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他曾拥有过太阳，又怎会向往烛光
大树下，林慕将老乞丐与自己牢牢地绑在一起，免得他再跑咯。
若非刚才小紫菱觉得老头可怜阻止自己，说不得还要再捶他几下。
林慕指着老乞丐，对紫菱苦口婆心道：“紫菱啊，有些人你看着可怜，其实骨子里坏得很，一肚子坏水，就想着一下弄死你，知道不？”
小家伙茫然道：“可是这个老人家不是你说的那样啊，他的心是粉红色的诶。”
林慕当然知道，老家伙叫萧瑟，名字是好名字，不过在林慕看来应该叫萧色，色鬼的色，这家伙一看到女人就走不动道，特别是漂亮的女人，一大把年纪不知羞。
林慕一拉绳子，将萧瑟拉到面前，“说说吧，怎么卖的我，那老太婆都打到老子家里来了。”
萧瑟苦着脸，无奈道：“林老弟啊，冤枉啊，你是不知道啊，我被她抓住了，并且遭受了惨无人道的搜魂，你知道的，老哥怎么会出卖你呢，这不大老远跑过来打听你的消息吗。”
林慕呵呵一笑，一个字都不信，威胁道：“老子告诉你，因为你老子差点被弄死了，说什么你都得补偿补偿，原本的报酬得翻倍。”
萧瑟连连点头，“当然，当然，老哥绝不会让老弟吃亏的。”
林慕摊开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不拿来等着老子搜身不成？
萧瑟在怀里磨了半天才掏出一盏生锈的灯，还不忘夸赞道：“老弟真是好手段啊，现在还活蹦乱跳的，你是不知道老哥我费了多大的劲才逃出来。”
林慕懒得搭理他，接过锈灯嫌弃地吹了吹，质疑道：“这就是你说的养魂的好东西？”
“当然了，老弟要是不信大可以试试看。”萧瑟胸脯拍得震天响，甚至还有一丝小期待。
林慕不动声色地收起锈灯，“还有呢？”
萧瑟搓着手，赧颜道：“老弟你是知道的，老哥我没什么家当……”
眼看林慕又要动手，萧瑟急忙道：“但是老哥有个独家消息，黑水沼泽前不久出现过一朵魂花，那可是好东西啊。”
林慕呵呵一笑，“你去拿来就行了。”
“老弟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要有这本事还能让她放肆？”
萧瑟苦笑道：“老弟你不知道，那地方没个道临境进去就是死，老哥也没办法不是。”
林慕默默卷起袖管，“哦，道临是吧，你以为老子是什么境界？耍猴是吧，当老子傻是吧，老子打死你。”
“别别别，你都能解决那婆姨了难道还没个道临境？就算没有，老哥豁出这张脸不要也帮你摇人，肯定能得手。”
林慕鄙夷道：“脸？你还有脸？哪呢？”
萧瑟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老哥我毕竟虚长几岁，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林慕将信将疑，暂时放过了他，凑过来搂着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说说，到底香不香？”
说起这个，萧瑟来劲了，猛地吸一口气，脸上满是陶醉，“香，真是香，这得多谢老弟了，搁以前那婆娘正眼都没给老子一个，最后还不是跟老子独处一室三天三夜？”
林慕心中鄙夷，被收拾还能自我陶醉，这份本领就你可以。
尽管心中恶心，林慕也捏着鼻子带着萧瑟，那魂花对他的吸引太大了。
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林慕对与魂有关的东西毫无抵抗力，否则当初也不会帮这老杂毛去偷琉璃宫那婆娘的东西。
老莫此时正愁眉苦脸，那什么落屋山听都没听过，至少以自己的能力是打听不到了。
看到迎面走来的萧瑟，老莫一愣，敢情这两位还认识？
林慕将紫菱递给老莫，嘱咐一声，“看好它，离这老东西远点，学不到好。”
简单说明了一下大致情况，老莫这才知道原来当年那场祸事是这老头引起的，不由得对老头刮目相看。
果然人不可貌相，敢去招惹琉璃宫，这份胆魄就不是一般人有的。
至于因此引起的麻烦？有两位当家的顶着，多大个事？
还有这两人的关系，老莫心照不宣，一个想打琉璃宫的主意，一个敢打琉璃宫的主意，哪个是省油的灯？
没多久，两人便一见如故，常常在一起探讨。
每当林慕不在，老莫就将紫菱支得远远的，偷偷摸上前，“老哥，你跟那婆娘真是两口子？”
萧瑟大言不惭道：“当然，上次找你们麻烦也是倔脾气犯了，说不上什么大事。”
兴许是与林慕待得久了，老莫对于男女之事向来提不起兴趣，也说不上是不是投其所好，现在遇到个中圣手，还不得虚心请教？
萧瑟摆出架势，故作高深道：“小哥有所不知，男欢女爱，天地至理，个中滋味无法细说，你只是还没遇见那个让你倾心的姑娘罢了。”
老莫心中斟酌一下用词，小声问道：“老哥，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我看那婆娘长得也不怎么样啊，还不如咱们山上新来的那个，有啥好的？”
萧瑟哈哈大笑，“小哥格局小了，小了，谁说看姑娘只看面貌的？肤浅！”
萧瑟说话一顿，卖了个关子，等到老莫投来请教的眼神，这才满意，继续说道：“俗话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先不说样貌身材，老哥我可是追着她跑了数百年了解了方方面面，才决定是她的。”
“要是谁说看第一眼就喜欢一个姑娘，老子就得吐他两口唾沫，那就是单纯的见色起意，下半身不老实。”
老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小声说道：“咱堂主就不一样了，我就从没有看他对哪个姑娘多看两眼，就说山上新来那个，当初差点没被他赶走。”
萧瑟点点头，同样有些难以理解，按说一般的女子也就罢了，那琉璃宫中什么样的没有，光是被捧为‘神女’的就不在少数。
这小子硬是啥都没注意，一问三不知，说偷什么东西，就只是偷什么东西。
萧瑟思索半天，缓缓道：“以老哥我的多年经验，这种状况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
“他曾拥有过太阳，又怎会向往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