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张家变故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使得张锦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侧身抱住张良金,并快速为他服下一粒续命止血丹。
“哈哈哈哈,续命止血丹吗?果然是好东西。只不过……,我洞穿了他的心脏,倒要看看你如何为他续命。”三供奉傲视着张家庄一干人接着说道。
“据说张家庄内隐藏着丹道圣手徐道通,都说他深得丹道徐福祖师真传,今日可否让我等开阔一下眼界啊?啊,哈哈哈哈!”
蓝袍修士这边所有人都凝神静气的望着张锦梁,要看他是如何救治张良金的。
张家家主何许人,也是在外打拼多年的存在,到了这个地步,又如何会看不出蓝袍修士此来的目的喃。
恐怕这帮修士抢夺坊市仅仅是一个幌子罢了,其最终目的却在为裹挟丹师丹方而来。
此时的张锦梁背生寒气,明显有些手足无措之感。怎么办,都怪自己太冲动,没有看出来人洞穿手下人心脏的真正用意,急切为一人而牵连了万众。
心地善良的他,既心痛又懊悔,还是自己莽撞了。如今该如何是好,救,必然会暴露更多无辜隐士。不救吧,眼睁睁看着自己如手足的兄弟死在自己怀中。
人生中总会有万千难以取舍之时,却总也有轻重之取舍。可今日所面对的取舍,却令饱经风霜的他无法权衡。
心痛到绝处,他忽然仰天狂吼一声“啊………”,双目泪下。哭,无济于事。他扶起张良金盘膝而坐,缓缓为他输入真气。他这是以真气引导血脉绕开心房,在血管内循环。
同时,他也传音给坊市一处角落里站着的一名黑衣人。黑衣人并没有随他和护卫一起去找修士们,此时他才最适合接受这隐匿授命。
黑衣人收到传音,不做声息,悄然隐退身影。
鬼堡大殿前,黑衣人闪现而出,十分恭敬的向殿前护卫拱手行完礼道:“烦师兄述请堡主大人救我张家于水火。”
“请稍候。”
殿前护卫定是受过鬼堡良好训练与教育,很配合的应声后转入殿内。
大殿之内,鬼堡堡主举父端坐上方蛟椅之上,手中正把玩着一柄湛蓝短匕。
“禀报堡主。”
殿前护卫已来到大殿之内。
“何事?”举父停止把玩手中之刃问道。
“堡主大人,东区张家庄出事,张家主差人前来求救,还请堡主定夺。”护卫回禀道。
举父摸了摸下巴,俯身向前问道:“来人可细诉过来犯之人是哪方势力?”
“回禀堡主,未有言明,仅说是一帮蓝衣修士。张家主推测可能是为丹道隐士而来。”
“看来这些人大有来头,到了我地域竟不先来拜会,却直接打上门去找正主。或许这帮人来自其他灵域也未可知啊。”举父轻声自喃道。
“鬼堡地大且广,实在无暇顾及,让他们自行处理吧。是结盟是联手御敌,全凭自己定夺。”举父思索再三,觉得还是大事化小,以避免给鬼堡地域带来更大麻烦为好。
这帮人初现,仅仅去为难张家,其目的也只是丹道争夺,或许得手后便会离去。
“诺。”护卫应声出殿。
“堡主有要是在身,无暇顾及张家之事,还请回复张家主。堡主也有示下,张家主或可与他族结盟或者联手御敌。”护卫再次出现在殿回复道。
“这”黑衣人略微迟疑,闪身离去。
张家坊市张锦梁任在以自身真气全力救治张良金。他很自信鬼堡会派人前来解围,他深知堡主大义。当年之所以举族迁徙至此,便是闻得举父所辖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人间佳境。
黑衣人悄无声息出现在先前的角落,立即传音张锦梁言明鬼堡态度。
刹那间,张锦梁宛如跌入冰谷一般。
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都说鬼堡堡主举父乃是旷世大能隐匿于此,才造就了这一方数百年的安宁。
今日看来,不过传闻罢了。眼下还需解燃眉之急。
三供奉好像有些不耐烦了,站起身来,喳了一口酒,抬手指向张良金道:“看来还需要加点火候啊。”
但见一道绿光闪过,张良金右胸也被洞穿。即便是有张锦梁的真气护体,却依然没有有效阻止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原本稍有清醒的张良金还来不及呼痛,头一歪,再次昏死过去。
如此一来,彻底激怒了张锦梁,他再难压制心中愤恨。轻轻将兄弟放在地上,他缓缓站起身来。
只见他向前一步,合掌运气,将丹田之气牵引至双掌掌心,毫不留手的攻向三供奉。
张锦梁好歹也算是张家第一高手,打出来的威力有如长虹贯日,眼看即将命中三供奉。
“蚍蜉撼树”。三供奉没有出手防御。
先前那名蓝袍年轻人上前一步咧着嘴嚷道:“还是让小爷来陪你玩玩吧。”他虽然嘴里再说话,手中动作却实在不弱。
他单手推出一掌风向万千,直接迎上张锦梁的来袭。当一白一绿两股力量结结实实碰撞在一起,坊市顿时地动山摇,好似苍穹崩裂一般。
打斗来的快,结束得也快。
平息之后,坊市两旁却传来若干普通百姓被震伤肺腑的哀嚎声,有体弱者甚至直接毙命。
鬼堡大殿也在碰撞中颤抖得尘埃四下。举父胸中沉重的望望大殿穹顶,好似要洞穿房梁窥视天宫的感觉。
哀嚎之声此起彼伏,每一声传入张锦梁耳中,他都如同金针扎心一般得疼痛。这些都是他的族人,与他每日朝夕相处,谈诗论画,每一天都过得逍遥务必。
可是,在自己的冲动出手之下,未能击退强敌,反倒是伤害了这些无辜性命。他绝望到了无以复加。
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在这些人之中,最年轻的一个都是自己难以匹敌的。这片大陆到底有多宽阔,这方天地到底有多广袤无垠。
天底下难道真有这么多自己还未听闻的吗?否则这些蓝衣修士又来自何处喃,每一个都高深莫测,释放出的每一种手段都是自己难以企及的。
该怎么办,自己没有后手。连本以为可以仰仗的堡主大人,如今也袖手旁观,自己还能指望谁来拯救。
难道……
不,自己绝不能做此背信弃义之事。既然丹道的朋友如此的信任自己,选择在自己的庇护之下生存,自己宁死也不能出卖他们。
“怎么,还要硬撑吗?”三供奉又将一碗酒一饮而尽,皱皱眉头说道。
说完之后,又莫名其妙的舒展开来,继续说道:“这样也好,我不介意让过程变得更有意思、更享受一些。”
他挥手示意了一下蓝袍修士。
“诺”。蓝衣青年应了一声,再次走向张锦梁,调侃道:“既然这样不识趣,那么,我半柱香杀一人可好?”
“哈哈哈哈”年轻人嚣张的仰天大笑。
“在场的人,一个也不能离开。我该从左边开始喃,还是右边开始喃?要不然,你们自告奋勇吧,这样杀着更有意思。”青年看了看自己修长的手指,面带难色的问道。
“哎,没人举手吗?”青年说完,没有停顿,一掌拍向左边的一个老人。老人毫无察觉之下,被拍得应声飞出,消失在云彩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