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是别人的未婚夫
这一刻。
梦醒来了。
“小九……”
她哭着从梦里醒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双眼无神空洞的盯着头顶的吊灯,脸色苍白如白纸,布满了泪水。
她以前梦到了什么,醒来之后就忘记了。
可是这一刻,她清晰的记得。
那个在火海里拥着她,轻声细语的哄着她的男人。
她见过。
她真的在现实里见过他。
是……
那天雪中见到那一张侧脸,宛如惊鸿一瞥。
他的脸和梦境里的那个人重叠在一起,周围的空气忽然就安静下来,她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手指尖将衣衫捏皱成一团,却无法缓解心脏的窒闷感。
脑海里炸开了许多许多的火树银花。
她好半天都缓不过神来,现实见过的那个男人出现在了她的梦境里。
那是不是证明梦境里的一切都是真的呢?真实到……像是她不久前才经历过。
可如果不是呢?
只是她的幻想呢?是她把那个人只有一面之缘的那人想象成了所谓的小九。
小九。
他到底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吗?梦是假的吗?
还是……是真的?是她经历过的一切?
如果是真的。
那她要去哪里找到梦里的霍九啊,她想到梦里的男人温柔如风,她心痛得眼泪就不断地往下掉落。
她哭得很凶,声嘶力竭。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才可以找到她,她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她觉得……好像要疯了。
她抱着自己的双臂,低声呢喃。
“小九……”
“你到底在哪里啊?你是不是只存在于我的梦里啊?”
“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你呢?小九,你……出现好不好?我很想你啊,只有你可以带给我答案。”
无人回应她,她的身形在瑟瑟发抖,在宣泄着崩溃的情绪。
天地之大。
她何去何从呢?
“太太,该吃药了。”保姆端着水杯进来。
她已经见怪不怪了,最近太太的情绪都很奇怪,经常哭着醒来。
但是薄先生说了,这药是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吃的。
否则,她就得失业了。
“吃完了药下去见景医生,她来面诊了,先生今天有事不在。”
保姆轻声说。
沈凝双眼无神,半天都不接过水杯。
她看着那一瓶药,呼吸困难。
“不是说这是控制胃癌的药吗?为什么我吃了这么多的止痛药,我还是觉得……没有用呢?”
薄景深骗她。
她不知道,真的还以为这是控制胃癌的药物。
但沈凝只是失去记忆了,她不是蠢货。
这药吃了没用,嘴里都是苦的,倒不如不吃了。
但薄景深安排了保姆每天看着她准时吃药,她像是被人控制了。
“这我也不知道……要不然回头您问问先生?或者我们重新去医院开点药,再去看看医生。”
保姆小心的哄着她,她最近情绪喜怒无常,看起来很好伺候,可却很疏离。
沈凝双手紧紧握着拳头,面无表情地拿过药,一口气全部吃了进去。
她甚至连水都不需要喝了,已经练就了这样的本事。
很苦。
白色的药丸在喉咙化开,浓浓的苦涩游走在血液里。
她脸色更是惨白。
如果不是保姆盯着她,这些药她会丢了,吃了没用,胃癌是治不好的。
她为什么还要吃这么多药?
她其实不怕死,已经接受现实了,她只是想找到自己的过去。
她总是觉得……
她在等一个人。
具体是什么人,她说不上来,她连梦里的一切都没分辨得清楚。
沈凝换了衣服下去见景心苒。
本来是医生和患者的关系,但她们还算是合眼缘,一来二去的也处成了朋友关系。
景心苒见到她,“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心情不好?”
“我最近……”
沈凝声音微弱,“睡得不是很好,景医生,你可以给我开一点安眠药吗?”
一睡过去就在不停地做梦,醒来就哭,失去了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
她很累。
她需要好好的睡一觉,要抛空脑海里所有的一切。
“安眠药?”
沈凝喉咙很哑,眼神四处看,“我总是不停地做梦。”
“你……”景心苒皱着眉头,“是不是那天在宴会上的视频影响到你了?你放心,我大伯父是一个正直的人,我那堂姐撞破了额头,如果不是这样,他已经带来堂姐来给你赔罪了。”
“是我们景家不好,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和我讲。”
景心苒笑容充满了温度,“不知道怎么了,我觉得和你相处很舒服。”
比起那整容脸的堂姐,这个毁容的沈凝更让她自然的喜欢。
“撞破了额头?”沈凝捧着水杯,思维有些迟钝。
景心苒点头,“不过谁知道她是不是做贼
心虚不敢来见你呢。”
她也去看了宁晴,就那么一点伤,倒是会把控大伯父的心。
大伯父那么严厉刚硬的一个人,也被哄得心都要碎了。
景心苒不喜欢谁,即便是自己家的人,她也毫不犹豫地揭短。
这让沈凝很吃惊。
怎么说她们都是堂姐妹关系。
景心苒这话就差说是宁晴是故意在用苦肉计了。
沈凝屏住呼吸,想到了什么,眼神一深。
“景医生,那天的宴会是否有一个坐轮椅的男人?”
“你认识那是谁吗?”
薄景深不愿意给她答案,那她就只有从这里得到。
景心苒的出现是一个机会。
景心苒问,“你认识他吗?宴会上的确是来了一个坐轮椅的男人。”
她笑着摇头,“不过那不是别人,而是霍胤然,霍家大房的长子。”
沈凝僵住。
末了。
景心苒又补上了一句,“他是我姐姐的未婚夫。”
“我们景家未来的女婿。”
未婚夫。
景家的女婿。
寥寥数语,分明是沈凝想要的答案,可听清楚的那一刹。
沈凝忽然觉得心抽痛了一下,心脏涌起尖锐的疼痛,活像是被什么利器贯穿。
以至于她呼吸的时候,鼻尖都是血腥气。
未婚夫。
为什么?
她会觉得……很难过呢?未婚夫,他是别人的未婚夫。
那又怎么可能是她梦里的小九呢?
怎么可能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呢?
她缓缓呼吸着,脸上毫无血色,脑海一片空白。
痛彻心扉。
只是听到他是别人的未婚夫,她就心痛到滴血。
而她竟然说不上来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