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再来
局势走向正如灵族指挥所料，人类败局已定，被打的一塌糊涂。
许多人类直到死的时候，方才醒悟——自己貌似玩过类似游戏。当时还以为这只是一个游戏，没人把游戏里面的战法搬到战场上，因为一个打不好，是真的会死人的，不可能拿命去赌。
两日之后，人类的舰队基本全灭，只剩牧羊人号依旧毫发无损。灵族不想对付这个明显有星神意识存在的战舰，没有意义还容易激怒对方。
“打的真是尽力了。”欧尔佩松感慨一声，往座椅上一靠。
看了看前来驱逐的灵族舰队，战帅看向战场，问道：“打了多久？”
“九十六个泰拉时。”
ai回道。
“那么，双方舰队战对射是在多久之前？”
“八十个泰拉时之前。”
“好，我知道了。”
欧尔佩松起身，郑重的拿起一座沙漏，来到牧羊人号核心区域，这里有一尊巨鼎。此时，沙漏的上方漏斗的沙子恰好流尽。
将沙漏倒置，轻轻的放入巨鼎之上，轻声道：“时间，倒退八十个标准时。”
话落，战场被摁下倒放，倒地死去的士兵生机恢复；灰烬在火焰的烧蚀下长出血肉；破碎的钢铁战舰重新聚合，炮弹原路退回炮膛；甚至因被用出而四散的灵能，也在某种力量下回到自己的主人体内。
不消片刻，两边的舰队完好如初，唯一不同的是，人类舰队保留了前面失败的记忆，而灵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人族指挥官们有点懵，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噩梦，但看一眼四周，同样是懵懂的队友。清澈的眼神对视，立刻知道，那不是梦，自己真的经历过一次死亡。
“我们在火星上，发现了一个超级文明留下的遗迹，里面有一些技术，可以帮助我们。这属于绝密，大家不要外泄，现在，诸位，准备二次战斗吧！”
战帅的声音传播到舰长级的指挥官耳中，蕴含的信息量之大，让人大脑过载。但，不管怎么说，能有一个当事后诸葛亮的机会，大家是不会放过的。
灵族很强，非常强，一次打不赢实属正常。两次，也大概率不行；可三次呢？四次呢？来来回回的刷，再难的副本总有打通关的那一天。
人类第一次遭遇传统霸主，没经验，吃了亏，都无所谓。打个几十次，什么都有了。
“你们说，人类得打到第几次，才能打赢我族舰队？”
卡塔尔饶有兴趣的看着战场，祂才从灵魂之海深处回归，正在世界岛上休息，没想到发现银河系开了一把斗兽棋。
喜欢乐子的古圣联系了另外两位，有热闹大家一起看。
赛特拉伸出食中二指：“二十！”
祂的意思不是说人类靠自己实力打赢，而是推测出，打到第二十次，灵族的灵能还在，但灵魂已经累到脱力，无法继续使用灵能了。
“看看太阳系那边来不来援军吧，就这点军力，真是没有赢得希望。”奎克不看好人类现有的力量。
人类多少沾点肤浅，看灵族人少船少，想当然的以为对面实力不足，真是太过想当然了。
世界的真相不是童话故事，爱与勇气救不了任何种族。
“要我说，估计拖到最后，两边自动散场。”
卡塔尔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看啥呢，这么起劲，还开盘了？”
张陵游的一具化身飞过，发现有人摸鱼，心情愉悦，前来和这仨一起玩，好给本体打掩护。
“？你没看战场啊？你自己看吧，人类和灵族打起来了，你留了重置器，但人类看起来不会玩你留的装备。”
卡塔尔见张陵游的化身过来，随即明白，那个指挥官手里拿的武器不是张陵游控制，而是留下的自主对应手段。
“哦，对。”张陵游一副懊恼之色，“我忘了，这些家伙现在还玩不转分解武器算了，吃瘪不是什么坏事。”
几人谈着谈着，话题跑到为何大战结束后，幸存者为何不在已有的基础上，继续开发新技术。按理说，死了如此多的竞争者，留下的资源相对倍增，不应该固步自封，甚至这仨还要假死，隐于幕后。
卡塔尔闭口不言，赛特拉沉默不语，奎克张了张嘴，解释道：“不是有路就可以走，因为特殊状态与认知之灾的问题，我们的前路是需要自己探索的。而带入风险与自身，还是吃老本保险。”
后半部分张陵游听懂了，研发是要担风险的。固步自封确实看起来可耻，但实则是一种维持稳定的最佳方式。比如震旦曾经的辫子朝，虽然是野猪里的野猪，但结构对统治阶级来说是真的安全。
