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决定
“等一下，那里有东西。”林朝暮的虚影并没有第一时间消散，而是给他指明一个方向：“我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短时间内我也帮不了你，和她一起去吧。”
冲着林朝暮手指的方向，那正是被黄泉难渡劈开的大裂缝方向。
“先处理内务吧。”零开口道，雅尔丹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和他一起迅速向着大殿跑去。
在王宫外，那些玩偶与木偶组成的军队早已等候多时，所有跑出来的图尔家族成员都被它们扑倒并挖出心脏，一个也没能跑掉。
而在主殿内，三位王者的蒸发注定了他们的败局，但斐尔可和国王王后已经被杀死了，尸体被图尔家族的三位王者挂在大殿前示威。
待雅尔丹赶到后，急火攻心的她再次险些暴走。
这位刚刚还意气风发的红衣女王现在双眼无神地站在大殿中，捂着胸口双腿渐渐弯下，跪倒在这里。
“我和他们……势不两立！”她跪在地上，狰狞的脸庞上浮现深红色的图腾，发梢也在向猩红转化，体内的终焉之力要近乎癫狂了。
身负重伤的几位王室守护者拖着伤躯走来，同样跪在雅尔丹面前。
“公主殿下，是我等失责！”
“王室倾颓，请公主殿下继位。”
“必杀尽图尔家族的那些崽种！”
零适时走来扶住雅尔丹，看着那三具被吊在空中的尸体，不禁叹气，“事情已经发生了，死者为大，先把国王他们的遗体安放好吧。”
“朝暮姐，我还是什么都没守住！”雅尔丹逐渐抽泣起来，原本清澈的双眸中流出血泪，“我以无数罪徒的鲜血为祭品，甚至献上了自己的灵魂主动拥抱终焉，可还是没能守住他们！”
“图尔家族就是一群疯子！他们已经在漫长的时光中泯灭了人性，但你还稚嫩，不要自责了。”零小心翼翼的帮她拂去脸上的血泪，旋即发狠道：“塔克必死！图尔必灭！”
“那个地方有时间再去吧，我要先陪雅尔丹度过这段时间。”零在心中对林朝暮开口，并且不是以商量的语气。
“我也有父亲母亲，明白这种痛苦，去吧。”大雾弥漫的世界中，林朝暮背对着零而坐，语气中竟是带有一丝孤独。
她的虚影靠在一块冰冷的巨石旁，两条小腿完全悬于山崖外，紫发不时被风吹起。
这时，她突然抬着左手做出一个向前握手的动作，像是想要抓住什么，星空般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忧郁。
“怎么还不走？准备看我笑话吗？”她缓缓收回那只手，并没有起身的打算，就这样背对着他，语气也是逐渐平静下来。
“背负终焉的使命，不断灭绝诸世，我想这一定很累。”零走到她的身边，将那巨石直接推下山崖，代替它坐在林朝暮身边，道：“姐姐，你能给我讲讲旧时代的故事吗？”
“你想错了，终焉的使命从来不是灭绝诸世。”她瞥了眼旁边的零，“还有，旧时代吗？你怎么会突然想要知道这些？”
林朝暮睫毛微颤，很不想回忆起那些。
“从一些人口中听到的，感觉……对你对我都很重要。”
“傻瓜，这只会带来痛苦。”林朝暮抬起手在零的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
“旧时代啊，那是我经历过的最为黑暗的时代，那时候创世的主宰们纷纷疯掉，接连不断的天灾肆虐那时的唯一大宇宙，世界暗面侵蚀主世界，宇宙海眼也是不断溃提，那时候发生的任何一件事情放到现在的宇宙都是不可承受之重啊。”
林朝暮在缓缓讲述那个最为黑暗的时代，让零听的脸色苍白。
“我们的父亲就是在那个时代崛起的，继承了一位伟大创世神的意志，在混乱与扭曲之主的庇佑下成为那个时代最后的神话。”林朝暮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而她也是缓缓靠在零的肩头，指着这里说道：“不说那个黑暗的世界了，喜欢这里吗？”
“不喜欢。”零斩钉截铁的说道：“太冷，太孤独。”
“可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五十万年。”林朝暮蓦然回首，在淡淡的笑容中身体化作光点渐渐消散。
“我不想再活在这冰冷的世界中了，征战、兵戈、鲜血与战乱，我受够了！我也想和父母团聚，所以……帮帮我。”林朝暮的声音逐渐哽咽起来，今天雅尔丹的遭遇彻底勾起她心中最为柔软的部分。
她的身形在逐渐暗淡，零想要抓住但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朝暮的身体在手中化作光点缓缓散去。
“姐姐！”他猛的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呼吸无比急促。
“你怎么了？”雅尔丹抬起头看向他，对零的反应感到不解。
缓过劲后，零一把抹掉额头上的冷汗，平复呼吸后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嗯。”雅尔丹并没有继续追问，吩咐道：“向整个北疆发布通缉令，任何能提供这个人线索的人都将得到一片属于自己的封地。”
她将塔克的样子给画了出来，交给几位守护者去办。
“公主殿下早些休息，葬礼的事情会有人去办，不要太过劳累了，北疆不能再失去您！”
“这位……公子，刚才可是您出手？”一位守护者看向零，对那幽蓝色的河流心有余悸，但同样抱有感恩之意。
如果不是这位超级强者横空出世，那么今天他们北疆王室必然要覆灭。
“不……”
“是他，他是拯救了王室于危难中的英雄！”雅尔丹率先开口，道：“对了，麻烦几位前辈向烈阳神教正式宣告，我，雅尔丹已经有伴侣，请他们自重！”
“好好好，我们王室终于也有半神了！”一位守护者喜极而泣，不禁掩面涕道：“可惜国王王后与斐尔可殿下没法看到雅尔丹殿下的婚礼了。”
烈阳神教仗着有两位强大的半神一直压王室一头，这是整个北疆众所周知的事情，几乎每一代国王心中都憋有一口恶气。
“烈阳神教，图尔家族，他们都会付出应有的代价！”雅尔丹攥紧拳头，在心中再次坚定这个选择。
零搀扶着雅尔丹一起走到大殿后方的天台上，这是在黄泉难渡中唯一保留下来的地方。
“对不起，我利用了你。”她靠在栏杆前，右手扶在左肩肩头，迎着冷风垂首轻声道：“烈阳神教与图尔家族的矛头都将会转移到你身上。”
“我也没有反对，不是吗？”零走上前，“我理解你，现在的王室真的经受不起任何一点打击了，将火力全部集中在我身上才是最好的选择。”
说罢，零耸了耸肩，继续说道：“而且我也相信，你一定能为我挡住所有的明枪暗箭。”
“那是当然，我可是终焉女王。”雅尔丹缓缓笑起，在这没有外人的地方再次展现出终焉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