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经书全部抄完了
穆子湛出门时，隋风和红玉两个人已经蹲在地上数了半天的蚂蚁了。尤其是红玉，见着穆子湛出来，吓得连连跺在了隋风后面，生怕一个不小心触碰到他，平白惹了祸事。也就她家王妃大胆，还敢……想到之前面红耳赤的画面，红玉是又激动又欢喜，或许王府里马上要有一个小世子了。穆子湛出门上早朝去了，临走和再三提醒霍言心，今日他会在宫门口接她一同回府。宁元白“抄写”的经书也送上门来，虽然还带着他乱七八糟的话语。管他呢，目的达到就行。到了锦绣宫的霍言心，斜眼看了一看角落里的四方亭。捏在手中的经书犹如千斤重，还好有三哥，不然可要抄到天荒地老了。“嬷嬷，今日不用去四方亭了。”
她扬了扬手中的经书，笑道：“九九八十一遍佛经，我已经抄完了。劳烦嬷嬷回禀一下皇后娘娘。”
李嬷嬷很是吃惊，又见霍言心手上端着厚厚的一叠的宣纸，也不能光明正大地怀疑。只是装作关心地问了句，“八十一遍都抄完？湛王妃可莫要数错了。”
霍言心笑道：“如此大事怎么会数错，嬷嬷放心去回禀吧。”
李嬷嬷不敢质疑，可不代表皇后不会。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刚刚梳完妆，小口地用着早膳。听李嬷嬷回禀霍言心已经把经书抄完的事，柳叶眉一皱，问到：“你可看过她抄写的东西了？”
“老奴不曾。”
李嬷嬷一边帮她布着菜，一边说道，“湛王妃手上端着一摞的纸，数量应该核得上，但里面的东西……老奴也不敢问她要了看看。”
皇后吃完了最后一口膳食，慢悠悠地擦手，漱口后才来到了正殿。人未到，盆火倒是生得旺得不得了。霍言心侯在一边，心里满是不服气，亏的她还吹了那么多日的冷风，皇后在这里可真会享受。不行，这个委屈不能就这么算了。“言心来了啊。”
在李嬷嬷的搀扶下，皇后笑容满面而出，问道：“这几日幸苦了，你看都瘦了。”
能不瘦吗，她现在肚子里可是一点油水都没有。“不幸苦，能为皇后娘娘办事，是言心的福气。”
皇后莞尔一笑，说道：“才几日的功夫，言心就把经书给抄录完了，实在令本宫刮目相看。”
说着她就示意李嬷嬷，上前来去经书。在李嬷嬷的手刚要触碰到的时候，霍言心畏畏缩缩地向后退了一步，抱着经书的手又紧了几分。“言心，你这是？”
皇后有些不明所以。“娘娘，经书还不能看。”
她怯懦地望了一眼皇后，眼里闪过一丝心虚，连着又后退了几步，直到撞上了一个人。“哎呦。”
经书散落了一地，霍言心赶紧抢在李嬷嬷前极速地收起了散落的纸页。回头再看时，才发现撞到的人竟然是太子妃冉听双。“湛王妃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冉听双也是前几日才得知穆子泳办事不力，被皇后狠狠地教训了一遍。今日她本想借着请安的名头，为穆子泳说几句好话，消消皇后心中的火气。不成想，却遇见了霍言心。之前就听闻她日日往锦绣宫跑，怕是没按什么好心。见霍言心紧紧抓着手中的一叠纸，她心中更是狐疑，恨不得抢过一张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她要护的那么紧。“儿媳给母后请安。”
冉听双毕竟是大家闺秀，仪态大方地问了安，随后又笑道：“今日巧了，到母后这儿还遇上了湛王妃，王妃手里拿的是什么？”
她微微一抬手，就惹的霍言心又退了几步。心里更是铁定，霍言心手里的东西不简单。“言心，你这是干什么。”
皇后也起了一丝的不悦，说道，“若是没抄完，大大方方地说了便是，为何要躲藏，”八十一遍经书，就算不眠不休，也是抄不完了。皇后心里早就给霍言心定了性，八成是受不了严寒，吃不了苦，拿了一些滥竽充数的东西，准备糊弄过去。沉浸后宫多年，最厌恶别人的愚弄，皇后铁青了脸色说道：“既然你说已经抄完了，何不赶紧呈上来给本宫看看。”
“皇后娘娘明鉴。”
霍言心笔直地跪下，轻声说道：“今日言心本就是来呈这八十一遍经书的，只是皇后娘娘不能在此观看。”
“八十一遍！”
皇后还未说话，冉听双一惊得不行，问道：“湛王妃是抄了几日？”
“三日，都是言心一人一笔一字抄写出来的。”
“怎么可能？”
这本经书冉听双之前无事时也抄录过，仅是一遍就花去了半日，八十一遍……简直让人不敢想象。先前穆子泳在临南城办事不力，多半是湛王府捣得鬼，见日霍言心谎话说得那么明显，她自然不能放过。“三日抄完八十一遍，湛王府莫非当我是三岁小儿吗？即使不吃不喝不睡，也恐难没办成吧。”
“是难办成。”
还未等冉听双嘴角笑起，她又道，“难是难了些，但不代表做不到。”
“或者说太子妃做不到的，不代表言心做不到。”
霍言心向来不喜冉听双，况且还有红玉镯子的事情，见着她就糟心。不对！冉听双听完她的话明显恼怒了，伸手就想指着她的鼻尖骂回去，又碍于皇后在场，愣是把举到一半的手臂给缩了回去。霍言心跪在地下，从这个角度要的清晰，她手腕上分明是带着镯子的。原来是见皇后才带着，用来当装个乖巧媳妇的道具罢了，这人真是鸡贼的很，哪像她就实诚，日日带着这难看的绿镯子。一阵腹诽，一阵欢喜。算了，她能带着就是好事，省的自己到处乱找了。“娘娘，几日的抄经言心有了些感悟。”
不搭理冉听双的质问，霍言心看看解释道：“佛曰‘一切众生皆自空寂，真心无始，本来自性清净’。”
“言心本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后来被皇后娘娘安排在那空空荡荡的四方亭间，意境豁然开朗……”她洋洋洒洒侃侃而谈，从心境说道了佛意，只把那四方亭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皇后娘娘，四方亭果然是您锦绣宫的灵气汇聚之地。所以这经书，应该去那儿参详。”
皇后被说得一愣一愣的，本就是她说的四方亭四面通风灵气聚集，此番倒也不能再反驳了。冉听双不明就里，责怪道：“天寒地冻的，你让娘娘去那种僻静寒冷的地方，染了风寒湛王妃可担待的起？”
“霍言心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佛曰‘愚人除事不除心，智者除心不除事’。”
“太子妃是参不透，不怪你。”
“还是母后有先见之明，找了言心来抄经书。若是换了她人，又是嫌冷，又是嫌远的，哪能成得了事。”
她话语虔诚，一句句地贬低着冉听双，顺带着夸张皇后和自己。若是再问她些什么，每每都是“佛曰”。气得冉听双肺里直冒火，又分辨不出霍言心是抄佛经抄傻了，还是故意针对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