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三十五个柯南
晓的青玉组合接到汇合命令, 暂时中止对叛逃成员大蛇丸的追杀。
“蝎旦那，这里就是组织据点？”
“嗯，不过……”
上一次来时, 这里还不是这样的。
一双供人乘坐的起爆黏土猫头鹰紧擦着峡间浓雾徘徊，迪达拉站在其中一只背上, 撩起斗笠垂下的白布条极目眺望。
本就能见度很差的夜晚加之降雨, 能看到的有限距离全是湿漉漉的雨雾，让本来相比水就更喜欢爆炸炽热火焰的他倍感不适。
而且这地方未免遮得太严实了吧？
反而让人觉得里面有些什么……
迪达拉还以为他们这个成员大部分由叛忍组成的冷酷组织, 基地会在更加低调且隐秘的地方。
大部分, 嗯！
想到那个戴眼镜的例外，忌惮对方控制他人能力之余不爽的心情丝毫没有因为时间过去而冷却。写轮眼的宇智波鼬轻易就用幻术打败了他, 而拥有那样强大瞳术的人居然被对方控制了精神——实在是太逊了！
四舍五入他不也是那个看起来就病恹恹的家伙的手下败将了吗？
只要不近身就没问题, 记得传递情报时白绝说过那家伙在据点里修行, 他倒要检验一下柯南这段时间忍术练习得怎么样了。
自我肯定地嗯了声，迪达拉操纵黏土猫头鹰就要俯冲进浓雾中……
“等一下。”
绯流琥的机械尾巴骤然窜长勾住后衣领将人捞回来。
“蝎旦那你做什么！嗯！”
面对搭档的抗议, 赤砂之蝎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这么急着去投胎吗？”
“峡谷的雾不是天然形成, 里面明显还掺了剧毒。”他嗤笑这个口癖奇怪, 跟自己认为永恒之美的艺术观截然相反的小鬼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什么！这样的地方能住人吗？”
本就有些奇怪为什么方圆数里找不到一株活物，迪达拉不禁有些后怕，他跪蹲在黏土鸟背上俯瞰底下的一片白茫。
同时也对组织首领更增几分敬畏，能制造出如此大范围的阵法, 不愧是akatsuki, 嗯！
手上戒指亮了亮，接收到传讯。
“首领感应到我们靠近，会把封印关闭一段时间。”
蝎说道。
…
进入防御至臻难以靠近的晓基地, 发现里面除了“零葬”佩恩和其搭档“白虎”小南, 其他人都已经到了。
晓组织成员难得有机会全数汇聚在一起。
迪达拉先跟未曾谋面、刚被招募进来的后辈飞段打了个招呼, 接着便将矛头直指墙角四个岩石雕琢的佛首中阖目默哀那个旁，拿了厚厚一叠什么纸跟宇智波鼬阅读讨论着的眼镜少年。
将近一个月没见，他发现对方身上的变化非常大。
首先气色就健康多了，不像上次那样难看苍白。
满意地点了点头，迪达拉走上前直接自信邀战。
“柯南，你跟我打一场。”
“嗯？”
正跟宇智波鼬谈到关于把性教育列入课程的重要性，没想到对方对此意外保守有些争议，讲话忽然被打断少年眉头一折，略显不耐烦地看过来。
身着跟在场其他人清一色的黑红晓袍，迪达拉两手叉腰扬着下巴，展现出极其大度的模样。
“放心吧，只是指导比试，我会手下留情的，嗯。”
少年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懒得搭理这个金发大小孩。
见对方不感兴趣地看了自己一眼，就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回手中纸页上，迪达拉磨了下后槽牙非常不爽，两手抓过堪忍袋中的黏土，决定给无视自己的人一点教训。
