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十个柯南
被撞见在泡澡时拿着对方的照片不知道做些什么, 柯南这辈子还没遇到过这样令人窒息的场景。
险些被自己的唾沫呛到，他咳嗽两声慌忙爬起来套上衣服想要解释，不过先他一步的是宇智波鼬写轮眼开启深沉凝视, 克制情绪的陈述。
“你说过，水茶屋永远对我敞开。”
柯南拉披挂在肩上晓袍的动作僵停。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他记得是去年六月，宇智波鼬的生日时，偶然想到灭族叛逃木叶的对方实际除了晓组织无处可去，有感而发许下承诺。
不过宇智波鼬提这个做什么？
柯南有些困惑地看着对方缓慢朝自己走近，最后止步在触手可及的半米外。
“我以为……”
眉头微皱, 好像天生代表悲伤的红瞳一直注视着身前的人，宇智波鼬张了张嘴声音很轻, 却极为郑重地一字不差落入耳中。
“我以为我们是挚友。”
“——！”
柯南愈发感到呼吸困难。
他还没看到过宇智波鼬这般失望复杂的表情。
在三勾玉之前，脑子里想些什么仿佛无所遁形。
怪异的是他明明没做什么, 都是别人误会, 却无法保持理直气壮。
下意识避开对视，柯南干笑两声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试图挽救形象。
“就是啊鼬, 我们是挚友……”
注意到柯南的退避，宇智波鼬眉间痕迹加深, 气息忽得一沉，他抓住了按在自己肩上的手。
另一只戴着戒指的手在柯南双眸睁大, 显出几分难以置信的注视下伸向脸颊, 替他抹去脸上沾到的水渍：“既然是挚友，为什么对我隐瞒。”
“……”
手腕被强硬却控制力道不会至于弄痛的手握住, 刚泡过温泉体温较高, 但自皮肤交合处传递过来的温度, 却极具存在感地顺着血管潺潺涌入。
能听到自己的心脏正在跳动。
指腹在脸侧轻触即离，将暧昧气氛瞬间放大。
这题有点超纲。
柯南半晌二声调啊了声。
他侧目瞥了眼宇智波鼬并成两指停在自己颈侧的手，大脑短路半晌终于重新恢复正常运作，后知后觉他们刚才交流压根没在同一频率上。
喉结滚了一下，柯南睁着死鱼眼打断。
“嘿，我还活着。”
宇智波鼬松开手，收回落在自己眼侧，遮住半只宛如注血的玉的眼睛。
“一切能量流动都逃不过写轮眼……”他目露哀伤地望着柯南，“你精神力的阴遁查克拉不断增长，身体总会有到达极限承受不住的一天。”
因此才会需要不断分出影分身缓解压力，可是如此更加锻炼了精神力，如此往复平衡终有无法维持的一天，但这个人为什么能一直保持乐观轻松的状态？
“……”
长久的沉默后，柯南突然爆发出一串大笑。
“哈哈哈哈！”
他弯下腰捂着肚子，笑得有些喘不上气：“搭档……”
宇智波鼬敛眉扶住他：“你怎么了？”
“我身体好着呢，你一直以来都是怎么看我的？”柯南借力站直身体，看着愁绪未散的对方哭笑不得，解释道：“大部分阴属性查克拉都储存在我的替身斯卡雷特那，对本体负担并不大。”
“但是宇智波鼬。”
柯南突然叫了全名，收敛笑容气势认真：“既然我们是挚友，很多话你大可以直接说出来，也不必一个人背负黑暗。”
写轮眼关闭，虹膜变回原来的颜色。
伴着庭院惊鹿蓄满一次水后清脆的敲击声，宇智波鼬凝视着柯南没有说话。
柯南突然想起什么，指腹蹭了下自己脸上好像还残存宇智波鼬方才触碰感觉的位置，可能是顺手，但那个动作着实有些暧昧，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刚才……”
语言还在组织中，见对方视线越过自己停在身后，回头看到替身消失落入温泉水中的照片，他默默把疑问咽了下去。
斯卡雷特伸手把照片捞出来甩干，放回封印卷轴中。
两人都没有深究，空气一时安静下来。
柯南穿好衣服，扣好晓袍。
“对了，你这么急找我什么事？”
“在木叶的鸦分/身看到大蛇丸跟四代风影结盟，共谋偷袭木叶。”
叮铃。
宇智波鼬将斗笠递给他，示意又要出门了。
——
两天后。
因为被柯南知晓，大蛇丸计划居然提前了，多亏自来也脚程快好歹是救下了三代，可惜村子虽然没被毁损失却很惨重。
组织第二阶段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在戒指开会时，象征性接了趁木叶混乱抓走九尾人柱力的任务，猿飞日斩引咎辞了火影的位置，宇智波鼬需要回去告诉木叶高层他还没死。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传说中的木叶村。”
用幻术迷惑了门口守卫进村，两人站在高耸的围墙往下俯瞰，虽然现在多处被毁坏，曾经的繁荣还是可见一斑。
