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十五个柯南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人使用二分之一,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呢？
柯南看着已经分裂成两团光的宇智波鼬，没受伤的手颇为苦恼地插入发丝间往后捋了捋。
早就推测不同生物转换时间会有差异，他还在工藤家院子里抓了不同种类的昆虫等动物就此进行实验, 都是半分钟左右, 但是现在肉眼可见面前的光重新成形的速度很慢。
看来二分之一对人使用的转化时间会有所延长, 要趁现在逃跑吗？
柯南犹豫了一下，有点想见证自己的替身能力，对人使用效果是什么样的。
据他此前对能力的实验，目标包括智力身体在内全部都会回到生长时间一半的那一天。那个宇智波鼬看上去跟他差不多岁数, 两个七八岁小孩应该比较好应付吧？
刚才可真是用了招险棋。
对方最后的杀意着实让人有种空气凝固，无法喘息的压迫感, 现在房间里仿佛还残留着那股心悸。
对宇智波鼬，柯南最印象深刻的就是弟控。
记得还是个人气很高的正面角色，但对方一开始使用了幻术多半在怀疑他的身份，至少从真希等同个屋檐下之人的反应来看，过去很可能是个软柿子，跟他所表现出来的前后反差非常大。
也不知道现在属于反派组织的成员来找他做什么，又为什么会知道他这个……妓院老板。
如果真是来打炮的——
呵。
刚刚柯南一开始就中了幻术处于被动，好在替身不受影响, 从斯卡雷特的强度来看他的精神力似乎也不弱, 至少能让他在幻术中保持意识清醒。
根据斯卡雷特传递过来的信号, 当时宇智波鼬距离位置很远，如果对方发动远程攻击他或许只能用替身挡下一轮，能量暴露之后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虽然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但是柯南知道部分剧本。
利用对方弱点挑衅逼他靠近, 同时让斯卡雷特挡在身前必经之路上, 宇智波鼬因为初次遇到力量体系不同的替身, 进入了他的射程中招。
这一会表演让他感觉自己的演技快升华了。
柯南忽然想到了什么，让斯卡雷特把《猩红默示录》给自己，替身手一动本体右手也传来锐痛。
他忍不住嘶了声，虽然作战计划成功但也付出了些许代价。
那把太刀上恐怕是附着了名为查克拉的能量，握刀的手不只疼还发麻，整个小臂都有辐射，关节像缺乏润滑油很难活动。
现在回忆起来，一开始的世界虽然是孤儿但社会上很照顾，他从小就凭借自己生活得算不错，运气不到捡彩票的地步却也没有遇到什么灾厄，反而变成纸片人后运势仿佛遭到了降维打击。
早两年柯南格外好奇肌肉是怎么样运动的，倒没有变态到对自己下手，他还是很爱惜身体的，市场买的牛蛙用完还能喂同期养的蛇，可惜他不会烹饪。
称不上专业，但他确实挺擅长解剖，因此对人体也有一定了解。
柯南看着潺潺被染红，不断滴落血迹的手，受那么重的伤还是头一遭。
忍着疼痛做出张握的动作检查伤口，看来替身的防御力比他强，没有伤到筋骨，出血量那么大多半是查克拉的影响，还是先包扎一下吧。
他让斯卡雷特用随身携带以便遇到案件时包裹证物的手帕给自己扎紧伤口，暂时的压迫止血，自己则单手托着猩红默示录用意念翻动自己替身的一部分。
不得不说有个替身真的非常方便。
柯南读了两页往后粗略一扫，嘴角开始微微抽搐。
这本书现在或许应该改个名，叫宇智波鼬人物传。
以前只有他能看懂的字符记载的都是笼统称呼的物种和编号，加上目标的状态位置、剩余时间以及所残留的个体数。
单数代表着二分之一结束后生命注定的消亡。
现在却密密麻麻都是[宇智波鼬]这个人迄今为止的生平过往，详细到那些本人都没有记忆的琐碎小事，包括小时候尿了几次床以及来之前想吃木叶的三色丸子。
“……”
早知道之前应该拿江户川实验一下的。
柯南看着那两团逐渐变成人形的红光，忽然失去了紧张感。
泪沟显老成，这个宇智波鼬居然比他还小两岁。
斯卡雷特包扎好了伤口，柯南合上书重新望向猩红光芒，眸色暗了暗。
而且猩红默示录似乎不只是能够看到，还能够做些什么……
——
转换的时间挺长，光是触碰不到的，现在这个状态相当于物免法免，或许条件允许能用什么东西罩住他们以束缚，不过柯南手头上找不到合适的。
拿出兜里阿笠博士发明的保镖机器人小黑，点开计时掐着表等待。
