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叶孜是Zero
“没有。”
叶孜的回答，主打实诚和干脆利落。车窗降下，刺骨寒风往车里吹，叶孜将果核往外一丢。果核滚进路边的树底下，成为路边大树的养料。叶孜看着这一幕，眸子里忽然浮现了一抹柔意。人生不过三万天，百年后都会成为一抔黄土，何不肆意而活，好生供养自己。叶孜将车窗升起，她回头看着南荣隽，见他将眼镜戴上，她一怔，一抹遗憾浮上心头。为什么遗憾？难道是因为错过能窥一眼他不戴眼镜的样子？南荣隽不戴眼镜的样子，一定是桀骜难驯，野性雅痞，鲜衣怒马……这个念头涌现，让叶孜愣了下，她怎么会产生这样的念头？叶孜压下这突兀的想法，用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南荣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以南荣隽的身份，犯不着说谎。而他所说的话，也成功的将她的兴趣勾了起来。她很好奇，南荣隽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如她所想，还是另有深意？叶大小姐，和她的灵魂，完全是两个载体。“我知道。”
南荣隽说了这话，他迷人喉结上下滑动，他想要靠近叶孜，可又怕吓着她。他只能跟她保持着安全距离，然后说：“孜孜，我知道你是谁。”
叶孜平静无澜的内心，被南荣隽这话溅起涟漪，“你——”南荣隽的手往前伸了伸，离叶孜的手近了几步，他手在卡座上轻轻点着，“他们只知你是叶家大小姐，可我知道，你是，又不是。”
叶孜心里那片湖，被溅起的涟漪更大了。南荣隽是真的知道她是谁，可他为什么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叶孜觉得这是个阴谋，她不知道是她重生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可她知道，她的重生是个意外，也没有任何诡异之处，更别提阴谋二字。“现在还不是时候让你知道。”
南荣隽忍着想要去拉叶孜的冲动，冷白肤色下的淡青色静脉因他的隐忍克制变得极为明显，“我找了你一年，整整一年。”
周寻听了南荣隽这话，突然间就醍醐灌顶。叶大小姐，竟然就是——叶孜听着南荣隽的声音，那每一个字她都认识，可组合在一起，却给她一种陌生感。“在我的人生轨迹里，没有你。”
叶孜很快恢复过来，她眼神清冷的看着南荣隽，“但是为什么，你会对我的事了如指掌？”
“孜孜。”
南荣隽唤叶孜乳名，声音绻绻温柔，好听得不像话，“你知道，人涅槃而生，多多少少是会受到波及影响。”
这就是告诉叶孜，她的重生，虽然成功，但还是出了一些意外。比如，她不记得南荣隽。而南荣隽对她的事，如指诸掌。叶孜不再问，她往窗外看去，车速很快，外面的风景转瞬即逝。从南荣隽出现起，她就觉得不对劲，可她没有细究这不对劲。只当南荣隽是为了叶门食府的秘方。现在嘛——“南荣隽。”
叶孜转头朝人看去，“你怎么确定是我？”
＊鹿城，南荣家祖宅。叶孜慵懒窝坐在沙发上，她面前的名贵茶几上，摆满精致点心和时令水果。茶几上的吃的，全都是叶孜喜欢的。南荣隽并不在，他去取东西。偌大的客厅里，只有叶孜一人面对一桌子的好吃的。可叶孜现在有心事，心不在这些水果点心上。“久等。”
南荣隽声音传来，叶孜闻声看去。这一看，她愣住。南荣隽抱着一个玻璃瓶，瓶子很漂亮。而这么漂亮的瓶子里，装着满满一罐五颜六色的棉花糖。那些棉花糖，一看就很好吃！南荣隽抱着棉花糖来到客厅，他将玻璃罐放在叶孜面前，将盖子打开，“尝尝。”
叶孜都不用问，就知道南荣隽特意去取的这罐棉花糖，是为她准备的。“好。”
叶孜挑了一颗粉红色心形状的棉花糖，棉花糖软绵绵的，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完全就是长在她心上。叶孜眉眼弯弯，她又挑了一颗天蓝色的棉花糖。“给我带我最喜欢的一款棉花糖。”
叶孜抱起玻璃罐，她一颗接着一颗的棉花糖吃了起来，“南荣隽，我信你了。”
叶孜随手拿了一颗棉花糖递给南荣隽，“现在告诉我，你怎么确定是我。”
“没去叶家公馆前，不确定。”
南荣隽接过棉花糖放进嘴里，他不爱吃甜的，可棉花糖的甜度，是他能接受的，“是去了叶家公馆，见到你，才确定的。”
“我不懂。”
叶孜吃着棉花糖，眸子淡淡的看着南荣隽。“孜孜，一年前实验室的爆炸发生，所有人都说你为科学事业献身，但我并不相信。”
南荣隽的手放在茶几上，他轻叩着桌面，“我始终坚信，你还活着。”
“理由呢？”
叶孜声音很平淡，“实验室爆炸是真实发生，而我也确实死了。”
叶孜将棉花糖放下，她眸子直直盯着南荣隽，微微眯眼：“是不是你，让我重获新生？”
唯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南荣隽的执着。“是。”
南荣隽面对的是通透的叶孜，他没有隐瞒，大方承认。叶孜想说荒谬。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现在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却在动摇她的信念。“怎么做到的？”
“这不重要。”
“那什么才重要？”
“你活过来了。”
南荣隽这话说了，他隽雅的声音响起：“我之所以会来鹿城，有三个原因。其中最为重要的，是我得知zero的ip曾在鹿城监狱出现过。”
“而孜孜你，就是zero。我不愿放弃这得之不易离你最近的机会，于是连夜赶来鹿城。”
叶孜心头一颤，她是zero这件事，属于是秘密，她身边的同事，无人知晓。南荣隽又是怎么知道？南荣隽磁性的嗓音缓缓响起，如清风徐徐，缓缓为叶孜解疑释惑：“我抵达鹿城监狱，既是为了见你，也是为了那坐牢的叶大小姐。”
叶孜听到这里，眼波流转，“你是认为，坐牢的叶家大小姐，极有可能就是ze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