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乞丐回忆杀（上）
平四郎小的时候，山田老爷子不知道为什么，从某一刻开始总带他去家里附近的小丛林找“草精灵”。
“草精灵”是一种妖怪，打小平四郎就听村里老人唠嗑起这个怪谈。有的人说它长的凶神恶煞怒目圆睁，有的人说他三头六臂无恶不作。可事实上，没人见过，只当是个传说。
山田老爷子是个地道的农民，在村里有一块地。
他一门心思全在他的庄稼，平日里十分忙碌。这很现实，因为这关乎到了爷孙俩的生活开销，孙子将来的终身大事。
以至于从小对于平四郎没有多大的精神呵护，只在于穿的好吃得好就行。
平四郎的娘生他时，没挺住，父亲又失踪。从小一个人玩乐让平四郎性格孤僻，没什么朋友。
一次山田老爷子发现平四郎居然拿小刀自残，这才让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可吓坏了他，孩子是他的全部，生活里希望和动力，但凡有什么闪失他也无脸面对孩子他爹娘。
随即，他带着平四郎去了城里。
“大夫，我孙子怎么样了啊。”
老者放下一篮子水果，搓着手，问向医生。
“老伯，你别急，孩子没什么问题，那个刀弄出来的伤口没有太大问题的。”
“不过，身体上没有什么太大问题，就是心理出了问题。”
心里？！
山田老爷子忽然急起来：“心脏病？那可怎么办，大夫我就这一个独苗了啊！求您一定要治好他啊！”
“不不不，老伯我说的不是灵台出了问题，是孩子心灵上有些不正常。”
“可能是长期对于孩子过少的陪伴导致的，平日里，您和孩子怎么相处的？”
山田老爷子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哎！都怨我，疏忽了，不然孩子也不会”
“没事的，问题不是很大，多陪孩子就行了，其实孩子对一切都是好奇的，孤僻是一种自我保护意识。”医生在本子上唰唰写下一个处方，叮嘱道：“这是一些辅助药物，但都是次要的，你得重视。”
山田老爷子连忙接过：“好的好的。”
“去柜台结账，三百，下一个。”
“啊？哦。好好好。”
平四郎看着爷爷从旧旧的棉衣内兜里拿出一包布，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有不少皱巴巴的纸币。
老爷子反复数了几遍后，交给了柜台的伙计，拿到了药包。
一出门，山田老爷子就听到平四郎主动说出的一句话。
“我没病，为什么要那么多钱？”
“这哪跟哪，都是小钱。”山田老爷子抱起自己的乖孙笑道：“哎呀，都长大了，爷爷都快抱不动你了。”
“哦。”
山田老爷子心里不是啥滋味，小小年纪跟个大人一样，完全没有这个年龄的活泼和天真。
回村后，他也很苦恼，虽说是陪孩子，但真开始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大眼瞪小眼，也不是个事儿。
终于，山田老爷子刚卖完粮，回家的路上，听到比自己还大的老家伙们在跟小屁孩们说“草精灵”，眼睛不由一亮。
一个想法点亮了他的灯泡。
平四郎在家看着书，山田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做个书童，教了平四郎识字写字。
他看到老爷子兴高采烈的跑回来，心里不由一声叹气。
自从看完医生，老爷子就不断在和自己找共同语言，让自己说话方式变得滑稽，博自己一笑，虽然跟冷笑话一样，但是平四郎知道这个饱经风霜的老人在为他付出自己的温柔。
他也尽可能的回应着自己的内心。
“四郎，我有个发现。”山田老爷子手舞足蹈着，跟发癫一样。
平四郎不免有些担心：“你没事吧。”
“没事，咳咳咳，我怎么可能有事。”山田忽然猛咳嗽，估计跑的快，气没顺好。
完全没有信服力啊！
平四郎递过一杯茶水，山田老爷子喝下后，开始说道：“你知道我刚刚在家附近那个小树林里看到了什么？”
“什么东西啊？”平四郎问道。
“你先猜猜看。”
“熊？”
“不是。”
“老虎？”
“也不是。”
“总不至于事草精灵吧！”
山田老爷子露出一副“你猜对了”的表情：“你别讲，还真是。”
“啊？”平四郎小脑袋瓜有些不好使：“这不是村里老爷爷们扯淡的吗？你要加入他们的圈子里？”
“呵，哪能够，你爷爷我可真看见了。”山田老爷子表示确有此事，随即接着说道：“你别不信，我刚刚在那的时候，还发现了他的踪迹。”
“可你之前不是说要去一城先生家卖粮吗？”
“他家搬家了？”
山田老爷子可没发现自己孙子这么伶牙俐齿。
“这不重要了，就在那散心罢了，我带你悄悄去。”
虽然平四郎觉得平日里忙如老狗的爷爷会扯出闲时间散修有些假，但是说的一道一道的，也让平四郎充满了好奇。
“那，去吧。”
山田老爷子见平四郎上钩，默默庆祝第一步的顺利，他脸上沉稳的说道：“回头你可别跟别人说哈，这就是咱爷孙俩牢不可破的秘密。”
“嗯。”
反正我也不跟他们打交道。
“爷爷，草精灵真就长得寒碜吗？”
路上，平四郎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问道，这让山田老爷子心里乐开花。因为平四郎的说话频率明显多了不少，在这个事情上，他很自然的看到一个8岁小孩该有的天真和好奇。
他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对了，接下来的事情，也不知道会不会顺利。
那个小树林离平四郎家不是很远，几分钟就到了，这里很少有人会来，有时候小屁孩们会过来捉迷藏什么的。
“好像什么也没有。”平四郎见树林十分安静，不像有生灵存在一般，他有些怀疑，有些失落。
“哎，总不会走了吧。”山田老爷子露出精湛的演技，脸上浮现出一股懊恼和无语：“早知道，当初就咬咬牙，把城里人玩的那个相机买一个了。”
“没事的。”看山田老爷子焦急的模样，平四郎只能表示无所谓。
但，下一秒，平四郎就发现一处泥地上好像有些不一样。
“哎，等下，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