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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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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太医明明说过聂衡之的腿不会致残, 腿伤也不会妨碍他日后的行走。

    可这般想着,季初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日他下袍染着血渍的画面, 微微恍惚。伤口一次又一次地裂开恶化,他的腿废掉也不是没有可能。

    季初也说不清楚自己心中是何种滋味,一时觉得殊途同归,无论上辈子还是现在聂衡之都逃不过重伤致废的结局,一时又觉得恼怒,恼他肆意妄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恼自己当初还不如早走了之,也不会生出那么多事来。

    “季娘子,他几次三番无故拦截我们,如今得此下场也算是报应。想必他丢了世子的位置, 一段时间内也不能再找茬生事。”池严被聂衡之威胁毒打,对他厌恶居多,对他被废掉世子之位一事只觉出了一口恶气, 语气带着几分痛快。

    “嗯, 也是。”季初勉强地笑笑应下,心中却慢慢地涌上一股恐慌, 她已经预感到新的狂风暴雨的到来, 聂衡之上辈子丢了世子之位, 甚至伤势比这辈子还要严重,然后他做了什么呢?他亲手覆灭了定国公府,活生生地烧死了定国公聂锦之他们……这一辈子他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池严见她的脸色有些发白,眸色暗了暗不再多说, 他猜想季娘子心中还残存着对聂世子的情谊,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成婚三年,季娘子还不能完全割舍下他。

    “大公子无论是去江南还是回去平京城, 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聂衡之他性情暴戾,如果真的残了腿,可能也会报复到你我的身上。牵连了大公子,我真是过意不去。”

    然而接下来季娘子诚恳的一番话又让池严推翻了方才的猜想,他注视着女子,语气温和,“季娘子不必担心,我池家也不是全任人宰割的,倒是娘子你多加注意安全。”

    当日虽然不知道季娘子对聂世子说了什么让他咬牙放他们离开,但作为一个男子,池严要更了解男人的劣根性和独占欲。聂衡之看他的眼神毫不掩饰杀意,哪怕他们离了平京城他彻夜不眠也势必追上来,对季娘子恐怕只是一时的放手。

    日后,等他回过味来,也许可能派人到潞州……在季家一日,池严也基本了解了季氏一族的根基,富足底蕴有余但无任何依靠。

    这里的依靠自然指的是朝中的官吏权贵,季尚书去后季家只有季初堂伯父的长子和一个旁支外放做官,官职低微。

    “多谢大公子提醒,我会注意的。”季初深呼一口气,大不了她依旧藏身到市井中去。

    “如此,那我,日后再与娘子相聚。”

    池严俊朗的面容慢慢消失在视野中,季初瘫坐在椅子上,狠狠地灌了一口热茶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是他咎由自取自作自受。”她一个人独坐片刻,垂着眸子,嘴中的低语很快飘散在空气中。

    慢慢地,她重新恢复了平静,若无其事地起身,走到外室,吩咐双青一起和她准备东西。

    父母葬在潞州的族地,她要选个好日子去祭拜他们。

    不过,季初从平京城回到潞州的消息在季氏一族中传的很快,族中过来探望的人许多,她还是没能静下心来为父母准备拜祭的供品。

    因为,紧接着她又遇到了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烦心事,族人们在关心过她之后纷纷试探起她有无再嫁的意图,再提一两句自家的亲戚子侄。

    他们和季初的关系比起堂伯父又要远一些,堂伯父促狭的打趣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在宽她的心圆她的脸面,介绍许多小郎君也是希望季初能放开往事并不勉强她。

