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合作伙伴
“娘，你相信我吗？”
陈紫金走到王氏面前，拉着她的手，认真地问。
只要相信，一家人拧成一股绳，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总有办法渡过。
王氏看着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这么优秀又可靠的女儿，她怎么会不相信呢！
只是她最近操心的事太少了，忽然有个大人物上门，又想着女儿的婚事，她便着急起来。
“娘，那咱们就先不着急成亲的事，成不？等过了秋收时节，我保证！保证亲自给您寻一个乘龙快婿回来！绝不诓你！”
陈紫金搂着王氏的胳膊，憨笑撒娇。
老娘的这点心思，哪里能瞒得过她！
王氏真是拿她没有法子，手指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无奈笑道：“你呀！说话可得算话！”
娘儿俩个正四目对望地笑着，忽听到前院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
“娘，是凤娃他们回来了， 我先去前厅见过姜老先生。”
陈紫金边往外走，边回头笑道：“娘，你先把菜洗了，再把饭蒸了，我稍后就回来炒菜。”
王氏笑着“哎”了一声，忙去摘菜洗菜。
正厅里，凤娃一本正经地陪坐在姜老先生另一侧，满脸都是严肃。
李贵正在躬身斟茶，而姜老先生则是捻着雪白的胡须，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陈紫金走进去时，正瞧见着这么个情形，当即讶然。
“听说寿安院的姜老先生造访寒舍，小女偶染微恙未曾远迎，还望见谅！”
人家一大把年纪过来，又巴巴地等了一上午，不管所为何事，客气两句总归没错。
那姜无涯一见走进来个女子，又这样说话，当即就明白她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陈紫金面前，啧啧惊叹。
“紫金姑娘当真是绝世奇才呀！老朽佩服！”
一个胡子雪白的老者，忽地面对面地躬身一揖，着实把人吓了一大跳。
陈紫金赶忙往旁边闪身一躲，“姜老过誉了，晚辈可受不起您这大礼！”
吓死个人！
也不知这老头是咋回事，怎么见人就拜呢？
好歹他也是全县如雷贯耳的大神医啊！
“不过誉！不过誉！”
姜无涯连连摆手，面上神情还有些激动。
“老朽这一礼，你绝对受得起！莫家二姑娘那病，曾在老朽手里瞧过，老朽却是无能无力，又或者说，根本瞧不出端倪来！再有，县衙里的小吏们近日盛传，姑娘还替人解了‘天魁’奇毒，老朽正是为此慕名而来。”
说到激动处，他像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遇见了高人似的，望着陈紫金又要兜头就拜。
“老先生不可！”
陈紫金一脸震惊，赶忙扶住他的手臂。
一瞥眼，却见凤娃坐在圈椅里，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原来，凤娃带他出去转转，是把他带去莫家了！
他这是故意向人家炫耀……
“折煞晚辈了！您先坐着喝口茶，咱们再慢慢细说。”
她娘王氏还以为这老头是来收徒的，却万万没想到，他竟是来拜师！
这多少有点尴尬了！
亲自搀着他落座后，陈紫金也在一旁坐了下来。
没想到，这老头还是个医痴，如此不顾身份地拉拢，应该是想向她打听那什么“天魁”奇毒的解药配方吧！
但是，这玩意儿，她是真没有呀！
总不能把洗胃的设备和那些西药拿出来给他展示一遍吧？
“紫金姑娘，老朽钻研医术数十年，从未见过有人能解那天魁之毒，如果姑娘愿意的话，老朽愿拜姑娘为师！”
说话间，姜无涯再次站了起来。
若不是陈紫金眼疾手快，他还真的就行了拜师礼！
“老先生不可！不可呀！”
陈紫金跑出一头汗，背脊也是一紧。
这老头的学术精神，还真是到达了登峰造极之境！
几十年的盛誉都可以抛却，只为有机会探索那未知领域。
虽然有些哭笑不得，但也确实令人敬服。
她扶姜无涯坐下后，索性站在他面前说话，不坐了。
“老先生，晚辈绝无资格收您为徒，您别再打趣晚辈了！”
别说真收徒了，这段对话但凡她说出格点，传出去，定是要被全县的唾沫星子给淹没了。
“那紫金姑娘是否愿意去我寿安院坐镇呢？院长之位，也可以转与姑娘！”
姜无涯一脸期盼，双手圈在身前，紧张地搓了搓。
陈紫金尴尬地摇了摇头，回道：“承蒙老先生错爱，此事晚辈亦不能领命。一来，晚辈本事有限，实在不堪此重任。二来，晚辈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不能长久外出行事。”
横竖，拜师或聘雇都不能接受。
姜无涯闻言，悻悻地垂下了头。
年过花甲的老人，发须全白。
因保养得宜，那充沛的精气神，让人看着，丝毫不觉得他已经上了年纪。
但这一瞬间委顿下来，倒让人看着，忽然有了垂暮之感。
陈紫金暗吁了一口气，笑道：“老先生勿恼，我这里正巧有桩事，想找老先生合作。”
“合作？行啊！姑娘想怎么合作都行！”
姜无涯高兴地立马来了劲儿。
只要不拒之门外就行！
“我最近因为研制几个新药方，常要买大量药物，若老先生肯行方便，或从贵院采购，或帮我介绍药贩，都可以合作！另外，贵院若有疑难杂症，人手不够时，我亦可以前来相助，只抽三成利润就行，当然也要看具体的时间和具体的情况。”
陈紫金笑吟吟地说着，将茶碗捧到姜无涯面前。
“咱们爷儿俩既做不成师徒，也做不成东家与雇员，不如做合作伙伴，如何？”
姜无涯起先还皱着眉，生怕她要赶他回去。
谁知却听到了这样一番合情合理的话，当即接过茶碗，朗声大笑起来。
“合作伙伴好啊！就这么说定了！你要什么药，只管来取，院里没有的话，我亲自去外地采购！你肯来相帮看诊，就别说什么三成利润了，十成都给你，另外再补些车马钱！”
姜无涯看起来高兴极了，把茶碗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只要有机会多接触，总会有切磋学习的时候！
恰在这时，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紫金姑娘，我也有桩事，想与姑娘合作。不知姑娘可否腾些时间来，与在下详谈？”
沈古云扶着李富，慢悠悠地跨过门槛，走进了正厅。
凤娃警惕地皱了皱眉。
他忽而抢在前头，一脸不放心地问道：“沈公子，您都病成这样了，就别想着什么合作之事了，天又塌不下来，且等病好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