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最后的善意
“随便坐”
相似的房间，相似的桌子，相似的水杯，放在方延的面前，又说着相似的话。相似的事情再次浮现，但不同的是，面前招待人的杯子里没有水。
这不是和蔼的招待，也不是公安的招待所，一个弄不好，就会死！
“哦，不好意思，这里没人喝水，也就没有准备。”
话外意思就是这里没人有这个需求，除了你，当然，也不打算给你准备水。
方延看着面前的人儿，坦然的开口提醒道“按照道理来说，你不是应该把我囚禁起来，对我严刑逼供，注入吐真剂，直到得到想要的答案，在除掉我吗？”
“你希望我们这么做吗？”钱江呵呵一笑，一如既往的自信“自我介绍一下，钱江。”
“方延”
方延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并没有和钱江握手的打算。
“也是，不过你觉得，以我们的能力，我们需要从你这里得到答案吗？”
需要从我这得到答案吗？
他如此自信话语，加上深不见底的能力，切实给足了他底气，不需要多想，只需要看到他们的对人类方向的把控就知道
想到这方延的内心猛地咯噔一下，他的目光俨然难以掩饰的露出一丝惊惧。
钱江识趣的收回手，话锋一转“相反，你不是一直想通过我们得到答案吗？”
“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直想要找到他吗？”
钱江打了个响指， 一道声音从不知名的地方，透过四面八方的墙壁传来。
“哈哈哈，果然呢，通过收录人体健康形成的波，辐射病态状态的身体，通过一定条件，无论是细胞适应环境，还是共振效应祛除不适者，都能起到治疗效果，不过就是这条件。”
“啧啧，未来医疗新的治疗方向啊，不过就是得等到某某医生通过一系列的发表功成名就，再加上发展，哇~，得等到黄花菜都凉了！”
“如果反过来呢，通过收录生病状态的波，辐射正常人的身体，没错，加强这个身体向外的辐射效应，并且通过波与波之间的共振来影响其他人，这不就是生病吗？不对，同频不代表生病，只能影响活性，还得加个点。”
“下次再有人惹我，筛选病人，哦不，是培养一个我想要的病人，然后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大恐怖！”
“他在哪？”
“这……呵呵，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你认识他还是他本身就在这？”
“我有我的方法，至于他在哪，我真不知道。可能他就在这，也有可能正是我们的目标也一定，不过……”
“或许，你可以用这个东西找到他。”
钱江旋转转椅，将身后的物件展现在方延的眼前，一台笔记本电脑光芒在颇暗的会议室内，显得格外刺眼。
“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他，当然……你可以把它当做一场游戏，只要输入需求，任何游戏内想要行驶的操作都能实现，我们都会满足你。你可以抱着它离开，也可以亲临现场操作，你想知道一切在这，你想达到目的也在这。”
“你本就知道，如果我说的是真的，这个世界会怎么吧”
空旷的房间很安静，似乎所有的质问，都在方延的一句话中凝固。“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能活下去啊，你口中的末日，对我来说只是换了个环境。”钱江无所谓笑道。
他本就不是一个善者，没必要成为英雄拯救世界，这也摆明了他的态度。
“倒是你，为了活下去，你会杀了他们吗？”
“你想怎么做？”
钱江的瞳孔中倒映着方延的身影，仿佛再次将方延脑海中的记忆勾勒出来。
那个站在他肉眼看不清身影的高空，疯癫般嘲笑的黑点。
那个网络上一瞬间涌现的无穷的谩骂。
那个拿着刀逼着他和自己决一死战疯子普忆年。
“哈哈哈，瞧瞧下面那群蠢货，善心啊！人性啊！快给我拼命说人性啊！”
“垃圾！”
“伞兵，”
“真可笑，全天下就你聪明，你说的都对！”
……
……
“方延，抛弃所谓的善恶吧！”
“别说我我有多坏，多丧心病狂！我敢为了活下去疯狂！直视你们的谩骂以及承受后果，我敢此刻毫不留情的杀了徐倩，杀了你！”
“你敢吗！”
一直到普忆年出气多断气少，“哈哈……方延，既然你选择活着，你就该知道，你总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回过神来，他看向面前的屏幕，显示四个大字，“我……”
……
……
方延，你没错。
我不知道谁能看到，如果你无意中捡到这本书，求求你，把它交个警察。
如果方延还活着，我希望你给方延一个机会，我……
点点的血字沾满几行字
杀我的不是方延，而是普忆年。
给善者一个机会，这是个死局，他没得选。
算我恳求你……如果能遇到他，能帮我说一句:“谢谢你来救我，方延，一定要活下去啊~”
法医眨了眨眼睛，掩去眼眶下的薄雾，他没往后看。
法医这个职业李立武没少遇见过死者的遗书，但这封，不是给予，也不是感谢，而是最后的善意。
“呵呵，现在的警察做事就是马虎啊！”
徐倩死亡一个小时后，法医第一时间到达现场
“徐倩手里还有一本书他们都没发现！”
“书？”法医魏希文古怪的看向李立武。
李立武带着白手套伸向徐倩手中的空气，有模有样的端起来，似乎那里真的有本书一样。
“你在开玩笑？”
“正经工作的时候，哪有时间给你看开玩笑”李立武单手攥着空气，将至塞入自封袋，自顾自说道“现在的警察真是越来越不仔细了，呆会还得给他们送过去。”
诡异的气氛弥漫，临近深夜即便是经常与死尸打交道，此刻的魏希文也不由得背脊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