身体里的钢钉和钢板给取出来。”
夏辞思索数秒:“取出后短期有什么影响吗?”
“大约半个月内不能剧烈运动,要静养。”医生解释着。
“那长跑呢?”
医生一愣:“长跑?”
“三千米。”
“不建议任何锻炼式的运动。”
“谢谢医生,我想年后再来取。”
医生点点头,耐心地叮嘱:“由于你很年轻,如果不取出钢钉容易导致内固定物疲劳性折断,建议尽快取出,因为骨头和钢钉受力不同会导致二次骨折。”
“谢谢。”夏辞又道了谢,起身离开骨科问诊室,他正伸手从口袋拿出手机想要打给夏妈妈,迎面走过来两名推着医疗小车的护士小姐姐。
其中一名见到夏辞咦了一声,笑道:“这不是夏辞吗?”
夏辞抬起头来,想起眼前的人是之前住院时对自己照顾有加的护士小姐姐:“姐姐好。”
“一年多不见还能记得我,好开心啊。”护士小姐姐捂嘴笑:“你今天来复查?”
“嗯。”夏辞点点头。
“又是一个人来的吗?”护士小姐姐四处望了一下,没看见夏妈妈的身影。
之前夏辞住院时候就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护士小姐姐见他再疼也不说话,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着,着实懂事得很,顿时心生怜爱对他照顾有加,也因此混了个眼熟。
“嗯,一个人。”夏辞有问有答。
“身体怎么样了?”
“已经痊愈了,谢谢姐姐。”
“好乖啊,那你一个人回去小心啊,我得去忙了。”
“姐姐再见。”
护士姐姐向夏辞道了别,直到分开瞧不见人影,她旁边另一名小护士这才推了推人:“好清秀的男生啊,这是谁啊?”
“怎么?想老牛吃嫩草吗?我可没熟到有他电话的程度啊。”护士姐姐毫不留情地调笑。
小护士恼羞成怒地伸手打了护士姐姐几下,却又耐不住好奇地追问:“他身体怎么了吗?”
“听说他高三在校的时候,被人推下了楼梯。”护士姐姐压低声道。
“天呐,谁啊,同学吗?这么坏?”小护士捂嘴。
“不知道,他妈妈也没细说过,不过他真的好乖,当时医生考虑他高三,没敢用太多的麻醉和精神类药品给他止疼,他大晚上疼得睡不着也什么话都不说,一个人熬,他母亲好像是工作很忙,不能总来照顾他,有什么事情都是一人做的。”
“他父亲呢?”
“不知道,住院那么久,我没见过他父亲。”
闲杂碎语越飘越远,悠悠忽忽地散在空气中,不知日后落在何处。
夏辞同夏妈妈说了二次手术的事情,第二日在家休息了半天,下午坐上了回学校的火车。
他刚进宿舍门,被陆明朗迎面扑了过来:“小辞辞你可算回来啦,想死哥哥了,我上次不是故意把你落在ktv的!”
“没事的。”夏辞反过来宽慰人。
陆明朗仔仔细细地瞅夏辞脸色,看不出一丝情绪,一拍定论:“夏辞你果然感情缺失。”
“夏辞回来了啊?”换好一身运动装的齐寒推着季宁溜达出来,又用两只手分别揽上夏辞和陆明朗的肩膀:“走啊走啊,跑步去,运动会还有两周就要来!同志们激动不激动,兴奋不兴奋啊?对了,夏辞你回家干什么去了?”
夏辞抬起头,轻描淡写:“没什么,走吧。”
第25章 是不是每逢运动会都必下雨
一场连绵的细雨倾落过后,秋寒张牙舞爪地席卷了每一个角落,南方独有的湿冷让人浑身的骨骼肌都在发颤。
据说校运会一临近就下雨的诅咒已经延续了多年,今年也依然没有打破。
校运会的前一天,四个人为了养精蓄锐,正破天荒地准备十一点就关灯睡觉时,宿舍的门却被敲响了。
齐寒起身开门,发现门外正是因为介意陆明朗性取向而恳求和自己换宿舍的陈伟。
陈伟脸色很不好,开口第一句直奔主题:“班长,我脚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