在这个没有同行者的时代，想要探索出一条前路，不只是自己要承担的风险，还会消耗大量的资源。
最关键的是，没人知道自己走的对不对。如果单纯的花钱能解决问题，这仨不会吝啬储备。可是，当大量的资源被使用后，得出的结果确实：此路不通，请原路返回。
碰壁一两次可以，三四次咬咬牙挺过去，再之后就难了。
没有张陵游这样的条件，很多技术，就是懂了又如何？没权限，根本动不了。
张陵游在意的是前半部分，认知之灾祂自己就经历过，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是什么又不影响干活。
可对方提到了，必然是重点，化身申请暂停，并呼唤本体，张陵游开始离开网道。而祂的化身没有注意到，另外三个互相传了个眼神。
不多时，本体来此，奎克为张陵游解释缘由。
昔年战事不利，古圣焦急之下兵行险着：星神既然融合了现实规则，登临顶点，那么釜底抽薪，动对方的根基。
一个撼动现实宇宙根基的计划布下，想要依托宇宙自主的反弹与星神的契合度，来重伤星神。如果计划成功，根基震动之下，越是与世界规则契合度高的星神，受到的损伤越是巨大，等同是废了强大星神的战斗力。
但这些星神的感官同样敏锐，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抓住机会反击，双方互相拆台之下，计划发动了，但没完全成功。
拥夜者等一众星神，实力未受影响，但性情大变，失去了旧日的冷静与理性，大多沉迷于利己主义，为了赢不择手段。
古圣们几乎个个带伤，为了维持战线不崩，被迫强行抽取灵魂之海的潜力，为后院起火埋下炸弹。
“所以，和我说此事的原因是？”
话已至此，张陵游如何能不明白，这仨是有意把话题引到此处的。
“我们希望，看一下‘局外人’的称呼是不是名副其实，能否避开世界规则改变造成的动荡。”
赛特拉终于说出了不情之请。
“你们确定？现在切掉那个瘤子可不是时候，得先化解部分”
“不不不，你误解了。不是让你去动哪个毒瘤，是希望你能分化一下人类。从极端排外到极端亲外都建一圈，看看间接影响？”
张陵游心中一沉，这事对目前来说，确实是好事一桩。极端排外意味着不需要给为灰风准备的献祭找理由，其存在本身便是理由。
但这种瞌睡送枕头的事，实际上并非好事。
就如同诱敌深入，前面的顺利是为了后面的收割做准备。
沉吟片刻，局外人最终同意了。没有再谈什么，张陵游先回火星，进入自己的工坊，开始打造工具。
欧尔佩松也没闲着，借此良机短期急训手下军官。一月之内，战局重置四次，终于让灵族发现问题不对。
豆芽们没有放弃，精神疲惫，好说，给身上打兴奋剂，继续冲。
人类更累，但接二连三的失败没有让指挥层感到绝望，每一次重置，都是对信心的提升。他们或许不明白这是如何做到的，但不影响底气的增强，更不影响积累经验。
经过多次战斗，人类方面已经很熟悉灵族的战法是真，但该打不赢还是打不赢。
失败的原因有灵族的士兵作战能力碾压人类军队，另一方面，还是灵能。
重置之后，灵族没有之前的记忆，并不意味着他们的进攻路径是固定的。
人类重置的是现在，而灵族的预言术同样可以预言未来。抓不住开局的短暂先机，上一局的战果基本无法复制。
大半年后，优势开始向人类方面倾斜，灵族的精气神即将耗尽了。
整支舰队不复开始的活力四射，集体成了打了霜的茄子。指挥官在舰桥大骂对方不讲武德，没柰何之下不得不先行撤军。
他得跑出时空重置区域，找使者去和泰拉那边告知不要前进，要打，也要换一个不碍事的地方打。毁了上面的计划，大家都不好过。
获得了不胜之胜的欧尔佩松同样心累，打了三十多场，人族的信心崩了，全靠一口气撑着没有后退。
这样的军队必须回去整军，他得要一份贵族军的指挥权，并且把泰拉的军工厂薅起来，让他们制造战斗机兵和生化改造人。
现有的帝国真的不是目前人类这种生的慢，肉体弱、寿命短、脑子还不如对面的种族能打的，张陵游给的模拟器还是保守了。
此时的战帅还不知道，西格玛与泽拉斯被扔出来实习了，这俩难兄难弟接管联合政府的指挥权，平息舆论，执行战争方案。
人类距离成为合格的辅助军，已经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