逆风而立，柯南拨开被吹动到眼前的白布条，抬起左手做出单手结印的动作，驱动查克拉前多问了一句没用的废话：“你一个人没问题吧，挚友。”
虽然是疑问句式，但肯定的语气代表他实际根本没有这个担心。
宇智波鼬望着从小生活、一草一木都格外熟悉的村落，在柯南身边不需要隐藏自己，他眸中神色复杂。
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时已然恢复平静。
“找到了九尾联系我。”
柯南摇了下头，提议道：“都那么近了，不去见一见你亲爱的欧豆豆吗？”
宇智波鼬对他的调侃显出几分无奈。
“不用了。”
“那我们过会一块去吃甜点吧？”
柯南锲而不舍继续说，“赶路又只吃兵粮丸，嘴巴里面都是苦的，记得你很喜欢村东那一家三色丸子？”
宇智波鼬转头看过来，终于点头应下。
搭档的身影瞬息消失在原地，已经使用瞬身术进入了村子。
对木叶村相对没那么熟悉，也不知道什么地方会有暗哨监视，柯南相对保守地施展变身术隐藏自己格外显眼的造型，变成不知道在哪里遇到过的普通路人，跟着跃下进村。
木叶的建筑很有自己的特色，柯南先在村子里转了圈寻找目标。
当然，九尾那边已经分出影分身去了，他要找的不是主角漩涡鸣人，而是宇智波鼬的弟弟宇智波佐助。
他的搭档嘴硬不见，平时可没少用乌鸦偷窥。
相处那么长时间终归有感情，他还要想办法改变宇智波兄弟间的结局。
这次就先帮人完成愿望，好好治愈一下那颗少年老成的心灵。
正思索着，迎面走来就遇到了初见却格外眼熟的少年。
一眼就认出对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稍微感慨了一下他跟宇智波鼬眉眼气质神似，柯南演技上线，刻意解除布在身边隐藏行踪同时防止案件找上门影响计划的幻术，形迹可疑地往犄角旮旯里钻。
经过几年的磨炼，他已经找到了最好解决自己事件体质的方法。
幻术，以及遇事不决影分身。
影分身虽然不会吸引突发事件，但却能很好地帮本体解决善后。
顺利把去找卡卡西的宇智波佐助引到无人处，柯南解除忍术变回原样，抱臂立在死巷尽头。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
“该说什么，初次见面？”
“你是什么人？”
“别那么紧张嘛。”
柯南微微一笑，摆手让已经拔出苦无的少年放轻松，嘴上却说着最拉仇恨的话：“实不相瞒，其实我是你哥哥宇智波鼬的搭档。”
宇智波佐助表情顿时狰狞起来。
“那个男人在哪里——”
…
三分钟后。
左手抱一个右手牵一个，两个柯南分别带着两个不过三四岁的孩子走出来。
他现在对自己能力的掌控已经炉火纯青，注入能量加速分化时间以及连续使用能力的冷却时间，担心宇智波鼬能像当年一样对六岁的弟弟下手，以防万一还是四个三岁吧。
使用了两次二分之一，相对应的，他也留下了两条启示真言。
[不能杀宇智波鼬]
以及……
[忘了这件事]
和自己的影分身分别带着两个三岁佐助，柯南看着脆弱稚嫩的人类幼崽非常满意，小时候的宇智波佐助很乖巧听话，虽然委屈想回家却忍着不哭不闹。
他慈祥和蔼地笑着，摸了摸手边的脑袋。
“走吧，我带你去找哥哥。”
——
影分身找到了漩涡鸣人的所在，自己带着四个孩子走不快，柯南把情报先发给了宇智波鼬。
旁边有自来也，他们没抓到九尾也没办法，但领了任务总要意思意思。
宇智波鼬刻意慢了一步，敲开漩涡鸣人所在旅店房间的门后也不着急动手，等待被自己用幻术控制的女人引开的三忍自来也找过来，不过对方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出现。
如果让九尾人柱力尾兽化会很麻烦，就在他皱眉决定先打晕对方，迟到的两人终于约好般同时到场了。
“实在对不起，我来晚了！”
“好色仙人！”
柯南抱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对面漩涡鸣人也惊喜地叫了扛着女人出现的自来也一声，紧接着注意力完全被那两个新出现穿着同样黑底红云衣袍，明显跟前者是一伙人的眼镜男吸引。
准确来说，是他带着的那四个小男孩。
稚气白净婴儿肥的脸庞，五官似曾相识，漩涡鸣人根据他们衣服上的团扇族徽辨认出答案，难以置信到破音。
“啥是gay——？”
宇智波鼬身形微顿。
他似有所感回过身，看到柯南弯着眼睛笑得无辜又毫无阴霾，把臂弯里的孩子放到地上，往前带了带指向自己。
“喏，你哥哥。”
几个三岁佐助仰头看着比记忆中大好多的人，揪着柯南的晓袍衣摆，一时间不敢相认。
“尼、尼桑？”
祖传弟控宇智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