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情绪
千憬手一错，顺势向上一抬，直接把扉间的刘海全都捋了上去，露出了他光洁的额头。
扉间：“……”
千憬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哦……额头上居然没有啊？我还以为你额头上也会有一道红线，应该跟下巴是对称的，但是被刘海挡住了呢！”
扉间无语的拿开千憬的手，抬起另一手对着千憬的额头弹了一个脑瓜崩。
千憬哼了一声，捂着额头就栽倒在了桌子上。
扉间端起酒杯轻啜一口，目光一瞥，见千憬还是捂着额头趴在桌上不动，心想怎么半天不见动弹，该不会真的弄疼他了吧？
“千憬？”
“嗯。”
千憬哼了一声，动作还是没变化。
扉间不确定，打算把千憬捞起来看看，手刚碰到千憬的肩膀，千憬却趴在桌上，面颊贴着手背，向着扉间转过了脸。
眼眶红红的，像是要哭了似的。
扉间一愣……他也没用多大力气啊？
“对不起啊扉间……”千憬看向扉间，突然小声开口。
“怎么了？”扉间摸了一下千憬脸，红红的，烧得有点热，估计是真醉了，随口问他，“怎么突然跟我道歉？”
“我觉得我应该要向你道歉。”千憬把头转回去，下巴垫在手背上，“因为当初，是我让你不要不理我的，但是我自己却睡了六年没理你。”
“……这又不是你的错。”
“嗯，我也觉得不是我的错……我就是睡了一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千憬拿起筷子，戳了一下面前的酒壶。
酒壶倒在了桌面上。
酒液顺着桌面流淌下来。
扉间想拿块布擦一下桌子，一回头，却发现千憬也不闹腾，就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倒在桌上的酒，开始流眼泪。
“但为什么我就睡了一觉，醒过来，就感觉什么都变了……泉奈成了宇智波族长，他好忙啊，原来我们都住在一起，天天都能见到面，现在我一周都见不到泉奈一次，都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
“斑哥也突然就失明了，我睡之前他还好好的，现在看不到了，还不肯让我治疗。而且我从好久好久以前，就一直都在想象斑哥当火影会是怎么样的，结果现在，我一觉睡太久，全都错过了，我连一天斑哥当火影的样子都没见过，就只能看着火影岩想象一下。”
“还有你，你也是的……”
千憬喝多了，小声的一直在说话，眼泪不停往下滴，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眼眶红通通的，声音里也带上了鼻音。
千憬装委屈的时候，语调会特别委屈，让人一听就忍不住心软。
真委屈的时候，语气却认真的不得了，像小学生念课文一样，一字一句的说，让人听着只觉得心酸。
扉间用拇指帮千憬把滚落下来的那颗泪珠擦掉，轻声问他，“我怎么了？我一直都没变过。”
千憬顺着扉间手指的力道眯了眯眼，又继续小声控诉，“不是啊，你也变了，你是木叶的二代目，创新了那么多忍术，又改良了那么多水遁。人家要结二三十个印才能施展出的忍术，你只要十分之一就能发动了。你变得超级厉害，早就不是小时候那个教我飞雷神的扉间了。”
“我就是睡了一觉而已，再醒过来，大家都变了。你们所有人都走到前面去了，只有我一个人还留在过去……有一次，我路过镜子，都觉得好陌生，镜子里的这个人是谁啊，我根本没见过，我是长这样的吗……”
真是醉了吧？记忆都混乱了，木叶的二代目明明是大哥……
所以千憬一觉醒来，发现周围全部大变样了，心里还是会感到不安的。
熟悉的人也变成了陌生人一样，所有的已知全部变成未知，长久的期待被错过，家人朋友全都无法再完全依赖，以千憬的性格，即使没说，肯定也觉得很委屈吧。
这次借着酒醉让他说出来也好，说出来了，不用憋在心里，也算是一种发泄情绪了。
扉间拉过千憬，像小时候千憬训练累了会靠在他身上那样，让千憬靠着他，同时拍了拍千憬的后背，安慰道，“我没有变啊，我一直在等你。”
“真的吗？”千憬在扉间肩上蹭了蹭眼泪，抬脸看向他。
“嗯。”扉间抓住千憬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真的，你看，我还是我啊。”
“你想要的，我都答应你了。你想要宇智波和千手联合管理村子，现在我也做到了。你想学飞雷神，我教你了；你想喝酒，我也陪你了。以前我会陪你，现在我会陪你，以后我也会陪你。你看我哪里改变了吗？”
千憬努力转动一下被酒精侵蚀的脑子，迟疑的摇了摇头，“这么看的话，好像你是没变啊？”
“我就是没变啊。”
千憬一脸感动的样子，然后脑子里灵光一现，又察觉不对，“不对！你明明就变了，你现在的腿有那——么长，那么长哎！站起来光是腿都到我腰那么长了，你明明变得又高又帅，还那么厉害！你还说你没变！”
扉间：“……”
嘴上说什么又高又帅又厉害的，那你喜欢我不就好了吗？
千憬不爽，“明明小时候我们差不多高的！”
扉间忍不住重新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干，又抬手敲了一下千憬脑袋，“我们什么时候差不多高过，根本没有过，我一直都比你个子高！”
一整个午饭，扉间就喝了几杯酒，基本都没吃，他是硬被千憬气饱了的。
千憬也没怎么吃，因为他上来先喝酒，直接就醉了。
但是怎么办呢，千憬醉醺醺的，扉间也不可能就丢着他在这不管，自己回去上班吧。
他只能又像小时候那样，背着千憬，把他送回家安顿好之后，再回火影大楼继续工作。
这一来二去的，扉间下午上班就迟到了。
他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看到屋内窗边站了一个人——是宇智波斑。
斑察觉到来人，回身准确面对着扉间，开口道，“回来了？”
扉间嗯了一声，问，“你来找我，有事吗？”
千憬睡过去的这六年间，斑和扉间的关系有了一些改善。
一来为了木叶村，他们分别作为千手和宇智波的掌权人，关系不可以表现的太差；二来他们这些年一直目标一致，彼此并不是敌人，共同的敌人是黑绝；再加上柱间一直左右安抚劝说，心力交瘁苦口婆心孜孜不倦的。
现在最起码从面子上来说，这两人的关系是过得去的，虽然还是互看不顺眼，但那都是私下的，表面上说话并不像以前那样火药味弥漫。
为此，柱间很是欣慰。
随着扉间的进门，斑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
虽然扉间和千憬中午喝的酒不多，度数也不深，但酒被千憬撒了一桌，还有一些酒液也滴到了扉间身上，渗透进了他的衣服里，所以现在扉间身上的酒味确实很重。
斑立刻皱眉问，“你带千憬去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