柯南回到幻术中自己坐的矮桌前，倒上一杯热茶翻看猩红默示录，根据上面提到的有用讯息结合自己所知的进行整理，眉头逐渐蹙了起来。
这个世界果然非常危险，想获得自保能力得从长计议。
还有——
[杀了他、杀了这个伤害佐助的人]
[佐助我最爱的弟弟]
[佐助、佐助、佐助、这个人居然挖了佐助的眼睛、佐助佐助佐助]
[不能轻易放过、让他承受佐助的痛苦…]
“……”
最后几页满满当当全是类似的疯狂文字，杀意几乎要从书里溢出来。
柯南感觉放在纸页上的手仿佛也要被迎面杀气灼烧到，微微颤抖地盖上封面，深吸一口气。
……他是不是做过头了？
宇智波鼬原来不认识他只是来找眼药水配方，刚刚就应该直接顺着演下去啊！
现在认怂解释还来得及吗？
不不。
根据贯穿十五年的上下文推断，宇智波鼬就算知道他只是口嗨，也许能留下一命，但绝对会让他进月读空间里好好体验几天佐助的痛苦……
承认自己玩脱了不难，不过柯南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
现在宇智波鼬中了二分之一，远远躲开还是洗地都有时间。
又或者，还有条一举多得的捷径……
两个钟头后，光终于彻底聚拢成人形开始消褪。
“咳咳……”
柯南清清嗓子准备打招呼。
然后下个瞬间，没等柯南看清他俩，立刻有数枚表面反射寒芒的手里剑朝他飞了过来。
柯南瞳孔收缩，早有准备对方可能发动攻击，让斯卡雷特缠住紧随手里剑之后朝自己攻击过来，穿着木叶下忍马甲的七岁宇智波鼬。
虽然已经结合猩红默示录里显示无比详细的资料，真实交手才惊觉自己还是低估了他的实力。
七岁的孩子动作敏捷到难以想象，稚气未脱的脸颊上没有表情，天生的泪沟还很浅淡，那双像清泉流淌过黑曜石般水润的眼睛平静将敌人全部弱点死角收纳，然后毫不犹豫地投掷出完美到堪称精湛的手里剑。
动作间已经有方才宇智波鼬的影子。
早已子弹上膛的枪口对准另一个七岁鼬，连续开枪只能勉强逼退同时打断结印，以免他使出忍术更加棘手。
跟斯卡雷特交手的七岁鼬居然跟另一个自己配合手里剑术，锋利的兵器在空中碰撞溅出火花，然后射往不同的目标。
斯卡雷特及时回身抬臂挡下，柯南握枪的手小臂处也像被风割伤破开条口子。
手臂僵顿了一下，他秒换弹匣再次开枪。
砰，子弹穿透马甲没入胸口。
这次居然命中了？他可是相信对方的实力才换了真实的子弹，不等柯南生出发懵的情绪，对方啪得一声旋即化作烟雾。
瞥到保镖机器人掉到地上并没在工作，他眸光一凝。
遭了，是分/身术！
另一个呢？
柯南快速在房间扫了一遍，那个七岁鼬还没突破斯卡雷特的防御，一不留神跟自己交手的孩子就用了三身术找不到目标。
这里几乎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他脑子转得很快马上反应过来对方所在，回头只撞见那个七岁鼬从身后窗户外翻进来，刹时放大到眼前。
七岁鼬动作极快，柯南根本来不及看清楚，双手便被反在身后，拇指关节被卸掉，握不住枪的手松开。
一只稚嫩却布满薄茧的手稳稳接住滑落的手/枪。
被牢牢压制在矮桌上，柯南完全挣脱不开。
笃。
颈侧一凉，有把苦无紧贴着动脉扎进他身下的桌子里。
“……”
靠，他居然连个七岁小孩都打不过！
战胜暗部人员是获得写轮眼之后的事，他居然被忍校刚毕业队友还没被杀死连写轮眼都没开的七岁鼬给轻松制服了！
“你是谁？”
宇智波鼬稚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这里是哪，为什么会有两个我？”
他疑惑的语气停顿了一下，漆黑的眸子凝视着柯南，困扰中掺入了对不知从何而起情绪的忍耐，嘴唇轻抿了一下，认真地问。
“为什么，我会那么讨厌你？”
柯南眼镜歪斜着，高度近视的他眯起眼睛，抬眼看向身前还在与另一个七岁鼬缠斗，却因为本体受制受到一定影响动作迟缓，开始落入下风的斯卡雷特。
又一枚手里剑刺过来，绝对躲不开了。
一侧耳朵贴在桌上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有力跳动，他控制着呼吸胸膛起伏了一下，视线挪向自己身后的七岁鼬。
完全没长开的脸已经有点面瘫，平静无波全靠微往中心靠拢的眉头流露出些许复杂表情，似在纠结什么深沉问题，完全不像个七岁孩子该有的样子。
这就是忍者吗？
对上黑色刘海下的那双眼睛，柯南忽然扯出一抹微笑。
他挑衅般说。
“反正已经得罪了，干脆得罪到底吧。”
【猩红默示录启示真言——服从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