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当我是神仙吗?
楼心月见凌司夜的目光投向她,顿时呜咽着哭起来:“司夜哥哥……”见她发丝凌乱,裙摆沾染血迹,那委屈可怜的模样直接戳中凌司夜脑海深处的记忆。“纪羡皎,”凌司夜的眸光顿时冷射向纪羡皎,“害了思思不够,现在又要加上心月吗?”
车祸场景与当年并无太大差别,要说不是同一人设计,恐怕不会有人相信。而作为驾驶员的纪羡皎,有着最大嫌疑。“又是我?”
纪羡皎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嗤笑,“今天约我出来的人可是楼心月,车也是她的,你当我是神仙,开车的同时还能对车动手脚?”
远处楼心月似乎察觉情况不对,推开医护人员一瘸一拐地跑上前。“司夜哥哥,不是姐姐的错。”
她轻咬着下唇,泪珠乱掉,说话间还格外惧怕地抬头看了眼纪羡皎。“相反,还是姐姐开车避开了危险,我能好端端地站在这,还要谢谢姐姐呢。”
看似是在帮纪羡皎说话,但那副怯懦的神情,反倒像是被纪羡皎威胁了似的。凌司夜眉头紧拧,看着纪羡皎的眸底变得越来越凌冽。纪羡皎美眸半眯,轻侧过头仔细打量着楼心月,讥讽道:“谢什么?我本来也没打算救你。”
男人眼色一沉,避开楼心月伸过来的手,紧盯着纪羡皎冷声问道:“你说是她约了你,有证据吗?”
像是听到了意料之外的话,纪羡皎一副不可置信地看着凌司夜:“不是吧?你居然还知道找我要证据?”
楼心月顿在半空的手还没来及放下。在听到凌司夜的话后,心却先悬起来。“司夜哥哥,我,我身体不舒服,能不能先陪我去医院?”
她小脸煞白,故作痛苦地捂住腹部,声音虚弱哀求着。“不舒服就去找医护人员,我难道是医生吗?”
凌司夜剑眉紧拧,看向她的视线里带着一丝厌烦。“司夜哥哥……”楼心月尴尬地站在原地,小手紧拽裙摆,“我只是,想着你在身边,我会安心些。”
该死的!如果真给纪羡皎拿出证据的机会,那她不就暴露了吗?“你的心月宝贝都这么恳求你了,你忍心不陪她?”
纪羡皎在旁补刀,“她可是扭伤了脚腕呢,你再不答应她,只怕她的伤都要痊愈了。”
“你!”
楼心月脸色涨红,怒瞪着纪羡皎半晌说不出话来。此时,凌司夜才注意到面前孤傲的女人究竟伤得有多严重。她单薄的衣裳被刮破多处,手臂上亦是多了数道血淋淋的口子,虽然已经被处理过,可纱布下,仍然能看出鲜血渗出。“看什么?没见过别人受伤?”
纪羡皎被他盯得不自然,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送你去医院。”
凌司夜心中骇然,眼睛里透着复杂的情绪。他上前两步,还没来得及触碰她,就被她侧身躲开。“不需要,你刚刚说了,你不是医生,找你也没用。”
纪羡皎冷着脸拒绝他的好意。“你要的证据,我会发到你手机内,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决断。”
至于他会决断出什么,那就不关她的事了。楼心月怔怔地望着凌司夜,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看得出来,司夜哥哥分明是在担心纪羡皎!可凭什么,他对她的伤势不闻不问?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司夜哥哥,我真的不舒服,你陪我去医院好不好?”
不甘心,楼心月边哭边喊着,试图引起凌司夜的注意,得到他的关心。纪羡皎厌烦她矫揉做作的模样,冷笑道:“快去看看你的楼心月吧,待会别哭死在这,免得丢人。”
话落,她甩头便上了医护车,只丢给凌司夜一道孤傲的背影。“司夜哥……”“闭嘴!”
凌司夜蓦然转头看去,冷峻的面庞上隐现怒意,犀利冷锐的眸光落在她布满泪水的面庞上带了些厌恶。对上那双冷眸,楼心月不敢再说话,脊骨绷直,嘴唇紧闭,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眼睁睁地看着凌司夜将她丢在这离开。不知过了多久,楼心月才回过神来,怒骂道:“贱人!”
她本想借着这个机会跟司夜哥哥拉近距离,却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这一切,都得拜纪羡皎所赐,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医院内。纪羡皎躺在病床上输液,眸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发呆,下一刻就被焦急的声音拉回现实。“皎皎!”
沈若言红着眼眶闯进来,丢了手中的包就趴在了床边。“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纪羡皎转过头,勉强扯开唇角笑道:“一点皮肉伤而已,打完这针就能回去了,不要紧。”
“怎么不要紧!”
沈若言生气了。“看你身上这么多伤口,我看了都心疼,更别说纪叔叔了!”
“这件事,可不能告诉我爸。”
纪羡皎支撑起身体,一把抓住沈若言的手,表情无奈又严肃。沈若言愣住,抿了抿嘴唇长叹一口气:“我知道,纪叔叔身体本来就不好,我怎么可能去说?”
她抽出手,撇头不去看纪羡皎身上的伤痕,低声问道:“楼心月约你出去的证据,你保存了吗?”
“嗯,”纪羡皎神情严肃起来,“门口的录像都已经保存下来。”
证据在手,楼心月想再次把罪责扣在她脑袋上,等同于痴心妄想。“唉,这个月的头条新闻,又被你和凌司夜全包了。”
沈若言拿着手机,从纪羡皎面前晃了晃。纪羡皎扫了一眼,十分不悦地冷哼道:“这些无良媒体,什么报道都敢出,恐怕明天就会给我加上个杀人未遂的罪名吧?”
这是媒体用来吸引流量惯用的手法了,她早就习以为常,但这并不代表,她能一直容忍。“如果有媒体滥用话题,制造舆论,我可以告吗?”
纪羡皎垂眸看向手臂上的伤口,声音慵懒自若,仿佛是无意间问起的。沈若言瞪大眼睛,点头如捣蒜:“当然可以!没有证据就制造舆论,这是污蔑啊!他们敢这样做!咱们就告!告他个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