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另类的王妃20
公主原本想打掉孩子,可月份大了,只能选择生下来。
可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极怪,眼瞳极小,眼白是冷白色,盯着人时就渗人得很。
公主觉得他是个孽障,是苟合生下的,所以才会这样怪,一度想将他杀死,却又下去手,于是就让帮忙接生的嬷嬷把他带到远处丢了。
可是展怪没有死,甚至在第二天又出现在王府门口,不同的是脸上多了一个大包,鼓在额角的位置,而那位嬷嬷,却就此销声匿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后来,已经成为王妃的公主又找人丢了两次这个孩子,都没有成功,而每一次展怪回来后,都会多出一个大包。
这让王妃更加忌惮,干脆就不管展怪,任其生死。
小展怪在这府里已经呆了六年了,依旧活的好好的,哪怕府里的人轻视他,打压他,但他就是活的好好的。
时间一长,他的传闻越来越邪门,还有人说他是不死之身,大家都不敢靠近他。
展怪虽然坚挺地活着,但他经常饿肚子,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这才是他费尽心思搭上沈盼的原因。
见过几次他刻意制造出的可怜处境后,沈盼对这王府里的人敌意更加大了,心里也忍不住可怜展怪,多次暗自帮助他。
但事实上府里的人都知道展怪的邪门,没人会自作主张的欺负他,避他都来不及呢。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过去。
周围景像一晃,来到两人长大后。
这些年展怪已经跟沈盼混熟了,沈盼也早就忘记了师父的教诲,对展怪极好。
在展怪的刻意诱导下,沈盼对王府的人都极为厌恶,觉得他们虽然面相正常,但心思却极其恶毒。
因此,在展怪向她寻求帮助时,她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变故就此发生,这么多年,展怪早就对她了如指掌,骗出她的法器——一支平平无奇的毛笔。
不知道他施了哪些手段,一夜之间让所有作过恶的人脸上都长满坑坑洼洼,面容极其可怖。
这栋府里本就蛀虫满满,做过坏事的人数不胜数,连那高位上的王爷跟王妃也没有幸免。
府里唯一的面相完好的人,居然是两人第一天来这里时见过的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他是王妃跟王爷的孩子,也算是展怪的弟弟,从小被王妃教在身边,养得极好,小时候虽然有些任性,但却从未害过人。
他的脸依旧清隽无双,那双眸子清澈见底,心思都藏不住。
一群恶狼里出了个小白兔。
展怪简直要笑疯了,他早知道他的二弟人畜无害,人见人爱。
可如果二弟才是那个最特别的人呢?
这些平日里恭维他的人还能像往常一样吗?
事情如他所想,作恶的人怎么会忍受身边有那么光明的存在,根本都不需要展怪动手,府里的下人一人使一点小绊子,他那愚蠢的弟弟就死在了密闭的房间里。
儿子死了,王妃跟王爷也差不多疯了。
这府里彻底乱了。
展怪这时候出现了,他也不屑于当那个高位,他从一群人里边选了个长相最得他心意的人当了新王爷,自己退居管家之位。
阵法的最后,许茵看见展怪走进那间曾庇护过他的院子,嘴角难得勾起率性的笑,笑吟吟地看着里面坐着的人。
神仙真的显灵了……吗?
……
第三个阵法结束。
两人的位置已经站在了沈盼跟前。
坐着的女子也不再被屏障隔阻,端坐在石凳上,牵起一抹清冷的笑意,声音如坠玉盘,
“你们成功了。”
虽然她眼中蒙着布条,许茵却感觉她视物毫无压力,正确地面对着两人。
“你为什么要让我们看这些?”许茵率先开口。
沈盼放下手中的茶盏,右手轻轻抚了抚布条,莫名道,
“你知道我这布带怎么来的吗?”
她轻笑一声,幽远绵长,
“我很小的时候,我师父就告诉我,不要随意沾染凡尘,一旦种了凡人的因,就会失去神性。
可我那时候不懂事,只相信自己眼睛的判断,却忘了身为神灵最忌讳地,就是眼见为实。
从那以后,我便蒙上了这布条,审判之神不应该被眼睛蒙蔽,既然会被蒙蔽,也就不需要眼睛。”
她话音一转,
“所以,我需要借用这阵法来观察你们是否能接替我的法器,给你们看之前的影像,也是让你们有个反面案例,不要向我一样愚蠢。”
“……啊?”
许茵呆住,“接替法器?”
沈盼自是感受到了她的表情,有些好笑,无奈道,
“你们都不知道来这边是干嘛的就来了?”
“早在几年前,我用仅剩的力量召回了我的法器——判笔,但我力量衰竭,很快就要离开人世,于是便放出风声,每月的月圆之夜我会在这等待着有缘人,谁能通过我的阵法,我便将这判笔送给他/她。”
许茵心里腹诽,他们也没想来呀,这不是系统给的任务嘛。
不过能拿到一个道具她心里还挺开心的,“那这个判笔到底有什么用处?”
难道真的像那些下人说的,一笔定生死?
沈盼否定了她的想法,
“它并没有外面说的那么神奇,判的前提是审,想用判笔审判一个人,就必须知道他的生平,找到他作恶的证据,方可写下他的名字。
判笔无需墨水,只要念出被审判者的作恶过程,即可虚空写下名字,落笔为红色则为审判成功。若是写不出颜色,则说明作恶的信息不完整,无法审判。”
许茵懂了,要想制裁恶人,还得先找到他们的犯罪证据。
沈盼拿出一只看似普通的狼嚎毛笔,笔身处有些磨损的痕迹,笔毛透亮,如粘了墨水一般,将其递给二人,并嘱咐道,
“这支笔能力受损,只能再制裁一人,你们需谨慎考虑,使用时,切记顺道而行,顺理而言……”
最后一句话消散于空中,石桌上只余下半盏冒着热气的茶水,老槐树无风自动,呜呜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