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是谁惊扰了噩梦
“老头,你叫的人呢?”
“住的远,慢些能理解,不急不急。”
林慕蹲在路边,将信将疑道:“你这老小子不会在诓我吧,丑话说在前头,你可有把柄在我手上。”
萧瑟赔笑道:“不敢,不敢。”
林慕望向远方那片沼泽,隔着老远都能清晰地看见黑烟蒸腾,给人一种极为压抑的感觉。
黑水沼泽,在很久以前就是东极域公认的险地,又危险又没好东西,正常人都不会来这蹦哒。
因此方圆数百里常年都荒无人烟。
然而此时却不止一波人藏在暗处,觊觎黑烟的中一点亮光。
萧瑟瞥了眼不远处,漫不经心提了一句,“老弟,按老哥我说,那魂花说不定就是某个强者死后的昙花一现,其实并没有太大作用,你真要为了它拼命?”
林慕如实答道:“我的内心告诉我,一定要得到,别问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你不会是怕了吧?行不行啊?”
萧瑟瞬间就炸毛了,“老子很行,行得很,谁说不行?”
说着还挺了挺腰板。
四周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藏在暗处,等待着第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人。
萧瑟悄悄道:“其实老哥有一个秘法,能将魂花牵引出来,怕就怕没了沼泽的震慑,咱们两个细胳膊小腿的争不过人家啊。”
林慕瞪了他一眼,“你娘的,有这办法不早说?不就是摇人么,老子擅长。”
“不过得再等等,等老莫叫人来,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待着。”
萧瑟连连点头。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有耐心,有人终于耐不住了,率先现身,笑道:“诸位,别藏了,大伙也都知道,一朵魂花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在下对灵魂颇有研究,不如将它让给我,在下另做补偿如何。?”
有人嗤笑一声,不屑道:“齐御,如果这是某个强者死后的记忆之花,那记忆的价值岂是些许魂力能比拟的?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哈哈,在下就这么一说,诸位不肯放弃无非就是各凭本事罢了。”
齐御洒然一笑,“既然各位都不肯出手,那在下就捷足先登了,告辞。”
一道流光极速冲进沼泽,数道身影紧随其后。
林慕暗骂一声。
娘的,再等等不行?非得做出头鸟。
看这架势怎么着也有道临境了吧?齐御?还真没听说过,哪冒出来这么个厉害的家伙?
萧瑟微微皱眉,一次性出现了五个道临境?什么时候道临这么不值钱了?嘿嘿,看来时间快到了,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
“老弟,要不这次就算了?咱哥俩顶不住啊。”萧瑟打起了退堂鼓。
“老头,我说过老子一定要得到它,你要是怕就滚吧,下次再找你补齐酬劳,这次别死了,死了老子找谁去。”
林慕依旧不罢休,执念,深深地执念,不明所以的执念驱使他大踏步走入沼泽。
萧瑟看着林慕背影眼含深意,这小子从一开始见面就看不透,修为不高,手段不少。
关键还是打不死!
恐怕连林慕都不知道,自己曾对他出过手,虽说未尽全力,但绝对是想弄死他来印证某个猜测的。
老夫倒想看看这次你还有什么手段。
萧瑟隐无阴影之中,如同幽灵潜伏,悄无声息。
林慕伸手试探,黑烟腐蚀下,不一会他的皮肤便开始溃烂。
道士与和尚还是没动静,死秃驴,牛鼻子,每次有事就不在。
一咬牙,林慕整个身体窜进黑烟,身体不断腐蚀,不断生长,除了疼再没有其他感觉,就算做足了心理准备仍然难以忍受。
率先进来的齐御,已经临近那处光亮,林慕也能清晰地看见,说是魂花,不如说是魂光来得更贴切。
除了些许魂力波动再没有其他特殊之处。
“诸位看到了,此物并无大用,各位还要为它拼命吗?”
齐御提议道:“我刚才说的话依旧有效,各位就此退出,补偿依旧送上如何?”
一个少年模样的孩童现出真身,很是不解,“那天的魂力波动之强怎么可能只有这个。”
齐御眯着双眼,原来是他,“想不到武家也来了,真是稀奇,武启道,这东西对你无用吧。”
被称为武启道的少年双手抱胸,戏谑一笑,“我做事要你教?”
齐御摊了摊手,无所谓道:“其他几位呢?还不现身,难不成想坐收渔翁之利?那得问问咱们武大天才愿不愿意了。”
其余三人依次现身,一对老翁老妪看起来是道侣,还有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
齐御笑道:“连多年不曾现世的老两口都出来了。”齐御说完话锋一转,“那么这位见不得人的兄台又是何人?莫非是近年来声名鹊起的溪林堂?”
黑衣人声音沙哑道:“不曾听说。”
老翁随意瞥了眼身后,“那小辈是怎么回事?”
齐御一指点出,一道流光极速射去,“现在没有了。”
那道劲气毫无意外地瞬间洞穿林慕胸膛,将他击倒在黑雾之中。
齐御是吧,老子记住了。
林慕捂着胸口,顺势匍匐前行,手里握着那块玉牌。
而尾随其后的萧瑟饶有兴致地看着一切。
让老夫看看,这局你要怎么破。
然而所有人都没注意到,沼泽中的黑烟变得越来越浓稠,最后变得如同实质一般。
“是谁在扰吾沉眠?今夕是何年?”
一道嗓音响彻在整个沼泽,无处不在。
所有人脸色一变,想起了某个古老的契约。
林慕却大喜,这人一看就很猛啊,你们仗着境界高是吧,反正老子死不了,大不了跟你们同归于尽。
想到这,林慕大喝一声,“老子扰的就是你,咋的?来咬我啊!”
静,死一般的静。
齐御不知道这小子为何还活着。
萧瑟已经开始脚底下抹油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老弟脑袋不好使。
武启道却面色平静,“他不会出手的,小子,算盘打错了。”
“叫谁小子呢?毛都没长齐就乱叫。”
“还有姓齐的,那一指老子记着呢。”
林慕也不管了,豁出去了,爱咋咋的,谁怕谁似的。
察觉到那个未知存在的愤怒,林慕拿出玉牌,捏碎了它。
林慕面露疯狂,“来来来,尽管搞他个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