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掌握的恐惧
啾啾——啾……
清晨的阳光照在熟睡中的小脸上，刺眼且温暖，好看的眉毛都不由地皱了起来。
“嗯……姐姐……”
乌梅露不满地呢喃着，伸出手在被子里摸索了起来。
然而，她并没有摸索到那抹想象中的触感。
乌梅露瞬间清醒过来，她爬坐起来，左右张望着。
呼……呼啦啦……
晨风轻抚，吹动了洁白的窗帘。
窗台上，莫斯轻闭着眼睛静静地靠坐在那，安静的睡颜像个天使般美丽。
她的脸上露着柔和的微笑，似乎是在享受着这股清风的吹拂，散开的白发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着。
乌梅露看着这一幕，眼神中不由多了一抹呆愣。
连呼吸也不由得放缓了，仿佛害怕打扰到这份宁静。
“早安。”
莫斯缓缓睁开眼，冲着她微微一笑。
她的声音沙哑柔和，如同轻柔舔舐般抓耳，让人听着便觉得心中一痒。
“姐姐……”
乌梅露呢喃地叫道，脸上突然露出惊喜的表情，急忙下了床朝莫斯走去。
噗！
乌梅露冲进温暖的怀抱中，一把抱住了莫斯的腰，依恋地说道：
“姐姐，你回来了！什么时候？我昨晚等了你好久好久……”
莫斯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轻抚着乌梅露的脑袋。
其实，她三个小时前才刚从两千多公里外的霍恩伯爵领回来。
她可是忙了一晚上，回来后才稍稍眯了一会。
在杀了霍恩伯爵之后，莫斯也没有将那个离开的雷吉斯放过。
不过，因为雷吉斯没有被彻底污染，所以莫斯并没有选择杀了他。
他还有用处……
………………………………
噗呲！
“两个选择……”
月光之下，淡漠的声音如同柔水般缓缓荡漾。
莫斯手中抓着一团不断蠕动的触手，感受着它不断地想要钻入自己的体内的模样，不由冷冷一笑。
她微微转动脑袋，对着瘫倒在地的“现任”霍恩伯爵-雷吉斯·比特·霍恩，缓缓地说道：
“第一个，认我为主，你依然可以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呼！
灼热的火焰，爆燃而出。
“唧——！”
扭曲的怪物发出不甘的嘶鸣，随即软塌了下来。
莫斯随手一扔，仿佛扔掉的是一团垃圾一般，毫不在意。
她掏出一张白色的手帕，仔细地擦拭着毫无污渍的双手，轻声地述说着：
“第二个，选择死亡……或者祈祷在死亡之前能够有人来救你。”
莫斯的声音，让已经完全愣住的雷吉斯清醒过来。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少女，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行动。
哪怕少女的眼睛已经被黑布遮住，他也依然可以看出这位少女那隐藏起来的惊人美貌。
但是看着那些匍匐在少女身边的黑鼠群，意识到这位少女便是此次袭击城市的幕后凶手。
雷吉斯便不敢对眼前这位熟悉的少女，升起哪怕一丁点旖旎的想法。
是的，熟悉！
直到现在，雷吉斯依然记得少女在影像中所展现出来的力量。
神眷者-莫丽·冯·妮莉雅！
如此年轻甚至是年幼的年龄，却拥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量。
真正的神之宠儿！
莫斯的影像带给雷吉斯的震撼太大了，以至于他完全记住了莫斯的那张脸。
即使现在莫斯将眼睛蒙住，他也依然认出了莫斯的身份。
雷吉斯完全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面临这种境地。
他也从没想过，身为神眷的少女竟然拥有如此让人恐惧的力量。
如此轻易……覆灭一座城市的力量。
“选择吧。”
莫斯的声音，缓缓在雷吉斯耳边回荡。
他捂着被莫斯硬生生贯穿的肩膀，无主地张望着四周。
雷吉斯期望着，有人能够为他做出选择。
然而，四周除了死去的护卫，便只有已经将他团团围住的鼠群。
黑色的鼠潮，在莫斯身后无声地蠕动着。
那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伴随着咀嚼的声音，显得无比地渗人。
可惜……没有人。
他僵住了，机械般地转动脑袋，呆愣地陷入了沉默。
“……”
雷吉斯长久地沉默，让莫斯不由皱起了眉毛，不耐烦地卷起重力将他拽了起来！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
莫斯的声音冷冷地传入雷吉斯的耳中，举起的手也开始缓缓握紧。
咔嚓！
“呃！啊……”
雷吉斯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好像要碎掉一般，不由得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一刻，他感受着莫斯释放出来的纯粹杀意，心中如同被铁锤打中一般。
会死！真的会死！
雷吉斯深刻地感受到了那股来自心中的恐惧。
这不是死亡，而是生命被无情掌控的恐惧。
从出生开始便被人所控制着，直到濒临死亡的现在还是如此……
雷吉斯感觉自己就如同是被人捏在手中的蝼蚁。
迷茫而又彷徨地四处乱闯，却怎么也逃不出这那双手。
雷吉斯那张无比麻木的脸庞，突然扭曲地哭泣起来。
鼻涕、眼泪、口水……不可控制地沾满了脸庞。
但是，他又突然地笑了。
如此的凄凉，又仿佛已经认命了一般。
他想要活着！
哪怕是被掌控的人生。
毕竟从出生开始，他就是如此……已经不会变得更糟了。
“不要……”
雷吉斯捂着脖子，嘶哑的声音仿佛要将声带扯断一般，近乎于哀嚎地低吼着：
“不要……不要杀我！我选……我选第一……主人……”
噗！
没有丝毫的废话，莫斯在听到雷吉斯话语的那一刻，手便笔直地刺入了他的胸膛。
只见一缕金光，突然在雷吉斯的胸前乍现！
【眷属创造】
此次没有誓言，亦没有丝毫所谓真正的忠诚。
莫斯所用的，是最低等的眷属契约。
近乎于绝对无法反抗的奴隶契约！
短短数秒，莫斯抽回了手。
她慢条斯理地唤出流水清洗着手上的血液，语气淡淡地说道：
“明智的选择，赐予你成为我眷属的赏赐，收下吧。”
但此时，雷吉斯已经无暇回答了。
他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
透过那正在快速愈合的大洞，能够看到他体内那颗跳动的心脏上如同锁链一般的金光。
金光流转，渐渐地化作一道道刻印在血肉中的纹路。
而被莫斯种在心脏中的魔力，此时也开始爆发了。
汹涌的魔力快速涌向雷吉斯的身体各处，改造着他孱弱的身体。
深入骨髓的痛苦，让他疯狂地抽搐起来。
但是随着魔力的涌动，雷吉斯身上的气息也在不断攀升着。
只是一小会的时间，原本只是白银级的他，现在已经突破到黄金级的实力了。
甚至，他的实力还在不断地提升着。
伴随着一声似有似无的轻响，雷吉斯的气息再次飙升！
钻石级！
此时站在一旁的莫斯看着不断提升实力的雷吉斯，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容，轻声地呢喃道：
“果然，方法是正确的。只是用潜力换取实力，基本以后也不会有提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