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对于嘉城某些人来说,从谢殊和赵泉离婚开始,嘉城的天就开始变了,可变来变去,赵泉变成了谢泉,成了谢家真正的血脉,而谢殊成了鸠占鹊巢的那个被赶出了谢家。
可没等谢家某些人高兴多久,谢家就再次变了天。
起初是谢泉一回到谢家就一改之前吃软饭的形象,意图大展拳脚,接管谢家,结果发现谢家只剩下一个空壳子,这个消息暂时被谢家人瞒着,外界只知道谢泉打算将谢家公司推上市,而谢泉前往临海市参加那场盛会也确实带回来了投资人。
“谢泉找到的投资来自新启,两方已经签好了合同,转头谢家公司就被新启给告了。”林叶垂手站在一侧,朝谢殊轻声说道。
谢家只剩下一个空壳子,这就说明两方合作之前,谢家提供给新启考察的所有数据全部都是造假,光是这一点就足够新启告谢家一手了,可新启告的可不止这一个,以前藏在谢家那个光鲜亮丽壳子下的东西全部被新启给掀了出来。
就好像是新启恼怒于谢家的欺骗,于是震怒之下干脆彻底毁了谢家。
谢家的壳子,彻底碎了。
谢殊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朝林叶示意继续说。
林叶道:“谢家和江家的联姻已经作废,谢泉正在接受调查,看谢家其他人的意思是打算把谢泉推出来扛下所有罪名了。”
顿了一下,她又道:“不过乌总那边已经按照你的意思打过招呼,一个都跑不了。”
“嗯。”谢殊撑着头歪在沙发上,“要能一起共患难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在到嘉城的时候,林叶接了个电话,扭头看向在后面打盹的谢殊,见她搭在腿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轻点着就知道她没睡,于是出声道:“老板,谢家人在到处打听你的消息。”
谢殊眼皮都没动一下,想也知道谢家人找她干什么。
无非就是现在谢家走投无路,谢泉想起在盛会见过她,就想找她呗。
谢殊这次抽空回来可不是为了谢家,她是来收拾谢老爷子东西的。
之前爷爷去世,她只来得及办完丧事就出国处理工作,那些东西也没来得及收拾,一直放到了现在。
只是等谢殊回到之前和谢老爷子一起住的地方时,谢家人还是找上门来了。
谢殊在门口站着,看着客厅里坐着的一群人,目光轻飘飘扫过,视线落在迎过来的老管家身上。
“你也别怪蒋叔,他也是为了你好。”一个白的像发面馒头的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笑得一脸和煦,“毕竟你爷爷已经不在了,他也不希望你孤身一个人,有我们这些长辈照顾着你,你爷爷……”
“照顾我?”谢殊轻笑了一声,抬脚走了进去,连鞋也没换了,直接掠过了老管家,“你们到时候都进去了,我又不进去,你们怎么照顾我?”
老管家原本想接过她手里的外套,见她没有停留走了进去,有些尴尬的将伸在半空的手给收了回来。
“谢殊!”谢泉猛地起身,“是你在背后搞鬼是不是?是你把那些资料给新启的?!”
“你有证据吗?”谢殊一边解着袖扣一边朝酒柜走去。
这个和普通家庭没有多大区别的两居室唯一一处不同的布置大概就是这个酒柜,原本该是放博古架的地方,因为这个家两个主人的爱好于是被放上了一个酒柜。
酒柜里的酒泾渭分明,一边是各种药酒,玻璃酒具里甚至还能看见泡制的原材料,另外一边是各种洋酒和颜色好看到让人分不清到底是酒还是饮料的瓶装液体……
谢殊打开酒柜,伸手拿起了最角落里那瓶橙汁。
谢泉从后面气愤的盯着她,认定了是她在背后动手脚:“就是你,不然新启明明已经都和我们签好合同了,怎么可能翻脸那么快?”
“说不定你本来就是跳进了一个坑呢?”谢殊喝了口橙汁,有点不太满意,于是开始翻看起这瓶橙汁的保质期。
“谢殊说得对,小泉,我知道你是一时心急,这些话都不是出自你的本意,你就是担心你爷爷……”白面馒头继续充当老好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朝谢泉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忘记自己来这一趟的目的。
其他人这会儿也反应了过来,将谢泉拉了过去。
发现手里的橙汁好像真的已经过期了,谢殊也只是有些可惜的将瓶盖重新拧了起来,转身又去查看其他的,语气散漫:“我知道你们来是为了什么,爷爷的遗愿是让我把谢家留给你们,我把谢家给你们了,从那一刻开始不管你们怎么造作都和我无关,也和爷爷无关,所以你们不用担心,爷爷不会被你们气活过来的。”
“谢殊,你就非要说话这么难听?你说你把谢家留给我们了,可你留下来的那就是个空壳子!”谢泉怒道。
其他人面面相觑,都没有吭声。
“空壳子?谢家为什么会是个空壳子难道你们不清楚?谢泉,就算你之前不清楚,看见新启拿出来的那些证据资料难道你还不知道?”
谢泉一噎,又回头恨恨的瞪了谢家那些人一眼。
他当然清楚谢家是被哪些人掏空的:“之前你不是替谢家兜得好好的吗?”
“那时候谢家还是我的啊。”谢殊把过期了的几瓶全部搬了出来,转身放在一边,神情诧异看着谢泉,意思明确。
既然谢家已经和她无关,那她为什么还要继续替这些人兜着?
谢泉说不出话来了。
当初把谢殊赶出谢家的时候他们有多得意,就算他们自己忘了,还有媒体记得呢。
“咳……这件事情啊确实是你们做得过了。”白面馒头,也就是谢殊的亲舅舅清了清嗓子,“但一家人没有隔夜仇,现在这事情这么大,可不是谁一个人的事,谢殊,今天舅舅给你做主,让他们给你道个歉,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谢殊瞅着他,似笑非笑。
他又继续道:“谢殊,舅舅知道你委屈,但赌气也该有个度,你也不想你爷爷地下有知……”
“他肯定会很欣慰的。”谢殊接过他的话头。
“啊?”
谢殊:“他临走前也就那么一个遗愿,让我把谢家留给你们,我做到了,我这么孝顺,他如果真的地下有知肯定会很高兴的。”
顿了一下,她又补充了一句:“他在世的时候最常夸的就是我孝顺。”
“谢殊!”
“别喊了,我报警了。”谢殊看向门口,站在门外的骆行朝她微微颔首。
谢殊收回视线,脸上的表情一瞬间都消失无踪,她淡声道:“让你们姓个谢,就真当自己和我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