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穿书
叶瑾姝死了,被家族人追杀,为了得到她父母留下巨额资产,不惜谋划一出好戏,利用男人接近她,关心她,带她去看星空,去游泳,最终死在海底,无人知晓的角落。
但又没死,她迷茫的睁开水剪曈,古色古香的房间,以及趴在床榻睡着的绿衣丫鬟,黄花梨的拔步床,一颗心快速跳动,眼皮子不受控制的抖动,床榻边的丫鬟动了动身子,见她醒来,绿衣丫鬟骤然高声,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郡主醒了,快去禀告长公主。”
低垂着眸子,不动声色的接受着脑子里多出来的记忆,她咽气的那一刻穿书了,一本名为【杀光反派,正道为王】的小说,母亲长公主,父亲镇北侯,兄长威风大将军,外祖母太后,舅舅皇帝,而她从落地那一刻起,先皇赐封号,安宁郡主,原主拥有吊炸天的身世,实则却是个炮灰。
额角的痛意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抬手碰了碰额角,嘶的倒吸一口冷气。
阵阵脚步声传来,叶瑾姝抬了抬眸,还未看仔细,温柔的斥责声传入耳中。
“你这孩子,莫不是傻了,碰伤口作甚。”长公主风华绝代,见她醒来裙摆翻飞着急的过来。
刻进骨子里熟悉的声音,眼眶咻的通红,眼睛又酸又涩,苍白的唇角忍不住的委屈,泪眼朦胧的看着面前雍容华贵的妇人。
这是她妈妈,逝世的妈妈。
长公主狐疑的盯着她一瞬,伸出手臂搂着她,轻声哄着她。
“囡囡乖,不怕,娘亲陪着你呢,臭男人咱们不稀罕,娘亲让人给你寻个貌比潘安的男人。”
叶瑾姝委屈,难过以及独自承受那么多的压力,此时通通迸发,眼泪像是开闸的洪水,哭了又哭,直到嗓音沙哑,流不出泪才罢休。
至于娘口中说的臭男人,叶瑾姝无比了解,京城有名的清流世家嫡子,齐淮波,让原主爱的死去活来,齐家站在皇上那边,经常上折子,弹劾她娘长公主。
为何她娘被这么多人弹劾,怨怼,先皇有众多孩子,独独疼爱她娘,后来嫁人开府另住,先皇执意封驸马,她的便宜爹为镇北候,并未有实权,先皇驾崩后,遗诏让皇上继位,虎符交给她娘保管,姐弟二人处于互相遏制
原主被齐淮波影响,对她娘产生误会。痛恨自己出身长公主府,甚至没脑子的想要改族谱。
齐淮波知道原主喜欢她,许下诺言,只要原主能把虎符偷出来,他们二人喜结连理。
爱情冲昏头脑的同时,保留一丝清醒,她娘事事纵容她,唯独虎符是不可能给她的,伤心欲绝之下一头撞在柱子上。
叶瑾姝心底腾升一股酸涩,伸出手搂着她娘。
“你这孩子自从及笄,跟娘都不亲了,为了男人,连命都不要了。”长公主嘴里说着斥责,声音并不大,心疼的摸了摸怀中女儿的秀发,丢给旁边婆子一个眼神,脚步声离去。
“娘对不起,女儿今后再也不会为男人伤心流泪。”
叶瑾姝眼睫挂着泪珠,好不可怜,温柔的气息包围她,嘴角喜滋滋的上扬,她有娘了,顺便告诉她娘,她撞柱子的原因。
“傻孩子,不提那晦气的东西,竟敢教唆囡囡犯错。”长公主眼里划过一抹凌厉,低头看着她的囡囡温柔的能滴出水。
片刻后,婆子身后跟着拎着药箱的白发御医进来,向长公主行礼后,从药箱中取出一块锦帕,轻飘飘的搭在她的手腕,恭敬的给她把脉
“回禀长公主,郡主并无大碍,仔细养着。”
长公主抬了抬手,丫鬟,婆子告退。
“放心吧,囡囡的额头不会留疤,娘亲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宫廷的秘制配方。”长公主伸出葱指,她掉落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
“姝儿醒了?伤势如何?”
浑厚的男音夹杂着急促的脚步声,出现她面前。
官服都没来得及换掉的镇北侯,并不如封号般粗狂,反而看起来文绉绉的。
当纸片人物出现时,她一瞬觉得怪异,作者用那么多美好的形容词塑造人物,长相符和,周身的气息并不坦荡,嘴上说着关心她,实则眼底一片漠然,口不对心。
“御医来看过,说无事。”
“齐家嫡子怎能如此行事,姝儿哪点配不上他。”镇北侯斥责道,看向叶瑾姝的目光,充满慈爱,到底是不是如此,恐怕只有他知道。
叶瑾姝忍不住起了一身浑身鸡皮疙瘩,垂着眸子回想剧情,原主的便宜爹筹谋整整二十余年,只为了让长公主交出虎符,原主醒来后,恨极了她娘,闹着绝食,三日后的赏花宴,言语挑衅得罪东厂督公,七日后惨死掉落悬崖,炮灰短暂的一生结束了。
叶瑾姝心底腾升一股落泪的情绪,轻吸鼻子,此时她成了书中人,那感觉又不一样,明明没做错任何事,仅因为家里权势滔天,却要为了男女主所谓的正派,不得不死,可叹可怜又可悲。
“罢了,那种腌臜之人不要在囡囡面前提,”
“爹是觉得女儿给您老人家丢人?女儿经受如此折磨,早已绝了嫁人的心思,爹不必讽刺孩儿。”
叶瑾姝能感受到便宜爹怀疑她,哭腔蕴含着委屈,如往常蛮不讲理,为防止便宜爹看出端倪,眼泪扑簌簌的落下,主打的伤心欲绝。
总感觉胸口闷闷的,像是堵着一块石头,呼吸上不来,脸色憋的通红,晕过去的一瞬间,糟糕,演过头了,怎么个事儿?身子弱成这样?
镇北侯一肚子疑惑暂且压下,冷眼瞧着她晕过去,心底骂了句脏话,身子怎么这样差。
“囡囡?”长公主焦急呼唤她,探了探鼻息,轻车熟路的打开梳妆台的檀木盒子,拿出一颗药丸塞到她嘴里,入口即化,一股暖流充斥着胸腔,叶瑾姝意识回笼,迷糊间她以为在做梦,呢喃着。
长公主压低声音道“本宫警告你,若是囡囡有个好歹,你们叶家谁也别想好过,大不了一把火烧了叶府,给囡囡陪葬。”
镇北侯气的胡子哆嗦,颤巍巍的伸出手,猛的缩回去,想到他打不过长公主,心里更加憋屈。
“囡囡喜欢齐家少爷,你不会明里暗里的威胁他哄着囡囡,你可倒好,每天跟人家打交道打的火热,不知道的,还以为齐家有你的姘头呢。”
长公主一顿输出,镇北侯喉咙腥甜,差点没憋出内伤。
甩着袖子离开,连夜找到齐淮波,好一通训斥后,怒火才平息,临走前望着他涨红的脸庞,拍了拍他的肩膀。
“想要虎符,哪这么容易,还需多多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