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有人赴宴,有人入城
本应离去的齐驭突然折返,说了一个消息。
“太玄门要在中域举行圣祭,以此正式成为第五大圣地,祭品与你有关,舒蒅,太玄门要以始魔之亲,祭祀上天。”
林慕听后,沉默许久。
将小家伙放在肩上,林慕踏上中域之行,舒蒅,多么怀念的名字,要说这世上有能改变林慕决议的人,她算一个。
那是林慕宗门的二师姐,虽说林慕早已脱离了宗门。
想不到还是被太玄门拿来做文章了啊。
林慕脸色阴沉如水,这明显的请君入瓮,他却不得不去,他心中的第一点温暖便是师姐给的。
如果不是她,自己这始魔之称恐怕会名副其实,都没机会遇见另一个她。
御魔城。
城门外的少年得意洋洋,老祖说了,再过三天他就可以回去族里,并且还会传授族内神通,这让他有些飘飘然。
前几天的那个人果然是贵人呐!
回去后一定得请他喝两杯。
正当少年美滋滋,一白衣女子径直从城下走到城门前。
咦?
少年有些诧异,又来一个?不是说十年都不见得能见一个人吗?
“你是谁?什么境界?来干什么?”
同样三问,一字不落。
白衣女子看了他一眼,指向铜钟,问道:“敲响它就能进去了,是吗?”
少年有些恼怒,“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快报上名来!”
白衣女子秀眉微皱,指尖轻抬。
一只手突然出现压住她抬起的指尖,“不用了,跟老夫进去吧。”
“你又是谁?进去?你说了算啊?”
少年不乐意了,这两个家伙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把俺放在眼里!
本该坐在城头的老人笑道:“小家伙,回去问问李艮,老夫说的话做不做得数。”
李艮?老祖的名字!这老家伙莫非也是哪个家族的老祖宗?
看这娘们儿虽然长得不怎么漂亮,气质好啊,莫非?
大当家猛地看向少年。
老人连连打着哈哈,“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老人连忙将大当家带上城头,谁知道这小家伙等会儿再吐出什么话。
“丫头,你就是林慕的弟子吧?那小子对你是赞不绝口,老头子我的耳朵都快起茧了。”
大当家在这位老人面前稍显恭敬,不为其身份地位,只因为他对天地的莫大功绩,“晚辈林溪,见过前辈。”
“好好好,看来那小子果然没骗我。”
一连三个好字,看得出老人对她很满意,方才城门外挡住她抬起的指尖看似风轻云淡,只有自己知道应对她本能的反应自己用了几分力。
虽然与身处巅峰的林慕差距不小,说不得以后就是第二个林慕。
城头上此时聚集了不少人,方才正在商议事情,老祖宗突然说去接个人,就是她?也看不出什么奇特的地方啊。
要知道就算以前某位圣地之主亲临御魔城也没见老祖宗这样作为。
老人指了指大当家,笑道“认识一下,以后少不了并肩作战的时候。”
大当家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前辈,家师还让晚辈带了其他人,烦请前辈找个安顿之地。”
老人点点头,“城北还有些空地,你们随意找就行,听林小子说过,那些人都不是安分的主,你可得约束约束,要是做了越界的事被老夫宰了可怪不得别人。”
大当家无所谓道:“一切按城里的规矩来就是。”
片刻之间,群山之间的所有囚徒出现在御魔城外。
门外的少年已经吓傻了,什么情况,这黑乎乎一大片人哪来的?
这一天门外钟声不绝于耳,足足一百多次。
特别是其中几人,少年觉得就算是自家老祖来也未必能激起那么宏伟的钟声。
什么时候天地间有这么多强者了?
而那个白衣女子再次出现在门外冷眼看着没能敲响铜钟的人,“滚回去!”
所有人悻悻然,又突然消失在原地。
少年这才知道眼前的女子不是一般的恐怖,那群人每一个都凶神恶煞的样子,连那几个自家老祖都要逊色几分的人在她面前也乖巧地不像话。
我的乖乖。
大人不计小人过,应该是这样的,对吧?
少年低首,现在一旁,心里默念:忘了我,快忘了我。
囚徒的到来,让整座城议论纷纷,谁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这么一大群人,听钟声各个实力不菲。
什么时候城外的人有了这样的觉悟了?不都是贪生怕死之辈?
大当家站在城头望向无尽的黑暗,说起来这也是她第一次来,搁以前哪管什么魔物破城,在林慕‘死’后她甚至期望着。
“林溪,老实说,你离踏出那一步还差多少,你不超脱老夫可走不开。”
大当家答非所问道:“前辈,如果我现在进去有多大希望带出他的躯体?”
老人摇摇头,毫不客气道:“没有机会,除非你能站到他曾经的高度。”
大当家点点头,径直跳上城墙,身体缓缓探进黑暗。
老人哑然失笑:“疯子的徒弟当然也是疯子,有意思。”
接着老人又看了看自己的超脱之物,那点锈迹如此惹眼,好在老夫不止一把剑,时间尚还足够。
中域,一座巨大的祭坛拔地而起。
这是太玄门选的立宗之地,位于中域最中央的位置,名为‘寂跃’的山峰。
祭坛之上,一个女子面容憔悴,四肢被钉在虚空之上,躯体已腐烂,灵魂被禁锢在烈焰法阵之中。
“这就是那魔头的师门中人?活该,千刀万剐都不够,现在还活着真是便宜她了。”
“谁说不是呢?当初那魔头杀了多少人?要不是太玄门将古籍昭告天下恐怕你我这等人还不知晓。”
“既然那人凶狠无比,你说他能来吗?是个傻子都知道这是个陷阱。”
“不来也无妨,白门主说了,现在的他就是个废人,被几大圣地打入魔渊,早已大不如前,迟早灭了他。”
应邀而来的人基本上对那法阵中哀嚎的女子视若无睹。
一旁有人嗤之以鼻,错的的她吗?不是。
一群道听途说,只知附和的蠢货。
当初你娘就不该给你生个脑袋,套个夜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