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一章 不和离,就去做太监
待人全到齐了,霍言心才让隋风把老婆子带出来。还未入门,就听到她骂骂咧咧的叫喊:“大过年的,王府无端端的囚禁人,算个什么东西。”
霍言心揉了揉眉角,真的是不怕死的泼皮无赖。既然知道这里是王府,还有胆子大声叫唤。不说别的,就这么一个婆子,都不用穆子湛出面,隋风就可了结得神不知鬼不觉。“说吧,在王府门口闹什么事。”
瘦婆子见了霍言心也不行礼,拉起一边跪倒在地的欢哥说道:“哎呀,我的儿子,大冬天的跪在地上多冷呀。”
然后又是一顿数落的话,直指欢娘不懂事体贴。“通通给我跪下!”
霍言心被她叨叨地神烦,一身厉喝,隋雨便知其意,一把按下了瘦婆子。被按的骨骼生疼,瘦婆子吃了亏也不敢再嚷嚷,义正言辞地告状道:“娘娘明鉴,这个女人要和我儿子和离。”
“和离是吗?”
霍言心坐直了身子问道,“人家两口子和离,关你什么事啊?”
“哪能不关我的事,要是和离了今后谁来照顾我的儿子。”
近四十的欢哥今日到没有喝的酩酊大醉,跪在那里低头始终一声不吭。霍言心懒得搭理婆子,向他问道:“欢哥,你的意思呢?”
他面露难色,随后又倔强的摇了摇头,明摆着不想和离。“你看!我儿子人多好,就是这个婆娘最恶毒!”
瘦婆子刚打直膝盖,又被隋雨按了回去,只能愤愤地骂道:“这女人干活做事天经地义,她就是想在外抛头露面,嫌弃我的儿子。”
又听到这话,霍言心皱眉问道:“你给本宫说说,女子干活天经地义,那男子又当如何?”
“这抛头露面就该男人去干!”
瘦婆子回答得毫不畏缩,昂首挺胸一副极有道理的样子。什么给你的自信,霍言心对她的坦然也是有些服气的。“哦?那欢哥如今可有正经的工作?”
欢哥还未回答,瘦婆子又嚷道:“说道这个我就生气,这个女人背靠着湛王府,竟然不帮衬着帮我儿子寻个好差事。”
啥玩意,这你都能扯到欢娘头上。霍言心简直无语了,能和这么一个满口喷粪的老东西处了那么多年,欢娘也是够能忍耐的。不过,今日的欢娘整个人都与之前的丧气模样不同了。虽然也是跪在地上,腰背却挺得笔直,脸上若有似无的扯出一丝讥笑。好嘛,看来是想明白准备浴火重生了。见欢娘不急不燥,霍言心决定逗逗瘦婆子。“欢娘也真的,开个口的事情。”
她顺着瘦婆子的话继续说了下去,“这样吧,要不就留在本宫的身边,做个近身伺候的人。”
别说瘦婆子了,就是一脸窝囊相的欢哥听罢也是面露喜色,连连磕头谢恩。瘦婆子得势还瞪了欢娘一眼,骄傲的神情掩盖都掩盖不做。“既然无意义,隋风你带欢哥下去处理干净,等身子养好了就送到本宫的园内。”
她的话说的模棱两可,瘦婆子显然是没有明白其中的意思,老脸上笑得满是褶子道:“不用等了,我儿子身体好得很,今日就能向王妃报道。”
霍言心无奈一笑道:“有些程序还是要走的,本宫身边也不方便留下男子伺候,这该处理的还是得处理干净……”即使再傻瘦婆子也明白了话中的含义,激动的挣脱了隋雨的钳制,怒道:“你这个毒妇,是要我儿子断子绝孙啊。”
“隋雨,辱骂王妃该当何罪?”
“仗责二十。”
“嗯,那就打吧。”
一顿的“噼里啪啦”,瘦婆子叫得撕心裂肺。欢哥跪在一边,二十个棍仗落在他老母身上,竟然没打出他一句话语。霍言心拨弄着修长的指甲,转头向欢娘问道:“欢娘,你的意思如何?”
欢娘怏怏拜倒,感叹道:“夫妻十余载,若是说舍得,也是骗人的。”
“但是……”她的目光扫过木讷的欢哥和疼得抽抽的婆子,又道,“我不能总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王妃你说的对,人生的路还很长,我不应该就此困住了自己。”
说完她似乎下了重大决心一般,重重地往地上一叩头道:“和离也罢,休书也好,只要能与这家人断绝了关系就行,还望王妃成全。”
“哇。”
的一下,先前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哭了出来,跪着扭到欢娘身边,不断地哀求保证。“欢娘,今后我保证不喝酒了,保证不打人了。”
“我会寻一份正经的工作。”
“还有,我娘,我再也不让她瞎掺合咱门之间的事情了……”瘦婆子哪能听得儿子这般窝囊祈求,忍着疼还想参与进来,表达几句意见。却被隋雨一个暴栗给打了回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浪子回头的戏码,别说霍言心不信。连同欢娘也是面无表情,任是欢哥说些什么,她都是一脸的无所谓。人啊,好好的耐心都是这样被消磨光的。所有事情的终结不是委屈、愤怒、伤心,而是失望……“既然如此,欢哥你便写了这和离书吧。”
“小贱蹄子,你做梦!”
瘦婆子人老心气却足得很,怒骂道,“就是死,你也是我们家的死人!”
就你事最多!霍言心也怒从心中起。“不写便罢了!”
她抬头询问欢娘,“本宫替你出一份和离书,明日贴在白慕阁门口,昭告整个京城之人,欢哥中年再就业,进宫谋求事业去了。”
知道霍言心说得是唬人的话,欢娘也愿意配合,连忙磕头称谢。“隋风,联系宫里手艺最好的公公,今日就把欢哥带进去当差吧。”
瘦婆子哪能料到事情会这般发展,连连摆手尖叫,最后竟然晕了过去。最终,霍言心自然没有把欢哥送入宫内。只是让他乖乖的签下了和离书,并让他们母子当日就搬出白慕阁,滚回城郊。事情告一段落,霍言心摸着欢娘的手问道:“我本以为你还会犹豫,怎么下决心的这般快?”
欢娘笑道:“许是王妃的青芝膏起了作用吧。”
原本欢娘也是个爱美的女子,更何况经营的还是胭脂水粉铺子。可随着岁月的流逝,杂事的蹉跎。她在人前光鲜亮丽,人后却狼狈不堪。欢哥无论和她说得再好,最终还是向着婆母。婆母无论觉得欢哥多不像样,最终责怪的还是她。在无限的恶循环里,她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