擅长偷袭的c1黏土蜘蛛瞬间扑向目标，密麻的数量让人避无可避。
“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艺术！喝！”
看到对方被黏土蜘蛛攀附到身体上，迪达拉瞳孔稍微收缩了一下，不给他控制宇智波鼬的机会，立刻发动了引爆。
嘭——
“艺术就是爆炸！哈哈哈！”
迪达拉大笑着等爆炸激起的烟尘碎石屑散去，黏土蜘蛛爆炸威力虽然不大，但数量那么多绝对够那家伙喝一壶的了。
见宇智波鼬只是站在一旁，神色平静未有变化，他不由皱了皱眉头。刚才面对攻击如果柯南控制对方抵挡，就刚好测试自己对破解写轮眼的训练成果，不过对方这次应该没有施展幻术，甚至连三勾玉都没有亮着。
这边烟尘还未散去，不远处有个眼熟的身影抱着装满东西的纸箱拐进其他岩室。
路过迪达拉时仿佛在看一个拆家的顽皮孩子。
“玩够了吗？”
另一个影分身走过来取代刚才那个“柯南”的位置，自己跟自己说话：“别理他，赶紧分类好送过去吧。”
组织财政负责人角都还以为能看到什么好戏，见此扫过远处靠墙站着仿佛盆栽的本体绝，无趣冷嗤道：“你们这个小队是以分/身著称吗？”
“你这家伙——”
迪达拉终于反应过来，抬手指向柯南。
这个柯南比上个有耐心，点了点自己好脾气地肯定：“是影分身哦。”
“首领很快就过来，在那之前希望你们能够和平相处，以上是他的原话。”他对众人说完，又转向迪达拉说道：“顺带一提本体让我告诉你刚才的攻击不痛不痒非常鸡肋，建议改良。”
“……哈，不痛不痒？”
迪达拉颤抖的手再度伸向堪忍袋，掌心的嘴吞食黏土加工吐出。
感觉自己的艺术被侮辱，他怒火中烧。
“既然是分/身就好办多了！让你见识一下我爆炸的真实威力，嗯！”
“你的手。”
影分身敏锐瞥到什么，忽然眼睛睁大，快步走到迪达拉身前然后抓住了他的手腕，知道影分身没有控制人的血继限界迪达拉没有躲，也不知道他忽然这样是想做什么一时愣着没动。
确认自己刚刚没眼花，这个人手心确实有活灵活现甚至会吐舌头的嘴，“真是有趣……”
“有味蕾吗？能进食吗？”
影分身眯起眼睛，心情愉悦地进行观察。
“你干、干嘛……”
被握住抚摸的手不住有些颤抖，那好像迫不及待想剖开检查内部构造的炽热视线让迪达拉背后发寒，不但怒气瞬间被浇灭，连气势也险些没稳住。
影分身撑开那张嘴的上下颚，想探找它是否有喉咙的存在。
“这个请求或许有些过分，我能伸进去看看吗？”
“……”
迪达拉吞咽了口唾沫，另一只手颤抖着想要结印。
“够了。”
宇智波鼬出声阻止。
他上前按住了影分身的肩膀，那边搭档蝎也适时打圆场。
“迪达拉，首领说了成员间不许私自战斗。”
“可恶！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要你好看，嗯！”终于摆脱后松了口气，迪达拉双手紧紧握拳放狠话，不过他下意识藏手心的动作让话中威胁大打折扣。
——
那边柯南本体还不知道自己跟某个组织成员间结下了梁子，他在跟佩恩讨论如何聚拢资金更加快捷的问题。
佩恩对他方案的接受程度远超想象。
人类需要训诫。
人只有通过教育才能成为人。
忍者学校只教授伤害他人的方法：如何利落地割断敌人的喉咙，手里剑投掷的角度怎样可以命中要害，忍术的释放怎么造成最大范围的伤害……它们制造了一批又一批侩子手，孕育出世界上更多的苦难。
但如果让一个热爱和平的人承担起教育者的工作——