    但这些关系疏远的族人总有那么一两个是看中了她身后丰厚的嫁妆,起了些别样的小心思,一日两日的带着长相品行还算过得去的年轻郎君来拜访。

    季初光是在府中偶遇就有四五回,居然还有一个张狂的书生当场为她做了一首诗,赞美她的容貌赞美她的风姿。

    潞州城不像平京城那样规矩森严,再加上季初已是和离之身,初嫁由父再嫁由己,礼法对她的限制很宽松。

    也因此,这些年轻郎君们的行为也很大胆,光明正大毫不避讳,偏偏施岐以为她真的有再嫁的意图,居然还跑去打探了这些郎君的底细一一告诉她,弄的季初是哭笑不得。

    好在很快就是个吉日,季初匆匆忙忙地坐着马车出府到了城外去拜祭父母,总算是能消停一日,连双清都觉得耳边清静了许多。

    季初的父母葬在城外一个小山谷里面,季氏一族的人几乎死后都在那里安眠。她们到达那里的时候看到有些坟冢跟前摆上了祭品,想必也有人来拜祭先人。

    季初身后带着两个婢女数个护卫,施岐走在她前面,沉默地为她扫清路障。

    季初找到了父母的坟冢,心绪澎湃,然而当她走过去的时候却又蹙眉不解,愣怔在了原地。

    是谁,先她一步,拜祭了父母。父母的坟冢面前赫然摆着新鲜的供品,旁边还有黑灰色的燃尽的纸灰……

    “呀,这是有人来过了,娘子,说不定是大人的哪位好友学生呢?”双青惊呼。

    季初默默地点头,许是如此吧,可她还是忍不住往四周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企图找到先她拜祭的那人。

    可惜,四周并无旁人的踪迹。

    同时,距离季氏族地约莫数百米处,正有两人俯视山谷虔诚祭拜的一行人。

    “公子,听闻季尚书的女儿已经同定国公府的世子和离了,这次她回潞州拜祭季尚书心中肯定很委屈。”侍从猜想,应该是定国公世子主动提出和离休弃了季娘子,毕竟季家卷入到了……咳,也是他们对不住季家。

    公子也是这么想的吧,所以才会跟着季家女的脚步到潞州来,又过来拜祭季尚书,此时看到季家女也一副沉思的模样,并未选择立即离开。

    “不,观此女面容,唇角含笑不带伤悲,她对那位定国公世子应当是没有感情了。”沈听松身着一袭宽大的暗青色道袍,整个人的身影几乎与周围的绿色融为一体。

    也是因此,季初等人难以发现他们。

    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优雅跪拜面容温柔的女子,联想起她在湖州城冷然逼退官吏的场景,淡淡一笑。

    季尚书的女儿,外柔内刚,倒不负父母的教养。

    “也是,近日,季家好像在为季娘子的再嫁张罗。”侍从恍然,又说起他悄悄打听来的消息,说是这位季娘子十分受欢迎,许多郎君求娶呢。

    “既如此,我们便在潞州城多停留些时日,等这位季娘子出嫁了再行离开。”沈听松眉心一动,慢慢地收回了目光,转身离去,飘渺孤寂的身影仿若又与这一片青山绿树隔绝了。

    他本无根客啊。

    拜祭了父母,季初显得很是欢喜,小梨涡展露在脸颊,日后她会按照父母所愿平安快乐地活着。

    至于父母的死,季初抿了抿唇,暗暗放在了心中。

    冬日凛冽,季初离开的一个月后,平京城中飘起了雪花。

    东院廊下的菊花早就不见踪影了,取而代之的是各式各样的矮梅树,红梅黄梅绿梅开的正盛,几乎将东院包裹在了梅花的香气之中。

    聂衡之面无表情地坐在轮椅上,看着盛开的朵朵梅花,狭长的凤眸闪过嗜血的疯狂。

    他死死地握着轮椅的把手,忍不住在想这个时候季初在做什么,是和野男人双宿双飞还是彻底将他抛在了脑后。

    “大公子,这是夫人最爱的当归羊肉汤,您用一些吧。”正院传来一阵阵把酒言欢的热闹动静,仲北眼里闪过鄙弃,转而又为国公的举动寒心。

    今日正是聂锦之被立为世子的庆祝酒宴,好事成双,当日不知廉耻污蔑聂衡之的那个表姑娘白氏也被他纳做了妾室。正是春风得意,丝毫不顾及长兄还在休养身体,聂锦之大宴宾客,喧闹声几乎要掀翻定国公府的屋顶。

    聂衡之接过,喝完了从前无比厌恶的羊肉汤,从轮椅上起身一步一步走进了鸣翠阁,躺在含有女子气息的床榻上,他压住了胸腔几乎奔涌出的杀意。

    再过两日,只要再两日,定国公府只会有他聂衡之一个主子,就让这些蠢货再活两日。

    他要先掌控定国公府,之后一步步杀了所有害了他孩儿的人,害了他与季初和离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点左右三更,十一点半在看,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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