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尴尬完说正事
穆子湛手指点着桌面，看着暗卫呈上来的报告。眼神却一直瞟向门口，一个黑黑的小脑袋，伸出来又缩回去，都来回好几次了，愣是不敢踏出一步。最后把穆子湛弄得实在没了耐心，沉着脸面无表情地说道：“还不进来？杵在那里做望夫石吗？”
看着畏首畏尾的小姑娘，穆子湛昨日的郁气还是有些没顺过来问道：“可有话对本王说？”
“有是有的，就是……”就是不知道怎么说出来。霍言心绞着衣袖，愣是找不不到一个何时的切入口，在穆子湛凛冽威逼的眼神下，竟然开口慌乱地说道：“我会负责的。”
说完霍言心就后悔了，捂着脸就想往外逃。一阵掌风袭过，两道房门应声合上。穆子湛不知何时也到了身前，低头俯视着她，饶有兴致地问道：“哦？负什么责？要怎么负责？”
还能怎么负责呀，都嫁给你了，先前心意也透漏给你了。霍言心也知道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情，心底也不排斥穆子湛那个什么，但要一个姑娘家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她终究还是有些做不到。只能拉了拉穆子湛的衣袖，娇声道：“四哥，我昨日吃了盆带酒的糕点，干了些混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就别揶我了。”
穆子湛轻轻一笑，不着痕迹地问道：“你的事情就先记下。不过……心儿昨日可见到本王屋子里面的小狐狸了？”
“啊？”
霍言心心下一颤，其他的事情还好说，这个问题要她怎么回答。穆子湛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局促，强行与她对视又问道：“不过说起来那只小狐狸和心儿一样，一样的可爱淘气，一样的精灵古怪，还一样的……好男色。”
“好男色”这三字简直是贴着霍言心的耳边说出，一时间各种情绪涌上心头，手都不知道该放在那里比较合适了。“狐狸怎么还会好男色呢？”
决定装傻到底，霍言心回答地不自然，没有发现自己整个声音都在打颤。“哦？是吗？”
穆子湛想了想，点了点她的额头说道，“或许是只狐狸精吧，见着本王就起了色心。”
“什么狐狸精！”
霍言心简直是脱口而出，她最讨厌别人把他们小狐仙和狐狸精混为一谈了。妖和仙从外表上看着差不错，但本质却有着天差地别。说完这句话，她发现穆子湛的表情古怪，挑眉似乎在等着她接下来的话语。手足无措间霍言心决定化被动为主动，伸出食指装作恼怒的样子在穆子湛胸口不停地点点道：“王爷这是好了丑脸开始起了别的心思的啊。”
“狐狸精，哼！可把你给美得。”
“半夜不睡觉，就想一些有的没的。”
“你们男人都这样，看着碗里的，想着别人锅里的。”
她每说一句都要点一下穆子湛的心口，直到后来自己都信了胡乱说出指着的话语，手下也一下比一下重。穆子湛这回真的有些恼了，好好地试探，怎么变成责问他自己了。他直接抓住指指点点的小手，黑影落下直视霍言心的眼眸说道：“霍言心，我发现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穆子湛已经好久没有连名带姓地叫她了，这逼人的气势下霍言心乖乖地闭上了嘴。看到她安分下来，穆子湛一声冷哼道：“本来还想和你说些正事的。现在么……”霍言心深知见好就收，见凶就怂的道理。好言好语安抚了别扭的男人，只口不提小狐狸的事情问道：“什么正事呀？元滢姑姑找到了？”
“嗯。”
穆子湛轻微的应道，觉得她不做乱的时候还是挺聪明的。“人已经到了京城，本王陪你去见见？”
你？霍言心本能地摇了摇头，虽然长得好看。但一张沉寂黑脸，有时候她看得都害怕。在印象里元滢姑姑印是一个没什么主见，唯唯诺诺的的妇道人家。穆子湛的身份和地位摆在那里，还顶着这副尊荣，岂不是把人给吓坏了。“不必了，我让隋雨陪我去吧，四哥你忙你的。”
穆子湛心中暗骂了声不知好歹，他明的暗的手下众多，甚少有需要亲自出面的事情。既然小女人不想要他帮忙，他也懒得搅合，反正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查明。“也罢，晚些本王还要进宫一次。”
“进宫？”
这个回答让霍言心有些意外，穆子湛都宅在家许久了，启帝也没有要恢复他官职的意思，怎么平白无故的又要进宫了。“北敖国来边派来了使者。”
穆子湛的回答简短，似乎就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来这个地方也有些时日了，霍言心听到“北敖国”三个字就觉得事情不简单。当年让穆子湛战败的就是这个北敖国，虽说是打了败仗，但对方也没占到什么便宜。重创之下两国也算是暂时和解，消停了好几年，不知此番他们堂而皇之的来到大启要做些什么。见穆子湛不想说，她也索性不问了，反正打打杀杀都是他们男人之间的事情。拿起穆子湛先前推给她的小册子，霍言心坐下慢条斯理地看了起来。元滢姑姑应该是伍彤云身边的老人了，比伍彤云大了三、四岁。打从进了忠勇侯府就一直跟着，应该是陪嫁的丫鬟之类的。伍彤云身故前把放了她自由，随后她就找了个城外的男人过日子。后来可能是家境不好还怎么的，最后还是回到京城在茶坊里做着打杂的工作。册子里记录的事情很详细，粗粗看去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霍言心又翻了翻，上面没有记录元滢姑姑的来历，仿佛她和伍彤云一样就是平白无故出现在忠勇侯府的。按理来说春节早已过完，元滢姑姑应该早早地就返工了。可为何册子上记录着她目前实在影梦里？想到先前在影梦里发生的事情，又看看穆子湛神色不动的臭脸，她决定还是什么也别问了，自个走一回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