佩恩相信这棵神树会结出具有人性、相互理解、不至于成为他人苦难来源的新生命。
核威慑计划不变，他从书中看到了未曾设想过利用尾兽征服世界后，建造一个怎样更加美好平等的世界：推翻大名统治，创造全新社会。
让世界在毁灭后迎来重生！
佩恩对柯南表示了极大的信任。
甚至将教科书的编撰也交给他负责，这个少年拥有他不得不钦佩的学识与眼界。
现在更是展现出了惊人的经商头脑。
他们已经大致规划好具体实施步骤，组织目前还在聚集大量金钱，为日后做准备的第一阶段，角都回来后带来了这段时间执行赏金任务以及杀通缉叛忍去换金所兑换到的资金账单。
佩恩将其交给柯南，让他先着手在雨之国尝试教育的落实，然后似乎被嫌弃了。
“怪不得花了那么长时间……”
柯南看到账单先是惊讶了一下，接着如此呢喃了一句意味不清的话，最后稍作思索问他要不要创业。
“稍后我让角都把部分财政交接给你。”
没问究竟，佩恩直接道。
柯南点点头，“我把报告写好给你。”
旁边小南插入打断，“他们等很久了。”
一群性格迥异的强大叛忍聚集在一起，没有首领镇压仿佛随时都会打起来……一直用式纸之舞监视着那边的动静，她忽然些许异样地看了柯南一眼。
柯南仿佛从她眼中读出了某种重新认识的陌生感。
嗯？
怎么了？
——
晓组织成员终于全部到齐。
“我今天绝对要炸飞这个家伙，嗯！”
那边影分身明明在跟宇智波鼬讲话，却总是不住朝他看过来，迪达拉忍耐到达极限，刚看到佩恩出现汇报一声就要动手。
组织成员私下不允许交手，现在所有人都在应该足够光明正大。
几个黏土/炸弹朝与佩恩一同出现的柯南本体砸过去，然后被神罗天征无形挡在半途爆炸落空。
轰——
呼啸的能量冲击。
斥力将洞穴硬生扩大了一轮体积，也吹灭了墙壁上的火焰，因为是查克拉维持旋即自己重新点燃，光与影产生奇妙变化，不同的光源在脚下拉出多道阴影，佩恩用绝对的实力最后一次警告他们。
不只是动手的迪达拉，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其他人。
周遭因为结构改变剧烈震动数秒，还波及到了几个影分身。
接受着被查克拉斥力挤碎的诡异记忆，柯南看着仿佛跟自己有仇的迪达拉一脸懵逼：“我还没因为你毁了大蛇丸的基地，却没能杀掉他带回戒指的事……”
他声音忽然轻了下去，下意识看向迪达拉的手。
“啊。”
“你想解剖我！”
迪达拉声音莫名有些奔溃。
“……”
“不，我不是那样的人。”接收完影分身全部记忆的柯南一言难尽，挠了挠头组织语言，试图给自己洗地，“不是常有的吗，不太正常的影分身残次品……”
周围看过来的视线各有差异，总之大部分觉得他是个变态并且不在意自己跟这样的人为伍。
或许因为他们或多或少也都不是什么正经人。
“好了。”
组织首领发话跳过这场闹剧，他先询问青玉组合追杀大蛇丸的进展，近期基地附近频繁的忍者到访不排除是他的报复，或许之后要更换驻地位置。
白绝嘴角咧得很开，他瞥了眼站得距离跟佩恩较近的柯南意有所指：“都说了这个应该跟他没什么关系啦。”
“空陈戒指不能留在他的手上，”佩恩无视了他话中的深意命令，“白绝你负责回收。”
想杀掉会不尸转生的大蛇丸或许很难，但能任意来去且数量庞大的白绝分/身做到这个只是时间问题。
“那个……”
柯南忽然蹙眉。
佩恩看向他，“怎么了。”
“我某个影分身刚刚解除接收到记忆，已经拿到戒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