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金主太爱耍赖32
“斯年,七月份的钱只打了一千,你是手里真没钱了?啊?你一个明星你怎么可能手里没钱?!你是不是不想给!我看我真是前十几年白养你了!你吃我的用我的,学费都是我给你交的!现在让你孝敬孝敬我就这么难了?啊?你信不信我把你以前的事儿全发到网上去!让全国人民知道你是个什么德行!”
斯年烦躁的把手机放到桌上,狠狠抓了把头发。
他手里没自己的钱,原主本身搞音乐已经把自己的大多钱砸了进去,后来对音乐失去希望后,就再也没有收入了。
拍广告拍短片得来的钱到他手里连自己的日常生活都成问题,穷的叮当响。
还要还亲戚的钱。
“舅妈。”
这个亲戚关系他查过,因为萨雅,他对“母亲”这一类关系都心存滤镜,自然对于“母亲”的亲戚也存了滤镜。
他无奈轻轻打断,对方瞬间止住了话头。
房间安静几秒,斯年把头埋在放在膝头的臂弯处。
“我会想办法把钱补够,但是现在……我手里真的没钱……”
“你嘴里头能有几句真话?啊?我看网上都说你背后有大老板,咋了?自己享着福了,就把我们都忘了是吧!这个月还差半月就又过去了,你欠了我多少钱了?你再不欠着,看我不把你以前那样儿发到网上去!”
“没。”
“啊?”
“背后没人,网上的都别信。舅妈,我说了想办法筹钱就会想办法筹钱,到最后如果把事儿闹难看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一分钱都不会再给你。”
他语调稳定把想说的都说罢,啪一下,挂断了电话。
空调温度有点低,他烦躁的使劲揉了把头发,起身,巡逻一圈,最后还是拿着剧本静下心来仔仔细细读。
麻烦总不会一个一个来,只会一个一个排着队来。
下午有场淋雨戏,等太阳小的时候才开拍。
淋雨戏好巧不巧就是和试图要他死的赫容一起拍的。
可是自那场暴雨之后,他看见水,就像看见死亡。
爱他的“萧听寒”死了
这场雨中戏份是斯年前来为自己心爱的女孩儿求取解药,而解药只有赫容有,可戏中赫容与斯年已关系破裂,不想他事事顺心,于是故意刁难,为了逼迫斯年继续与她为友,共抗邪恶。
雨势渐大,斯年跪在地上,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已经用了多年的剑,又或者说,是这把犹如亲人的剑在支撑着他。
“求前辈赐药!”
他声嘶力竭,字字穿透雨幕,声音直达心脏。
然而里面的人依旧安静,门未开。
他继续高声乞求。
按照剧本,在一声雷电过后,门应是开了。
然而导演喊了该有的情节之后门仍旧未开。
天渐暗,这本应是这场戏该有的背景色,这场雨中的戏本身并未占据多少份量,其目的就是为了让男三号与女一号男一号携手,推进剧情罢了。
但随着时间流逝,斯年跪在地上许久,门还是关着。
导演一开始还以为赫容有自己表演的方法,所以一直没有催促。
可斯年耳朵还未痊愈,受冷又沾水,定会对恢复不好。
斯年低着脑袋,水顺着长发连成水帘,脊背拱起,一手忽的,撑在了地上。
“卡——”
今日葛春根在另一个地方指导,这里只有副导,只因这份戏的确不怎么重要。
副导王辉终于耐不住气,喊停了拍摄。
叫其他人去拍门时,手还未伸出去,门便从里面打开,赫容走了出来。
“导演,为什么喊停?”
王辉得罪不起赫容,没说什么重话,只是又说了说拍摄的要求,这场戏分又重新开始。
斯年浑身湿透,抬眸看她时,眼神冷漠,似乎是在警告她什么。
赫容下意识心里咯噔一下,故意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转了回去。
直接从开门开始拍摄。
赫容一身白衣,飘飘欲仙的从里面踏步而来,在他面前伸出一只手来。
“你若答应与我一起对抗那些邪恶势力,我便给你解药。”
斯年抬眼,嗤笑一声,脸色无奈又倦怠。
“就这个?”
“嗯。”
赫容气息不稳,有接不住戏的架势。
“正真的是正,邪又真是邪吗?”他边说边起身,没有扶她的手。
“前辈,这些您也分不清吧?”
“还想要解药吗?”
“我可以抗天下所有的邪,但是不是为了前辈,我跪求的是我心上人的性命,不是天下人的正义。天下的正义在何处?”斯年无奈哼笑,面上全是泪水,却还是能看出他流了眼泪。
“我不知晓,前辈。”
“卡!完美!”
几句台词,斯年说完脸色骤然变得冷漠,独留赫容被他在暴雨中的冷笑吓得面色苍白,久久呆滞说不出话来。
等助理拿毛巾暖贴过来的时候,也被吓得浑身汗毛骤起。
“容姐,你……”
赫容听到声音腾的一下转头瞪眼去看来人,把助理吓得唇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别杀我……”她小声嘟囔一句,看清来人后,这才稍稍放松警惕,又扫了眼四周,没看到什么,才终于松了口气。
陈静把斯年安置在休息室,赶紧拿吹风机往他身上吹,把药和水拿给他,连忙问他身体难不难受。
斯年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边突然出现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好。”
突如其来莫名其妙。
呼呼呼的吹风机的声音在房间里响着,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陈静尴尬的拿着吹风机抬头看他,一时有些失礼。
斯年双手捂着杯壁,低着脑袋不动。
沈归轻咳两声,立马道歉:“不好意思。”
“啊,沈总来了,您先坐!”陈静率先从尴尬的情绪里走出来,赶紧招呼。
然而沈归不从,伸出大手,道:“给我吧,我给他吹。”
?
斯年一只耳朵坏了,但另一只是好的!
他像只小兔子一样立马转过来身子,睁着大大的圆眼睛,浑身上下,每一根发丝,每一处未吹干的水滴都在炸毛,透露着强烈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