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五蕴皆空
这颗血珠样貌与李慕白上次使用的无异，只是李慕白只能使用一次，还需舌尖血液催发。
四颗血珠在武万言这，却十分圆转如意。
“去。”
他本不必念咒，意念一动就可以驱动，他是在特意提醒江平之。
他希望江平之有所防备，不要死得过于的快。
四颗血珠，几乎是刚一动，就已拖着猩红的光影，到了江平之面前。
速度奇快，恍如跨越了空间。
江平之闭上眼，竟仿佛是在等死！
下一瞬间，他张口道：
“八卦五行刀。”
“叮！
叮！
叮！
叮！”
只听四声悦耳的脆响。
四颗血珠变作了八颗，依次向地面落下。
武万言眼里露赞赏之色，
然后说道：“爆。”
只见八颗血珠，江平之周围下坠的空中砰地一声齐齐炸开。
江平之未料到还有如此变化，猝不及防间，被炸得倒飞两丈。
连忙纵身跃起，
见武万言好整以暇地站着，并未追击；
只觉耳中嗡嗡作响，
口鼻中感到一股暖流，
用手一摸，竟被震出血来。
武万言待江平之站起，说道：“合。”
血珠炸成的红色光雾，在空中重新凝结，一瞬间又恢复了四颗珠子的原样。
“去。”
武万言单手虚指，轻声道。
“破元一剑。”
江平之低声说道。
“剑”字话音刚落，当血珠再次以极快的速度击向江平之时，却一下丢了目标。
只因江平之似也快得穿越了空间，来到了武万言身前。
一刀直刺心口。
“叮！”
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
武万言胸口有火花闪动，一看原来是一块青色玉牌，凌空挡住了离别刀刀尖。
好快的刀！
还来不及惊讶，江平之刀锋被玉牌挡住，却不放弃，左手和右手一同握住刀把，
大喝一声：“开！”
双臂筋肉暴起，往前一推。
玉牌光华闪动，飞速旋转，与刀锋相接处，发出难听的“咯吱”声，似已出现裂缝。
武万言身形暴退，嘴上急喝：
“回！”
血珠滴溜溜一转，飞速射回。
江平之身形拔地而起，向前一翻，
正好躲过血珠回击；
在最高处时，
双手高举离别，
“柴山一线天！”
借下坠之势，当空一刀往武万言头顶劈下！
其势不可挡，猛恶之极！
武万言已来不及颂诀，动念运转四颗血珠急挡。
蹦！蹦！蹦！
血珠碎裂三颗，
最后一颗在头顶三寸处，才砍砍挡住刀锋。
此时血珠离二人都很近，
武万言不敢动念催爆。
只有操纵玉牌，和仅剩一颗血珠与江平之缠斗。
险之又险地避开一刀，
“合！”
三颗碎裂血珠再次合而为一，刚觉轻松了不少，有了喘气之机；
只听江平之舌绽春雷：“飞山断海大八式！”
将离别刀挥得大开大合，偏偏角度又巧妙已极，
总能一刀连斩两三颗血珠，顺势劈向武万言，对他造成性命威胁。
而一刀连着一刀，几无空档破绽；
其判断时机之准，下手之坚决，招式之流畅；
已有入化境之感。
武万言已开始相信江平之的话了。他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他不知道自己纵有法器在手，灵宝护身，但面对这无穷无尽，没完没了的招式，自己究竟还能接到第几招。
“游身八卦刀。”
江平之一改猛恶招式，期身贴近武万言，用追风云环步法在他前后左右游走，
在意想不到的角度，与间不容发之际或刺或劈出极险的一刀。
他已看出武万言血珠的破绽。
只要贴得足够近，武万言就轻易不敢引爆血珠，操纵血珠时顾忌打空伤到自己也会有束手束脚。
其实这本不算破绽，只因普通修仙者往往不会有多么精妙的招式，和惊人的反应速度。
而毕生钻研精妙招式的武林高手，又会被真气雄厚的修仙者轻易碾压。
武万言本在其境界，就是受师门看重的佼佼者。
但他遇见的毕竟是江平之。
他杀过的人未必比江平之少，但遭遇的险境太少，生死之间历练出的反应，毅力，决断，都不可与江平之相提并论。
加之江平之悟性奇高，虽不能与少女那种禀赋天成相比，但对武功招式不仅能一学会，掌握其中精髓；还能举一反三，根据丰富的经验灵活运用。
江平之将刀越舞越快，到后来莫说武万言，就是自己也快看不清了。
他已不再用眼来判断下一刀的去势，
甚至不再去想该向何处挥刀，
不再有任何招式，
他只想不停地挥，
不停地挥，
把眼前的一切事物斩作粉碎。
他已进入了一种全新的境界。
在武林中，这种境界被称之为“人刀合一”。
不知挥了多久，他最后甚至已经闭上了眼睛。
甚至不再去听。
白衣化作碎屑纷飞，玉牌已经破碎；
血珠上沾满了武万言伤口迸出的血珠。
“古神不死身！”
武万言终于怕了。
他燃烧精血，修为，甚至燃烧了部分丹田刚筑成的命基为代价。
运用了只有古神教长老修为才能用的禁法。
他的黑发无风狂舞；
身体肌肉，血脉，迅速膨胀。
他的瞳孔变成一片雪白。
刀锋在他身上拉出阵阵火花，
却再不能伤他分毫。
他似已癫狂，还觉得不够，
一拍腰间锦囊，取出一个白玉瓷瓶。
这是以寿元为代价，暂时提高真气修为的古神秘药。
一颗，就会消耗掉七年。
他仰头把瓶中丹药全倒入口中。
眼中白光大盛，转为金光。
他站在原地出声狂笑，笑得江平之都觉得有些发毛。
“江平之！我誓杀你于此地！”
恰在此时。
一个悦耳的，轻轻柔柔，又有些神圣的声音传来：
“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这个声音传来，仿佛一切都安静了。
一切都在离自己远去。
武万言抬头去看，
恍惚看到如莲花绽放的手指；
再就是一片极亮的白光，
又转作极暗。
明暗之见，仿佛看到了古神。
“古神大人。。”
“噗嗤”一声。
古神散开，光明与黑暗皆已退去。
面前没有古神，只有一个少女。
低头一看，
胸口多了一个，镶嵌着红宝石的，
匕首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