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架
程诺小跑到李光阳旁边坐下。
非常不喜欢李光阳一个人默呆着，就好像他造了一个世界，里面里就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排斥任何人的靠近，如冷冷的神祗。
程诺皱着眉头，很想把他拽出来，哪怕是生气，也不想让他一个人呆着。
这种感觉太讨厌了，程诺轻轻地用手肘碰了碰李光阳，轻轻的说着。
“老在这儿坐着，多没劲啊，一块儿下去玩呗。”
李光阳头疼烦躁的不行，真的不是想理程诺，又怕程诺没完没了，就揉了揉太阳穴说。
“你们去吧，我不想动。”
“头疼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程诺伸手想碰李光阳的额头，看他是不是发烧了，所以才整个人厌秧秧的。
李光阳偏头躲了过去，心里各种气憋的很难受，但还是压着性子解释道。
“没有，你快下去吧，我都是随便投的，过去就是捣乱。”
“嗨，那有什么，没事——，这又不是比赛，走吧走吧，下去热热身。”
程诺拉着李光阳的胳膊就开始往起拽，李光阳不愿意起身，内心的火气蹭蹭往上冒，压都压不住，偏偏程诺还不放手，自认好心，李光阳唰地站起来，使劲把胳膊抽回来，差点把程诺闪倒。
“你他妈的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滚！滚远点儿！！”
程诺直接愣住了，听到李光阳跟吃了炸药骂人的话，炸的心里又凉又伤心，不明白为什么李光阳对自己这么大的敌意，程诺脑门突突的，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内心安慰自己，不要和李光阳生气，他今天心情不好，暗暗喘了口气，硬邦邦的口气说道。
“行，行——我咸吃萝卜淡操心啊！你就可怜的在这儿呆着吧！”
李光阳一脚把程诺踹倒，可怜？你算什么玩意，凭什么说我可怜。
程诺没防备李光阳，直接被踹倒在地上，还没有爬起来，李光阳已经骑在程诺的身上，揪着衣领朝他脸上打，程诺反手拽着李光阳的领子，两人开始扭打在一块。
“啊——，打起来了！”
“快，快，老师——”
“老师——老师——”
“靠——拉架啊——”
“卧草，停下，住手……”
……
女同学们先发现李光阳和程诺打起来，赶紧吼叫老师，喊人拉架……
王子琪跳过拦杆，扑到李光阳的背上，紧紧搂住李光阳的上半身，限制了他的动作，用力把他从程诺的身上拉下来，李光阳还在扑着要揍。
李光阳用力的挣扎，王子琪感觉都快搂不住了，几个男同学也在七手八脚的拽着。
程诺被同学从地上拽起来，看到李光阳被抓着，快速上前，用力给李光阳脸上来了一拳。
李光阳趔趄着和王子琪摔到一块。
我去——，孙泽赶紧和其他同学把程诺也抓了起来。
也不知是谁绊了谁，谁踩了谁的脚，场面乱哄哄地。
李光阳和程诺还在怒视着对方，喘着粗气，准备找机会动手，最后被体育老师抓着送到了班主任那里。
办公室里。
班主任老蒋挺着圆肚子，拧开水杯盖，嘬了口热热的浓茶水，抬眼打量站在办公桌前面的两人，衣服撕扯乱的，脸上也挂了彩，战况还挺激烈的。
“说说因为什么打架，我给评评理。”
……
……
李光阳和程诺谁也不开口。
“都高中了，两个大小伙子，因为点小事，还在打架，……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啊，转过头又是哥俩好。”
老蒋老神在在的。
学生们吵架的，打架的，欺负女学生……，太多了，每个班都有，一到下课，办公室就和法院似的，每位老师都在评官司。
老蒋拉起两人的手，叠到一起，李光阳和程诺同时把手抽了回来，离对方远了一步，互不想看。
“……在这儿玩沉默是金呢，看看你俩的脑袋，转180度了，要不给我表演转个360度，我开开眼，……以后你们回过头想想，这都算什么呀，因为一点口角打架，到时候你们都会笑话自己的，来，快点，两人握手和好……”
李光阳觉的血都涌到了头顶，就差喷出来了，满脸的气不顺，还握手，没把椅子盖他头上就不错了。
程诺抿着嘴，脸绷绷的紧紧的，眼睛里都结了冰，在这件事上寸不不让，除非他先道歉。
老蒋靠在椅子上，观察他俩半天，不愧是朝气蓬勃热血的少年，瞅瞅，两人之间战力满满，要不是有自己坐阵，这马上就能再来一回合。
先晾晾吧。
“合着我说了半天都白说，你们现在是看对方不上眼，特别想把对方打趴下，恨不的有我没他，有他没我，是吧？”
老蒋一拍桌子，竖个大拇指。
“我特别喜欢你们这种骨气，一定要保持住啊，行了，都先去楼道站着，清清脑子，等我上完课回来再说。”
