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杀人了
“闭嘴，”叶落吼道，“你最好别把外面的人喊过来，否则，你就是那个人质。”
叶落捡起一块比较大的瓷碗碎片，拿在手里把玩着，恐吓住了侍女。
侍女顿时偃旗息鼓了。
“左意，”叶落给左意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放侍女的血。
左意顿时明了，笑着走向侍女，举起刀冷笑：“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侍女不住的往后退，眼神里满是恐惧：“左意，你别胡来啊，公主要的是你的血，你这样不怕得罪公主吗？”
“公主？公主在哪里？谁是公主？我现在连命都不想要了，你的那位公主又能怎么折磨我呢，杀了我吗？这正合我意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哈哈。”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左意什么都不怕，反倒是侍女有所顾忌了。
她颤抖着声音道：“你疯了，左意，你现在就是个疯子。”
左意忍不住笑，这笑容历尽沧桑，百转千回，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脸上。
“我们这群人里面，你觉得哪个不是疯子，你说，漠北皇城的哪个人不疯？苍月清和苍北初才是真正的疯子，我是被他们逼疯的。”
侍女指着左意：“大胆，你竟然敢直呼公主的名讳。”
“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左意嫣然一笑，哄劝道，“来吧，让公主也尝尝你的血是何滋味。”
叶落看着门外给左意放风，院外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左意抓住侍女的手，眼看着就要割下去了，侍女突然大叫：“我自己来，让我自己来行吗？”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左意把刀扔在桌上，看着侍女动手。
谅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侍女拿起刀朝自己胳膊上划，眼看着刀尖接触到肌肤，千钧一发之刻，刀锋陡转，朝向左意。
刀直逼左意的喉咙，叶落看得胆战心惊，大喊：“左意，小心。”
将手里的瓷片扔向了侍女，划破她的胳膊，匕首啷当落地
加上左意躲了一下，虽然划破了脖子，但并未刺破血管，左意捂住脖子大喊：“贱人！”
叶落也赶紧跑过去查看左意的伤口。
侍女趁机溜了出去。
二人未来得及阻拦，就听到她边跑边大喊：“来人呐，造反了。”
叶落抄起地上的匕首狠狠地扔向侍女，一刀毙命。
现在死无对证了。
谁还能说她们造反？以下犯上？
就是可惜了，没让她放一碗血，就轻易地死了。
算了，反正死了。
反正死了。
真的死了吗？叶落忍不住怀疑。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第一次杀人不应该兴奋吗？她的手怎么在抖，是不是刚才血流多了，现在开始虚了。
叶落眼睛猩红，看向左意，却又好似自言自语：“她死了吗？她真的死了吗？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怎么会杀人呢？昱耀告诉我武器是用来保护自己的，我怎么能杀人呢？怎么办，左意我们怎么办，我们跑吧，我带你回黎朝好不好，我们回家好不好？”
左意按住她发抖的手，劝道：“叶落你别哭，没事的，她就是一个下人，在漠北皇城的时候，我认识的好几个人都杀过人，苍月清都没有怪他们，不会有事的，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叶落逐渐崩溃：“不不不，我杀人了，我不应该刺向她的后背的，我打断她的腿不就行了，我还可以封住她的穴道，让她说不出话了，可我偏偏就杀了她。”
她带着左意一步一步走到院子里，侍女趴在地上，还呈现着往前跑的姿势。
一动不动
她一动不动
刚才还又喊又跳的，现在如死鱼一般躺在地上。
叶落闭上眼，落了两滴清泪。
“左意，我们离开这里吧。”叶落目光放向天空，她可以带着左意逃出去。
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这里是宅院的边上，她能听到外面街上的叫喊声，只要翻过一座墙，她们就自由了。
“走！”左意下定决心，拉住叶落的手。
此时士兵已经进来了，被他们抓回去和死没有区别，还不如放手一搏。
叶落带着左意朝高墙飞奔过去。
“她们要跑，怎么办？放箭吗？”
“嗯 放箭！”
“放箭———”
他们还在商量的时候，叶落就带着左意翻身越过高墙。
两人都受了伤，听着身后传来咻咻咻的射箭声，叶落赶紧把左意拉到墙边，紧贴着墙。
抬头便是漫天箭雨，和那晚城外如出一辙。
两人贴着墙边走，箭全都射在了对面的空地上。
叶落从最近的地上拔出两根，递给了左意一根自己一根，拿着防身。
她本以为这就到了外面，可没想到前面还有一处高墙。
只不过这院子里好像没人，叶落试探着往前走，围着墙绕了大半圈。
出不去，现在出不去。
听着院外的脚步声，又有人追了过来，而头顶的箭雨还没有停止。
叶落看向面前的屋子，为今之计，只有先躲一躲了。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后窗，扶着左意先爬了进去，而后自己也跟着翻进去了。
这间屋子里的中药味比刚才院子里还要浓厚，叶落忍不住捂着鼻子。
这是一栋小楼，上了二楼叶落勉强可以待着左意躲过箭雨逃出去。
底下一层都没人，真是奇怪了，那帮追兵似乎没有进院子里来，外面还再不断放箭。
不是要抓二人吗？怎么也怕被箭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