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安陵容难下决心
“安夫人,你这样让我们可如何受得。”
甄母看了甄远道一眼,又要将她二人扶起:
“且不说你女儿安嫔,与我家女儿情同姐妹。”
“就算是素不相识之人,得知此事,也没有不伸出援手之理,安夫人你还是快起来吧。”
林秀、萧姨娘闻此言,双双垂泪,但也不再执意跪着,任由甄母扶着站了起来。
下人此时,早已把茶水呈于桌上。
林秀用帕子掩了掩眼角,便由萧姨娘扶着,在一旁的桌子前坐了下来。
被折腾了这么久,林秀只觉得口中泛涩,口干得要紧,便一连饮了几杯,萧姨娘亦是。
甄母见她二人顶着那身装束与人说话,有些许的不自在;
于是便体贴的让下人带她二人下去,换上素日里妇人的着装。
“不知是何人竟敢对她二人下如此毒手?”
林秀走后,甄母遣走了下人,看了看甄远道,又看向玉娇和流朱若有所思的问道。
甄远道摇了摇头:
“她们二人素日里胆子小,从不惹事,若说在京中有旁的仇家,我是不信的,可若真的是……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些。”
“毕竟是结发夫妻,无论如何也不应到这个地步……”
甄远道欲言又止中想要表达的意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明白。
她们都疑心安比槐,可又不想相信真的是他。
因为这个真相,不管是对林秀、萧姨娘还是对安陵容来说,都是不小的打击。
送去妓院,对古代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不亚于五马分尸这个刑罚所带来的痛苦。
更何况,做这个决定的很有可能是她的枕边人!
听到甄远道这么说,甄母轻叹了口气,附和道:
“是啊,只可惜咱们的人,一个活口都没抓到。”
“唯一一个活着出现在咱们面前的人,却没能留住。”
“活口没有,不见得死的人身上就没有证据啊!”
玉娇紧接着甄母的话回忆道:
“若我没有记错的话,被阿晋杀死的那个人,就是打晕我和流朱的人……”
“若我判断的没错,他就是那群人的头目,身上极有可能有书信之类的东西,说不定咱们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主使之人。”
“说的不错!”甄远道在听了玉娇的话后,立马看了看甄母笑着说道:
“你看看我,果真是老了,就连脑子都不够用了!还是玉娇机灵!”
“我这就亲自过去看看!”
说话间,甄远道已经到了门口,玉娇和流朱也跟在后面,想要一起看看究竟。
就在这时,甄远道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看着甄母说道:
“夫人,有劳你差人进宫一趟,告诉嬛儿安夫人和萧姨娘已经平安回来,让她和安嫔,莫要挂心。”
甄母口中答应,眼神中却闪出一抹落寞之色,不知是为林秀还是为自己。
方才甄远道对玉娇的喜爱之色溢于言表,这不免让甄母想起玉娇的生母何绵绵。
“青青河边草,绵绵思远道。”这样的深情,怎能不让甄母嫉妒?
若说甄母这些年心里没有不痛快,那都是假的。
试问哪一个女人能接受自己的丈夫最爱的女人不是自己?
这些年相敬如宾是真,心里有些许的埋怨也是真。
尤其是她明知道玉娇是甄远道从外面带回来的女儿,却还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这般隐忍也不是一般女子所能做到的……
在甄母内心深处,逝者已矣,在玉娇的婚事上,她也没打算要亏待她。
只不过今日甄远道对玉娇的喜爱,让甄母心中沉睡着的心事又苏醒了过来,瞬间的失落还是有的。
但她一直都是个理智、清醒的人,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后,她忙手写了一封书信,并派人把它送进承乾宫。
而此时,甄嬛刚为了林秀被劫走一事,到延禧宫与安陵容谈心,希望提前做出应对之策。
安陵容虽然痛恨安比槐,但也只不过是不想再和他有任何关系,绝没有达到要亲手把他置于险地的地步。
甄嬛知道这其中的难处,也就没再继续交谈下去,宽慰了安陵容几句,就和槿汐一起离开了。
回到承乾宫,槿汐见甄嬛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便知她定是在为了安陵容之事发愁,于是便开口宽慰道:
“娘娘,安嫔她一时无法拿定主意,也是情有可原。”
“那毕竟是她的生父,而且现在还不确定事情是不是真如咱们所猜想的那样,真的是安大人所为……”
“我忧心的不是这些。”
甄嬛端起茶杯轻抿了口茶,之后把右手拇指放在太阳穴的位置上,打着圈的按压着:
“陵容的态度在我的意料之内,对她来说,若非安比槐对她母亲做了十恶不赦之事,她断不能下定决心,在皇上面前告发。”
槿汐一边听着甄嬛说的话,一边体贴的走到甄嬛身后,替她按摩了起来:
“那娘娘在为何事忧心?”槿汐语气轻缓的问道。
“安比槐升官一事,不是偶然……”说着,甄嬛抬眼满怀深意的看了看槿汐。
槿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甄嬛说道:
“娘娘的意思是,此事是有人故意为之……”
说着,她又快速思考道:
“按理说那副都御史李德贵,和远在松阳县的安比槐八竿子也打不着,实在不应该……难道娘娘怀疑的是,她背后还有旁的什么人……”
甄嬛笑笑没有回答,而是叫来了小允子,让他详细去调查一下这副都御史李德贵的底细。
话说,甄府这边,甄远道带着两个家丁,并玉娇、流朱,五人一起来到了那带头之人的尸身面前。
正在家丁奉甄远道之命,准备搜身之际,林秀、萧姨娘也来到了此处。
玉娇见她二人进来,急忙走到林秀身旁,扶着她的胳膊说道:
“林伯母,这个地方腌臜、污秽,您怎么来了?”
“无妨。”
林秀笑着拍了拍玉娇的手背,随后眼睛异常坚定的盯着那具尸体说道:
“我和萧姨娘二人,连妓……”
妓院二字终还是说不出口,于是便换了一种说法说道:
“连那等肮脏的地方都进过,还有什么见不得的!”
“如果真的有证据,我和萧姨娘也想亲眼看看,是何人要对我们两个妇道人家下此毒手!”