老蒋把两人撵到楼道里罚站。
现在是上课时间，楼道里连个人影也没有，只能听到个别班级传来讲课声。
李光阳低着头，看着鞋带子，仿佛能看出一朵花来，刚打架血气上涌，现在血凉了头脑清了。
心里也不憋屈了，想想，好像把气全撒程诺身上了，但是倒歉是不可能，谁让他往枪口上撞，不过他要是先开口道歉，李光阳想这事也就这么算了。
程诺离李光阳有五米远，活动了下腿，后脑勺靠在墙上，现在冷静好了，心也灰了大半。
看了眼李光阳，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是，两人打了一架，李光阳估计现在厌恶死自己了，还是自己上赶着，程诺决定到此一切都结束了，以后离李光阳远点。
……
班里，同学们静悄悄的看打架的主角，等待后续的发展。
结果看到程诺和王龙换了座位。
再听到老蒋的处罚结果，同学们真想给老蒋竖个大姆指，绝，真绝。
因为李光阳和程诺互相梗着，谁也不肯低头认错。
老蒋就让两人坐到一起日日相对，如果两人再打起来，人脑没有打出来前，同学们谁也不准拉架。
都围成一个圈给他们声威助喊，甚至可以用手机拍照留念，还有，班里这星期的卫生，包括楼侧的男厕所卫生，也由两人共同打扫，其他的值日生休息，顺便监督，如果打扫不干净，时间往后延，下星期继续……。
程诺默默的把桌子和李光阳的拼到一起，如果是以前，程诺会高兴的不行，在老蒋的老脸上亲两下。
但现在，两人之间无形的划出了一条三八线，空气僵的凝固。
男厕所里。
“哗哗——”
程诺把水龙头拧到最大，让墩布在水龙头下冲洗，自己在镜子前查看，嘴角破了点皮，左脸上有一片青，撑开衣服，低头看，之前被李光阳踹了一脚，只有衣服上有脏印，身上倒没事……。
镜子里出现王子琪的身影。
李光阳打扫教室，程诺打扫厕所，两人心照不宣的避开。
王子琪插着兜，靠在门边上，其实从心底讲，程诺人不错，学习好，会说话，也玩的来。
但有个毛病，老爱去招惹李光阳，而这次不凑巧……，做了李光阳的出气筒。
“你不应该过去招他的……，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发这么大的火，而且一言不和就揍人。”
程诺咧了咧嘴角，自嘲着。
“那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
“他一般是不搭理人，即使再生气也是冷着别人……”
“我犯贱呗！怎么着，你要替他来找场子，那就别在这儿逼逼。”
程诺把墩布摔到地上，也不管水多不多，直接拖，弄得满地全是水。
水溅到王子琪的裤子上，王子琪看着裤上的水印，扒拉扒拉头发，说。
“你吃呛药了？谁来呛谁，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你也听过李光阳的一些风言风语吧，别看他大大咧咧的，其实内心很脆弱，总是用冷脸来掩饰，遇到什么事，老爱胡思乱想，而且今天是有特殊情况的……。”
程诺直起身，拄着墩布把，也不拖地了，静静的看着王子琪，听他说这些要干吗？
“我不希望，你俩就这样反目，其实李光阳也后悔冲动了，你跟他相处这么久，也知道他这个性格，比较别扭，嘴又硬，不说……”
王子琪看着程诺明了的眼神，也不好意思说下去了，其实说这些，就是想让程诺先服个软，为什么不让李光阳先低头。
太了解李光阳的性格了，在某一方面，特别坚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王子琪只能试着从程诺这里突破。
总不能以后两人坐在一块，互相拧着，谁也不尿谁，再然后，因为小事两人打起来，到时候被请了家长，以李光阳的性格，又会谴责自己，王子琪不希望李光阳再承受这些。
程诺长出了一口气，听了王子琪说了一堆，总之的意思是，王子琪替李光阳来说和了，还让自己先向李光阳道歉，没门，程诺偏也在这件事上坚持了。
“我从来没有对李光阳生过气，包括这次打架，我也不和他生气，啊，是李光阳先动的手……，我也有脾气，就这次，不行！有什么事，你让李光阳亲自和我说，不然，我也随时奉陪。”
说完，就不再理王子琪，拖起了地。
靠！王子琪真想骂天，如果李光阳能说通，我他妈还在这儿干嘛，得，现在两人成死结了。
王子琪什么时候走的，程诺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现在脑子里乱哄哄地，拖到厕所坑的时候，看到外面的黄印痕迹。
踢了墩布一脚，爆了一句：“草！鸟歪了吧！”往外面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