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守夜

    赤脚和尚口头上念念有词，不知是哪座庙里的大和尚？

    花小楼低头盯着手中裹布的马氏长刀，沉思一阵，跳下供桌，准备回去办师傅临死前交待的事，忽然眼前飘来一道人影，难以想象，身法如此之快，快的吓人！

    原来刚走不久的赤脚和尚从庙外折返回来了，只听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声：“施主，贫僧看你一身戾气，两眼泛红，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贫僧一路上，闲来无事，手抄了一本经书，放在贫僧身上也没什么大用处，送给你吧，望你日后有所顿悟。”边说边伸手入怀，掏出一卷经书，送给了花小楼，不再多言，一摇三晃地走出破庙，不再回来了。

    花小楼拿着经书，展开一看，是一本佛门经书，卷面上写着“金刚经”三个字，他没有翻开，读一读，看一看，有何妙处？

    他一把收入怀中，提刀走出庙门，四处张望数眼，想不到昨夜奔出十几里地，跑到郊外荒凉的山岗上来了。

    这一夜，花小楼在破庙度过，有赤脚和尚在旁照顾一宿。马师傅的尸首在药铺放了一夜，公孙玉燕追不上跑掉的花小楼，只好，独自一人拿起针线，小心翼翼地缝合留在马师傅胸口上的窟窿。

    缝好后，她在衣柜里找出一身父亲留在家中的外衣，换到马师傅身上，忙活一夜，不曾合眼。

    花小楼想起师傅还在公孙玉燕那里放着，马上提着刀，动身赶了回去。

    一炷香后，花小楼头顶上冒着一股白色热气回到药铺，忽然看见公孙玉燕坐在屋门前，倚靠在门框上，睁着眼睛，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

    公孙玉燕常年看不见东西，练就了一双听力出奇的灵力耳朵，只靠脚步走动发出的声响，就能知道对方是何人？

    公孙玉燕听到轻快的脚步，双手扶着门框，身子一点一点地站起来，问道：“大楼，是你回来了吗？”

    花小楼道：“公孙大夫，昨夜，我把你吓坏了吧！”

    公孙玉燕道：“三年来，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似疯似魔的样子，当真把我吓的够呛。幸亏，我双眼失明，什么也看不见。否则，一定会被你吓晕过去。”

    花小楼道：“公孙大夫，对不住，让你受惊了。”

    公孙玉燕向前迈上一步，让出屋门口道：“大楼，你回来就好，我已经把马师傅身体上的伤口弄好了。现在，趁着没人上门看病，你快点进屋把你师傅抱走，免得让人看见。”

    花小楼大步跨进屋内，看见师傅身上的衣衫焕然一新，面孔也擦拭了一番。首先，将刀别在腰后，双手一把抱起师傅，走出屋子，道：“公孙大夫，你为我师傅做的一切，我不知道能为你做些什么？”

    公孙玉燕道：“那倒不必了，马师傅遇害而死，我心里也很伤心难过。大楼，人死不能复生，只愿，你以后不要像昨夜一样折磨自己了。”

    花小楼抱着师傅看着站在面前的公孙玉燕，一步跨过去，道：“我师傅不在了，我还折磨自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